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逢

自從莊王府一日遊之後,凌風消停了一陣子,但是消停也不過是不嚷着無聊,要出門而已。期間他還是纏着阮玉清給他講有關他現在所在世界的事,而他也常給阮玉清講他曾所處世界的事。而阮玉清要麼順勢捉弄他一下,要麼就只是笑着什麼也不說,弄得凌風一點自豪感都沒有。終於凌風的耐心到達了極限,在阮玉清的耳邊開始不停地磨嘰。

“玉清,我聽綠盈說,燈會快要到了,是不是,是不是...”

腦補着凌風此時興奮期待的樣子,阮玉清回道:“是的,就在後天”

“那有很多人,很熱鬧嘍”

“嗯,是有很多人”

“還有很多好玩的事,比如說猜燈謎...”

“停!”阮玉清終於受不了了“你直接說你要去不就得了”

“沒...沒有啊,也不是特別想去”凌風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

“是嗎?那就好好待着吧”

“咦,啊不,玉清,玉清啊!你不能這樣”凌風頓時哀嚎起來“這裡什麼玩的都沒有,我都快發黴了,你說要是人多還好一些,可是司徒翰臨竟然絕情到只留你和綠盈在清風苑...”

“誰說是王爺絕情?”

“嗯,我猜的,不然好歹你也是王妃,一個千金大小姐,即使不受寵,若沒有司徒翰臨的命令,誰敢如此對你?”

“呵呵,呵...”阮玉清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是的,風,是我不太喜歡人多,所以才遣散了清風苑內的下人”

“哦,是這樣啊”凌風恍然大悟道,可見阮玉清眉宇之間又多了一絲憂傷,凌風又切換正題道:“不說這個了,玉清,後天我們出去,好不好,好不好?”

“再撒嬌也沒用,我是不能隨便出去的”

“這好辦啊,正大光明的不行,我們偷溜出去不就行了”凌風馬上接道。

“風”阮玉清無奈“王府...”

“我知道”凌風打斷阮玉清“府內戒備森嚴,可是玉清,我曾經好歹也是一名特種兵,這點小事還難不住我,唯一有問題的就是解決綠盈...”

“解決綠盈!”阮玉清瞟了一眼給花澆水的綠盈,大驚“你該不會是想?”

“不,不是的,你想多了”凌風慌忙解釋“我只是想讓她好好睡一覺而已...”

可是阮玉清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凌風便知自己又被耍了。不過畢竟有事相求,而且短短几日也被阮玉清捉弄習慣了,所以就懶得和阮玉清計較。而在深思熟慮過後,阮玉清終於答應了下來“可以出去,但是出去後你要聽我的,不能擅自行動,更不可以惹事”

“嗯嗯,我一定聽你的”

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後天的行程。在凌風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中,終於迎來了燈會當天晚上。

在弄昏綠盈後,便慫恿着阮玉清換上了一套簡便的男裝,將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束起,於是一個清麗佳人轉瞬間變成了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站在銅鏡前端詳着自己此刻的樣子,阮玉清微微出神的眼眸中有着凌風看不懂的哀傷。

“好厲害啊,玉清”似是看出了阮玉清眼中的哀傷,凌風故意驚歎道:“要不是知道你是女的,完全看不出來你竟然是女的!”

微微一愣,阮玉清自心底浮起一絲溫暖“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

“當然是誇你啊,如此神乎其神的化妝技術,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停!”凌風立馬禁聲“誰教你的,這麼油嘴滑舌”

“嘿嘿,你猜?”

“裝神弄鬼”阮玉清對着鏡子翻了一個白眼“好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說完,阮玉清便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凌風。

凌風興奮得原地蹦躂了幾下,就悄悄地出門了。小心謹慎地避過巡邏的府兵和僕人,凌風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高高的院牆前,擡頭看了看在黑暗中不知頂端在哪兒的院牆,凌風視死如歸地捲起衣袖,然後蹲下身扒開牆下的草叢,從草叢後的一個狗洞爬了出去。

出了王府後,凌風瀟灑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放下衣袖,大搖大擺地向熱鬧的街市走去。

此時看得目瞪口呆的阮玉清,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還以爲你要翻牆呢”

“爲什麼?既費心又費力,還有被發現的風險”凌風奇怪道。

“啊,哈...也是,這樣問你的我,纔是笨蛋,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那裡有一個...洞的?”

“上次你帶我逛王府時發現的”

“什麼!?”驚異出聲,阮玉清感覺十分不可思議,難怪看起來如此熟悉地形,僅僅走過一遍,就能將走過的路都記住,還察覺到了如此不易察覺的地方,看來凌風不止有幾分單純,同時也是有着他的過人之處。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作爲一名優秀的軍人,這些都是基本好不好”

“說得也是”莞爾一笑,阮玉清便不再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

在兩人的閒談中,凌風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兩旁是挨挨擠擠的攤位,各式各樣的交談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啊!!”驚奇地左顧右盼,凌風看得眼花繚亂,恨不得多長一雙眼睛。興奮地東逛逛,西瞅瞅,不一會兒凌風的懷中就多了一堆吃的和玩的。

遺憾地看了看再也拿不下的雙手,凌風不得不找了一處涼亭,坐下把能吃的都吃了,好攜帶的,放在身上,不好拿的,分散給了路過的孩童。

將一堆物品解決後,凌風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繼續朝人羣聚集的地方邁進。不久之後,凌風發現有一處人聚得最多,便興沖沖地擠了進去,當擠到最前面時,才發現原來是在猜字謎。

而一名女子正站在字謎前,那名女子着一襲紅衣,突顯得膚色更加細膩白皙,秀美的峨眉淡淡地蹙着,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就美麗動人的容顏更添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心臟在那一瞬間停頓了片刻,凌風不由自主地呆看着那名紅衣女子。

不過在阮玉清的提醒下,凌風還是很快就移開了目光,看向高高掛起的字謎,上面寫着‘風捲柳葉落材東’,下意識地左手環過腰際,右手拿起剛買的摺扇輕輕抵着自己的下頜,凌風凝神思考起來,而自從到達街面上就很少說話的阮玉清,也思索起這個字謎的謎底。

沒過一會兒,阮玉清便想到了答案,正打算告訴凌風時,凌風卻忽然大喊了一聲“我想出來了”,要是有動作,阮玉清此刻必然是扶額嘆氣,知道了也不用這麼大聲喊出來吧。果不其然,凌風這一嗓子喊出來,就被無數雙眼睛注視着,反應過來自己不妥的行爲後,凌風尷尬地笑了幾聲。

而攤位的老闆,則聽到凌風說想出來後,就滿臉堆笑地走到凌風面前“這位公子,既然你想出來了,那你的答案是?”

“杉,杉木的杉”

“啪啪...”拍了幾聲手掌,老闆恭喜道:“恭喜這位公子回答正確,只要後面繼續都能猜出燈謎,那麼今夜這盞蓮燈就歸公子所有”

順着老闆所指,凌風看到了一盞十分精美漂亮的蓮燈,瞬間亮了眼眸,連連點頭道:“好,好,那你快出下一個燈謎”

接下來凌風猜出了一個又一個燈謎,即使有想不出來的,在阮玉清的幫助下也完全不是問題,於是在紅衣女子欲言又止的瞪視下,凌風將蓮燈收入囊中。

疑惑地看了一眼惡狠狠瞪着自己的紅衣女子,凌風困惑地問阮玉清“我招她惹她了,這麼瞪着我”

“唉”阮玉清嘆氣道:“你啊...”

可是還不等阮玉清說完,凌風似乎又看到了什麼好玩的,直接跑了過去。

“喂!”見凌風直接跑了,紅衣女子原地跺了跺腳,生氣地說:“紫嵐,給我追,這個混蛋,居然敢無視本小姐,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是”清冷的聲音轉瞬即逝,但紅衣女子顯然是聽見了,直接向凌風離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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