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是不可能分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的,樓蘭這麼美麗,兩個人又這麼弱小,那個大祭司超級恐怖的,也就只能兩個人組隊一起探險,瑟瑟發抖的樣子,這樣維持着就好了,對暗號什麼的,以後再說。
所謂的分開是兩個人在被逼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但現在在這裡,兩個人進入王宮之後都是攜手並進的。
在這個地方有着那個恐怖的對手,有着那個能夠把兩個人壓着打的大祭司,就算他們真的想要分開,也沒那個膽子。
兩個人被發現的話或許聯手之下尚且有可能逃離,但若是單對單,絕對會在頃刻間撲街暴死,救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爲什麼這王宮裡,到處都沒有幾個巡邏的士兵,取而代之的則是來來往往,穿着長袍的祭司們?”
躲藏在茂密的樹冠之中,蓋聶在上易經在下,兩個人透過濃密的樹葉縫隙間看着王宮內來來往往的行人們,這些身穿長袍的祭司,樣式與那位大祭司沒什麼不同,但卻少了一些部位。
或許這就是大祭司與祭司的差別,少了的部分,則就是象徵着身份上的差距和尊貴嗎?
“我不是說了嗎,樓蘭是依據女神的信仰建立起來的城市,這裡怎麼可能會有王者,眼前這樣的景象我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發展,纔是符合我想象的。”
兩個人穿着黑色夜行服,完美的融入了黑暗之中,易經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的說道:“看,那邊階梯上的那個位置,是一個絕佳的藏身地點,我們等會就找個機會去那裡。”
“那個位置的確不錯,但是貌似只能夠存在一個人吧,你我可是有兩個人的。”
蓋聶也循着易經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在石柱之下,投射在角落處被房屋遮擋住的地方。
黑漆漆的不見任何的燈火,是絕佳的藏身地點,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個地方着實有些小了點,只能夠容納一個人進入。
蓋聶和易經之間,只能去一個人。
“我可沒說我也要去,你去那個地方,是因爲距離比較近,你以輕功上去不會暴露你的身影,而我的話,則是在那一邊。”
說着,白玉京指向了另一邊的石像處,在那聳立着的雕像,左右各自站着的中間陰影處,的確也是一個藏身地點,但唯一比較難處的在於,若是躲藏在那裡,等會想要離開,躍上高樓的話就有些難了。
極其考驗輕功的造詣。
再加上現在還是處於潛行的姿態,無異於將難度更加擴大了幾分。
但這對於易經而言不是什麼問題,是他的話是絕對有能力從那塊地方提縱到樓頂上的,這是這些年他的速度在江湖上享譽的威名,也是蓋聶讚歎的地方。
“可以。”心知易經的打算,蓋聶只能同意。
將自己的呼吸放緩到極致,心跳也放平到不見一絲的波動,只等待易經的號令,他就直接去往那個指定好的地方。
雖然他的輕功身法沒有易經那樣的拿手,但以蓋聶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夠看得清的。
“等他們轉過身的時候,視線有一剎那的交疊,那就是你我的機會,時間很緊,別大意了。”
易經微微擡起手,只要放下去,就是兩個人雷霆般動彈之時,等待的那個機會到來。
卻見這些祭司在轉身的剎那間,視線與彼此交疊,還有這錯身的時間差,這幾乎只有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是留給易經和蓋聶的剎那。
擡手落下,身形瞬動,一者黑色莽讓,清風拂過,就連身體的殘影都沒有留下,疾馳的腳步在地面無聲無息,幾盡瞬間就來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蓋聶蹲在地面上微微喘息着,這瞬息間的爆發耗費的體力是巨大的,哪怕是他,也吃不住這種消耗,體力的耗損微微有些嚴重了。
但易經卻是身形展動,如同白龍騰躍東海,好似蒼龍躍出水面,徒留一息的白色光影,霎時而動來到了兩個雕像的中心位置。
而當他剛剛到達的時候,蓋聶卻還未來到指定的位置,易經對於速度一方面的精通,真的是令人歎爲觀止。
蓋聶也不得不佩服,以速度而言,這個天下怕是沒有人能夠比得上自己這位好友了。
但也正因爲速度太快,所以這天下能夠與他配合人少之又少,幾盡不存在。
哪怕是自己,也是在易經降低了自己的移動速度,或者乾脆用另外一種方式配合,在那樣的速度下,跟不上就是在拖後腿,就是會出現脫節的問題。
二者剛剛到達位置,那些祭司也轉過身來,開始了新的一輪巡邏。
但已經掌控了方式的兩個人在他們視線再次交錯的時候,用相同的辦法躍上了樓頂,藏身與樓層的下方將身體完全遮蔽住。
“你先進去。”兩個人在樓層底下匯合的時候,左右看了看,緩緩的將那窗戶給打開了一點兒。
些微昏黃的光線從其中透射出來,將本就黑暗的樓底,照耀出一片燦然。
蓋聶不可置否,轉身就從這打開了的窗戶鑽了進去,隨後易經左右看了看,也鑽入了其中隨即關上了窗戶。
兩個人站在橫樑上,看着腳下那白石磚塊鋪成的地面映照出的別樣光景,薄紗飄揚,火盆徐徐燃燒,在牆壁之上銘刻的筆畫栩栩如生,似乎由此顯露出樓蘭的歷史,還有來自這四百年內的秘聞,或者千年之前的亙古傳說。
易經和蓋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進入了一個什麼樣的房間,但看着這些壁畫,這裡,一定也是某個類似於大秦的寶庫,或者是道家的藏道閣一樣的地方。
“等等,先別下去,小心無大錯。”
擡手拉住了蓋聶的肩膀,易經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兩個沒有把握被發現以後能夠安全退走,還是不要下去的好,我們進來的這麼容易,我覺得很不對勁。”
“也好。”蓋聶想了想也同意了易經的說法,他們兩個的確沒有被發現的本錢。
一旦大祭司發現到來,兩個人落敗是絕對的,在敵人的大本營裡,再怎麼樣的小心都不爲過。
從懷中摸索着取出一小塊石子,易經將其丟了下去,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隨着小石塊的跳動,也將這震動不斷的迴響下去,安靜的大殿內,顯得是如此突兀。
“吱呀~”
而就在這個時候,似乎這樣的聲音驚動了某些人,穿着白色長袍揉動着眼睛,黑色的長髮宛若瀑布般垂落而下,星光璀璨的眸子裡,帶着的是剛剛睡醒的茫然,似乎只是被那聲音給驚醒了的樣子。
提着自己白色的長裙,女孩皺着眉頭出現在了藏身在頂樑上的易經與蓋聶的眼睛裡,她就這樣站在...兩個人藏身的石柱下,有些天然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