祝偉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殺敵人,那是絲毫不心慈手軟,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不殺人,就是人殺你。他從沒考慮過,會有“鬼”這個東西,而且,要是真有鬼,那些被他殺的人早就應該來找他報復了,但是他至今活得好好的。
他不信有鬼,最起碼,得知藍天宇有難的時候,去接藍天宇之前,不會相信,可是如今,一幕幕離奇的事情一一在他眼前發生,他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玄陰巢”被黃少的匕首所創,元氣大傷,再有完顏渡劫這個高人,古晶根本不擔心那些附在“玄陰巢”裡的陰靈能再作惡。他現在擔心的是逃逸的那三縷“黑血冥絲”。
“哎呀!糟糕,我怎麼沒想到!”古晶突然間臉色一變,十分凝重,他忽然間想到,“黑血冥絲”是在地獄裡的,根本不是陰靈,怎麼會躲在魔眼裡面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魔眼不是“玄陰巢”!
“到底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糟糕,完顏兄有危險!”古晶嘴裡不斷的嘀咕着,猛的擡頭,對張羽誠他們幾個大聲說道:“把你們的左手都伸出來!”
黃少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老頭要做什麼,不過還是乖乖的伸出了左手。古晶在黃少的左手無名指那裡用指甲一挑,從指尖擠出一滴血,然後用黃少的血,在黃少的左手手掌寫了一個“勒”字,嘴裡唸唸有詞。
張羽誠,水月,藍天宇和祝偉他們,都像黃少一樣,在掌心上用自己的血寫了一個字。古晶向他們說道:“這是掌心雷,對付那幾縷‘黑血冥絲’已經綽綽有餘,你們都聽好了,一定要在七七四十九個小時內,把‘黑血冥絲’給滅了。”
“古老先生,這是怎麼用?”
“把你們的精神灌入掌心,用力打出!”古晶說完,人已經朝着完顏渡劫的方向逝去。黃少看了看掌心的那個字,不明白怎麼把精神灌入掌心,正想追問,古晶的身影已經遠去,只剩下一個背影。
黃少只能求助於藍天宇,沒想到藍天宇也搖了搖頭,兩人一起看向張羽誠。
張羽誠說道:“把精神灌入掌心,其實就是先集中精神,然後想象着你的精神力全部移動到你手心。”
衆人按照張羽誠說的方法,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這讓張羽誠非常無奈,他們根本就沒有專心去集中精神,只是急着想應驗,這怎麼能成功呢。
無奈之下,張羽誠說道:“你們試着,把你們的眼睛焦點聚集在一個地方,然後焦點逐漸移向掌心。”他一邊示範,一邊大喝:“掌心雷!”
話音剛落,他左手被一股力量震得發麻,這掌心雷的威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黃少他們也幾個試驗了幾下,但是都沒有成功,急得他們滿頭大汗。水月眼睛看不到,聽到黃少的喘氣聲,掐了他一下,說道:“笨蛋,你這麼心浮氣躁,怎麼能集中精力?”
“你記住一句話:氣隨心動!”這一句是內功中最基礎的一句話口訣,硬氣功也如此,簡單明瞭。往往越是簡單的東西,越不容易受人關注。
這一句話,委實讓衆人都愣了一下,水月以爲他們不相信,親自做了做了一次示範,只是眼睛看不到,氣沉丹田之後,一掌往地下打。
“撲哧!”
一聲尖銳的聲音,站在水月身邊的藍天宇第一個遭殃,左腳一下被這一掌打得燃燒了起來,發出一股淡淡的牛皮焦味。
藍天宇沒顧得上這一下,把皮鞋一脫,照着水月的動作,也擺弄了起來,只是一下靈,一下不靈的。最後他學張羽誠,在打出的時候用力叫喊了一下“掌心雷”,才能成功。
這叫喊並非口訣,而是起到一種集中精神,讓精神集中後瞬間迸發的作用。
“*他NND,這一招好使哇,要是三年前用來對付小印度,不知道能省多少子彈!”
“那是!那是!”張峰緊接着叫好,想着當時祝偉一個人揹着兩箱彈藥,追殺整整一個連的小印度的情形,要不是彈藥太重,哪能讓那些鳥人跑掉。
祝偉和張峰,一輩子都是靠着槍子吃飯的,第一次使用到這種神奇的力量,讓他們大呼過癮。
“好了,別玩了!大家要注意,掌心雷是用來對付‘黑血冥絲’的,大家在沒有找到‘黑血冥絲’之前,不能去解手,也不要去污穢的地方,不然,掌心雷將會失效。”張羽誠說了這句,差點沒讓衆人噴血,特別是張峰,猴急一樣的追問:“張先生,你不是耍我們吧?”可是看到張羽誠一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讓他心裡直叫苦。
“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儘快找到‘黑血冥絲’,別讓這邪門的東西再害人!”張羽誠望向衆人,最後眼光落在黃少身上:“黃老弟,你那裡有沒有問題?”
黃少沉默了一下,眼睛看着水月,沉沉道:“尋找‘黑血冥絲’的事情,看來就要靠大家多辛苦了,我要儘快治好水月,找到我大哥。”
張羽誠也知道黃少顧慮在哪,沒有堅持要他參與,只能點頭說:“恩,好,我們希望能儘快相遇!我們兵分三路,我向東尋找!”
藍天宇點頭說:“好,我負責北面!祝連長,南面就辛苦你和張兄弟了。”
祝偉愕然的問:“那玩意怎麼找?不會是地毯式搜索吧?”
“不會,古老爺子既然能給你開掌心雷,你要是遇到,必然會有提示。”
“張大哥,藍公子,祝連長,我治好水月,會盡快趕過來跟你們會和!”水月的傷刻不容緩,黃少只能先照顧好水月,再做打算,他也想盡快趕來幫忙。
衆人收拾了一下之後,不敢耽誤,沿着自己要去的方向追去。
這就像是一場噩夢,短短的一天時間,整個張掖南禹的大佛寺四周,像是染上了瘟疫一樣。
祝偉跟何參謀他們聯繫上了之後,把善後的事情交給了何武。處理死人是小事,但是要怎麼向社會交代。
何武和團長兩人費勁了心裡,又掉來了一批人,清理完屍體之後,想着如何應付那些媒體,這報告怎麼寫。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何武對外說是“瓦斯管道爆炸,引起慌亂,衆多人窒息而死”,並利用上他們的權利,讓媒體去說服羣衆。但是拒絕透露死者的數量和身份,因爲他們自己一時半刻也統計不出。
團長是個火爆脾氣,正在大罵祝偉給他捅這麼大的簍子,何武心裡卻苦笑,祝偉這小子是厲害,但是還不至於弄到這麼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麼詭異的事情,還是何武第一次遇到,他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人給大卸八塊,祝偉和張峰兩個人也不說,一臉凝重,緊隨着張羽誠他們幾個人下山。
大佛寺的大殿外那一具乾癟的屍體被當地文物局的人來領走了。倖存的人,個個都驚慌失措,語無倫次。
考古隊童博士把那昏迷的戰士留下之後,跟着當地的文物局走了,讓何武震驚的是,那戰士被送往軍區醫院的時候,軍醫反饋的消息是:大腦神經嚴重受損,需要長期的精神治療,最後被送往精神病醫院。
衆人分頭去找那邪惡的“黑血冥絲”,只有黃少還呆在大佛寺的一個禪院裡,裡面的那羣和尚見到外面沒事了,紛紛“阿彌陀佛”了好一陣,才鬆了一口氣。
黃少對這些和尚倒是很有好感,在最危險的時候,這羣和尚還能留下來,還敢留下來念佛經,這份膽識和氣度,如果沒有高深的修爲,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不敢下這樣的決定。
萬一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會斷送了所有人的性命,這就像是一場賭博一樣,輸了全輸,贏了不一定全贏。
寺廟主持三不戒大師大步走來,帶着衆僧,向黃少見禮,黃少客客氣氣的行晚輩禮,這讓三不戒大師大受感動。
三不戒大師知道水月身受重傷,急忙讓小和尚找了一個靜室,讓水月養傷。雖說是靜室,但是這個年代,已經不像古代的那種靜室裡,裡面雖然沒有裝空調,但是坐北朝南,通風良好,而且委實可以說得上是靜室,外面的那些喧譁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不戒大師按照黃少的吩咐,燒了一桶熱水,還準備了幾條幹淨的毛巾以及幾味草藥,按照黃少的要求,熬了一副中藥送過去。
黃少剛剛用銀針疏通了水月的各大經脈之後,正好中藥送來了,給水月餵了藥之後,水月沉沉的睡着了。
黃少鬆了一口氣,這一次施針,看起來簡單,可是卻花了他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時間。如今,已經臨近垂暮。
水月睡着了之後,黃少舒了舒筋骨,輕輕的走出了靜室,沒想到三不戒大師早在外面等候他。
“黃施主!”三不戒大師兩手合十,似乎是特意在這裡等黃少。
正好黃少也不明白龐爺臨死前說的那句“萬佛甦醒,才能克煞!”的話,那“萬佛”到底是什麼,這句話的含義何在。
“黃施主,這裡就是大佛寺的悲蒼亭!”三不戒大師和黃少在後山的一個涼亭上,負手而立,遙望遠方,良久,三不戒大師才繼續開口說:“當年別吉太后就是在大佛寺生下忽必烈之,太后仙逝,忽必烈痛哭於此,在此守孝三天三夜,因此,這個亭叫悲蒼亭。”
“七十年前,國難當頭,很多有血有肉的漢子們都去參加抗日革命,張掖一帶,成了屠殺場,千萬人在短短三個月內成爲亡魂,就連大佛寺的僧人夜不例外。當時,整個張掖血流成河。”黃少靜靜的聽着三不戒大師說的這些陳年往事,他心裡猜想着,三不戒大師爲何說這些事情。
三不戒沉沉道:“血流成河!那才叫真正的血流成河。整條河都是死屍,都是血水,當年,三戒師兄也是在此,短短七十載,轉眼即過啊。”
“三戒大師當年在此?”黃少嘴裡徐徐的念着,忽然間擡頭,問道:“當年也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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