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虛無塵成仙之後,開啓了全民修仙的時代,無數青年才俊都投身於修神的大潮中,與此同時也有諸多的騙子,借凡人的無知,趁機斂取錢財。數不清的人也爲此葬送了生命,走上了歪門邪道,或者成爲邪教的祭品,即使已經死了的也對此一無所知,還茫茫然完全矇在鼓裡。
二十年後,無塵宮在勿語和柳鏡雲這兩個掛名長老,以及玲瓏幫助下,成爲了仙界的第一大修仙門派,於此相比達摩院和兜率宮一個是和尚一個道士,而且這兩個仙派最有希望修成仙道的兩個人,卻是無塵宮的掛名長老。兩個人師門冷清無比,柳鏡雲看着快要踏平無塵宮門檻前來修仙的弟子,氣的自己直罵虛無塵。
有很多天賦異稟的求仙者被無塵宮據之門外,還哭着喊着要進無塵宮,無塵宮只收精英中的精英,而柳鏡雲去撿漏網之魚時被嫌棄,很多求仙者表示不想當道士和和尚,更甚至有無數的花癡妹,看過虛無塵的神像後,表示此生只戀無塵仙師一人,虛無塵的神像白衣飄飄手握朱雀劍,簡直就是所有求仙者的偶像,氣的柳鏡雲天天蹲在虛無塵的神像面前咬牙切齒的。
劉靜雲和勿語眼看着門派弟子稀缺,兩個人不得不下山自己親自去收徒。
遠在帝國北方的小村落,小村落有着別樣的鄉土風情,北方之人雖然豪放粗獷,但是北方的婦人,對於鬼神怪力佔不算命深信不已,加上有祖上長輩的影響,這簡直就形成了一種文化。
有一對姓唐的夫婦,男人叫唐力,女叫孫音、世代靠行醫度日,祖上認爲行醫不德,自太祖父之後家中便在無行醫之人,而在太祖父之前都是達官顯貴的朝廷官員,都深知朝堂險惡,從太上祖父棄官歸隱,到太祖行醫濟世,到祖父這裡的便斷了祖上的傳承。
祖父年間兵慌馬亂,路上餓死的枯骨無數,更別說找他人學門手藝度日了,過了慌亂年代也就只能靠農耕爲生,而祖母的聽一個算卦之人說後代之中必有貴人,到了夫婦這代也就依舊靠祖父的幾畝農田度日,雖說不能算的上富足,但還是夠一家人度日的。
直至二十一年前,小兩口新婚燕爾,生活甜蜜似膠,三五月後婦人經常嘔吐,祖母這代得知有喜,一家人更是合不着籠嘴,十月懷胎,婦人分娩之日,一道紅光將黑夜照的如同天魔降世一般,好歹天將異像沒人敢出門,紅光直飛入婦人胎中,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產婆告訴唐力是個男孩,家人因爲男嬰出生帶有異像,更是欣喜無比。取名唐牧。
次日,唐家大擺筵席宴請親朋好友。
同鄉一個算命的先生看過男嬰之後,也言說此子貴不可言,全家人自然將唐牧當成寶貝疙瘩,但這唐牧從小就體弱多病,家人愛子心切,雖然是農家之子但從未要求唐牧動手替父母分擔農活,只希望此子日後可以光大門楣。
唐牧在是十二歲之時,母親又在仙山大廟拜訪大師,大師也說此子日後必成大器,孫音更是欣喜不已,對兒子更是疼愛。
唐牧在十八歲之後,孫音上街買菜途遇一個算命的瞎子,同鄉的街坊鄰里都說這個瞎子算的奇準無比,而孫音一聽此話更想知道唐牧的前途命運了,一路打聽便找到了那個瞎子。
“莫問天,天機不可泄,莫問地,地博說不清。若要問前程事,一壺美酒道的明。”這瞎子沒有攤位,盤膝而坐,聽聞孫音的腳步聲。耳朵微微的動了動。
“這位嫂子可是要算卦嗎?”
“是的,我聽聞鄉親說先生算得準。”
“嫂子可是爲了令郎算嗎?”
“你怎麼知道?”
“哈哈!此乃天機,若是你爲自己或是家中他人算命只需要收取些錢財,若是需要爲令郎算卦怎需要美酒一罈。”
孫音聽着蹊蹺,見過算卦的都是爲了錢財,而這個道人卻只要美酒,孫音也經常拜佛唸經,一些道家清規戒律自然也是非常清楚,而道人卻要破劫,要酒算卦的倒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不免起疑。
“這...我也曾多次爲我兒算過卦,可不知先生以何起卦?”
“貧道不已梅花異數,也不用六壬八卦,只需要看面相就知道公子的前程命運。”
“我兒不在此地也可相面起卦?”
“可以!”
“盲人也可以相面?”
“正是!”
“不用看了...”
孫音的手在瞎子的眼前晃了晃,看他是不是真的瞎,瞎子確實什麼也看不見,孫音忍住了自己的脾氣沒有發作,看來說他算的準的人都是上當了,一個相面的瞎子,真不知道那些說準的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孫音嘆了口氣,連連搖頭轉身離去。
時過境遷,一晃兩年後,與唐牧同輩之人多數已經娶妻生子,或是做些小買賣,或是子承父業日子過的紅紅火火,而唐力也一心想憑子而貴,算卦之人也說唐力有十年大運,唐力不停妻子勸阻舉債做生意,賠的傾家蕩產,家中財物多數變賣,也沒有還清所欠下的債款。
一日,唐牧在家,上門催債的債主絡繹不絕,唐牧也是黯然傷神,自己卻沒有任何償還之力,唐力只好四處躲債,孫音在家中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打發了催債之人,而孫音在唐牧面前一直強顏歡笑,在背後卻總是偷偷抹淚。
唐力深夜大醉而歸,因爲債主經常催債,又因爲一個假算命之人的誤導,讓唐力再也不相信這些算命之言,看見唐力醉倒在地,唐牧前去攙扶,卻被唐力一把推開,大罵唐牧,養條豬都比唐牧賺錢,更是將所有憤恨不平全部撒在了唐牧身上。
多虧孫音阻攔,唐牧才少了些皮肉之苦,而深夜之時,唐力和孫音商談,要將唐牧許給一個姓張鄉紳的做上門夫婿,那個張家的女兒奇醜無比,一聽見此事唐牧嚇得連連反胃。
唐牧一時間也覺得對不起父母,若是自己爭氣些,也不至於讓父母有將自己許給張家做上門夫婿的打算。
唐牧趁着月夜收拾行囊包裹,打算離家出走,哪怕餓死在外也不想面對張家那個醜女,即使被父親打死,也好過因爲錢財下輩子就這樣面對一個醜女過一生,雖然從小被父母寵慣,但唐牧也自知與那些紈絝子弟不同,自認爲絕對是天之驕子,至少不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
趁着夜深,唐牧藉着月色,踏着星辰,走上屬於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