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心,你個賤人!”
喬安心聞言,眼皮子都沒掀一掀,依舊慢條斯理把玩着自己的頭髮,她穿着黑色小腳褲,一件暗棕色的粗線毛衣襯得身形越發纖瘦。
此時半倚在門口,素面朝天,眉眼並不是妖嬈,相反更趨清麗,但這副慵懶的模樣,怎麼都顯得動人,讓人恨不得揉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方如雲眼裡劃過一抹嫉恨,這就是秦少藏在家裡的女人?
“喬安心,你還真是不要臉,搶別人男人,你怎麼這麼賤!我告訴你,我纔是秦少的相親對象,你最好馬上離開秦少,否則……”
說到這裡,她湊近喬安心,塗得豔紅的指甲在喬安心臉上輕輕劃過:“你就是靠這張臉搶男人的吧,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離開秦少,我就毀了你這賤人的臉!”
“說完了?”
喬安心一歪頭,掠過方如雲的手指,鼻尖皺了皺:“說完了就離我遠點。”
那副樣子,好像聞到了什麼刺鼻的味道,她終於不再倚着門,微微站直了身子,勾着脣對方如雲慢條斯理道:“我就是搶男人了,又跟你什麼關係?”
“秦少他……”
她愛慕秦易風!
好不容易打着家族的名頭跟秦易風見面,一次兩次不成,三次四次她就不信憑自己的美貌聰慧,就算秦易風對她沒有一見鍾情,那日久生情總有的吧,哪知半路殺出個喬安心,自從這個女人出現,秦少就從來沒見過她的面!
“你還真是無恥!”
“我就是無恥,我就是賤人,也輪不到你來說這話”,喬安心語氣嘲諷,眼神憐憫,“秦易風跟你扯證結婚了?還是當衆承認過你?又或者……”
她微微歪了頭,看着方如雲慢慢蒼白的臉色,殘忍道:“又或者,秦易風他,上過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較之之前更加輕緩,但卻格外戳人,方如雲根本無法招架,在喬安心咄咄逼人的架勢裡節節敗退,她哆嗦着手指:“你、你、你……”
喬安心一把打掉她的手指,眼睛一眯,聲音驀地陰沉:“你什麼你,我告訴你,你要真有本事,就把秦易風從我手裡搶走,與其在這裡堵着我鼻子罵,不如回去練練怎麼勾搭秦易風,只會爲難女人,也怪不得他碰都不碰你。”
她這話說得狠,也很……刻薄。
方如雲果然招架不住,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喬安心不再管她,轉身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那副無情勁兒,怎麼看都是個狐狸精的模樣。
關上門,喬安心靠在門上,輕輕吐出一口氣。
還真是可笑,明明她纔是他的合法妻子,此刻卻比方如雲更像個小三。
“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秦易風站在臥室門口,面無表情道。
然而即便是他面無表情的時候,依舊是讓人迷戀的。
縱然一身休閒裝,這個男人強勢的氣質也絲毫不減,他已經不是二十幾歲最年輕的年紀,他二十七歲,他的高貴從容,是從骨子裡帶的。有一種人,就單單站在那裡,你就能知道什麼叫可望而不可及。
喬安心身體一僵,下意識站直了身子,但很快的,她恢復了表情,挑眉笑了:“怎麼,秦少心疼啦?”
說的心疼,自然是心疼方如雲。
雖然是方如雲自己找上門來的,但喬安心剛纔可是半點沒被欺負到。
秦易風微微皺了眉:“別那麼叫我,噁心。”
說完他轉身進了衣帽間。
喬安心在他那句“噁心”裡僵硬了嘴角。
就算是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也讓人生不出半分厭惡。
秦易風換完衣服出來,西裝革履,人家說,穿西裝的男人是最帥的,秦易風更是個中翹楚,不管是電視還是現實裡,喬安心從未見過有誰能將西裝穿得如此有味道的男人,也難怪,那麼多女人飛蛾撲火般對他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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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不是夜城風華集團掌權人,單憑這副皮相,也能俘獲無數女人。
喬安心想着,不自覺走了神,秦易風看着她發呆的模樣,一手整了整衣領,一邊開口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喬安心心中一跳,很快回道:“兩年。”
她跟了他兩年了。
兩年前,喬安心還是個象牙塔裡的大學生,她家在北方的一個小城,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階級,外婆的一場大病耗盡了家中所有積蓄,至今仍需昂貴的進口藥維繫健康,而這大筆的錢,幾乎全靠喬安心定期往家裡打的錢。
而喬安心的錢,幾乎全都是秦易風給的。
秦易風在她山窮水盡的時候出現,兩年前她無助絕望的站在夜總會門口的時候,是秦易風把他撿回去,他說,跟我做筆交易,我出錢。
他要的交易,是一場婚姻。
對內,她是秦太太,幫他應付秦家一衆人。
對外……她是他嬌養着的情人,幫他擋掉不必要的桃花。
喬安心答應了,事實上,她已經做好了更糟的打算,沒什麼難以理解的,對於她這種普通老百姓來說,在天災人禍疾病面前,絕望就是來得這麼容易。。
秦易風的身份太誘人,他揹負的也太多,想做秦家的繼承人,他必須要有合法的妻子,喬安心不懂裡面錯綜複雜的商業關係,她拿了秦易風的錢,盡心盡職替他擋桃花,外界傳聞她是秦少金屋藏嬌的女人,香車寶馬珠寶首飾有求必應,傳聞她,是秦少放在心尖的女人。
除了秦家內部人,極少有人知道,她還是秦太太。
是合法的,名正言順的,秦太太。
雖然她知道,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
嗯,只是合作關係。
喬安心在心裡默唸一遍,走上前替他整理領帶。
喬安心微微低着頭,髮絲軟軟的搭在身上,整個人溫馴極了,秦易風注視着她,喉結微動:“兩年,照你的要求,我們的合同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