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 整治宋氏(還有
毓溪不敢怠慢嵐琪的吩咐,可她知道額娘生了氣,一面讓琳格格去找,自己則勸:“也只是聽幾個奴才說,話是從她嘴裡出來的,並非兒臣不處置她,就是覺得沒什麼要緊的證據,若爲了幾句話大動干戈,外頭瞧着不好看。額娘不要爲了這種人氣壞身子,一會兒她來了,讓我來說她可好?”
嵐琪卻責備:“你們太小心,她如今能言語上生事,將來不知還能做出什麼來,你總有顧不過來的時候,往後……”話未完,見毓溪已是垂首聽訓的模樣,心想她又不是來責備毓溪的,而那些話牽扯紫禁城裡大小事務,也不宜隨便說出口,便只道,“把宋氏找來,和你不相干。”
而宋氏跟着琳格格一路來,因見她神情嚴肅,猜想不是什麼好事,前陣子福晉動怒打了幾個奴才,把她也唬着了,這幾天算夾着尾巴做人,就盼着事情過去不要有人再提起來,好別算到她頭上。
可今天這陣仗,從琳格格說德妃娘娘要見她去,就覺得沒好事,心裡七上八下,滿腦子算計着怎麼應付娘娘的質問,想着能躲過一些是一些。
誰知到了娘娘跟前,沒等宋格格開始爲自己辯解叫屈,娘娘竟讓人按住她,死命往嘴裡灌了一碗藥,恐懼加上湯藥的苦澀,她嗆得幾乎窒息,好容易被鬆開,湯藥灑了滿臉滿身,甚至從鼻子裡嗆出來,緩過氣時只覺得半條命沒有了,狼狽地伏在地上咳嗽着。
毓溪和琳格格在外頭,聽見宋格格掙扎的動靜,都不敢探頭來看一眼。方纔嵐琪要她隨便拿一碗融芳在吃的藥,毓溪還不懂婆婆要做什麼,這會子聽見宋格格殺豬似的掙扎,猜想是在灌她喝藥。
她們本貼着門侍立,看不見但能聽得見,一陣安靜後,伴着宋格格的咳嗽聲喘息聲,額娘正說:“你家福晉不治你,不是怕你,更不是怕叫外人看了家裡的笑話。她心中向善,想你總是一條命,想你到底伺候胤禛一場,纔給你活路。”
毓溪輕聲對琳格格嘀咕:“我是不是心太軟了?”
琳格格晃了晃腦袋:“大概就是娘娘說的那樣,不是心軟是心善。”
毓溪嘆:“往後可要改改,對惡人有什麼可心慈手軟的。”
正聽裡頭婆婆喊她的名字,毓溪一怔,示意琳格格原地待命後,自己轉身進來,站在了門前。
“聽說你曾幾次要她閉門思過,就思成這樣了?”嵐琪冷聲責備兒媳婦,“家裡一次次不太平,既然都是她在挑事,你就該回了胤禛,回了我,把她趕出去。”
伏在地上的宋格格身子猛然抽搐,從進門起,德妃娘娘就沒讓她說半句話,她白費那些心思準備應對,這會兒娘娘一句話,聽着是要把她攆出去,宋格格離了王府哪裡還有活路,頓時大哭起來,知道娘娘這邊是行不通了,爬向毓溪哭求她:“福晉您替我說句話,不要趕我走啊……”
宋格格和毓溪年紀差不了幾歲,也是四十歲的人了,這樣子伏在地上哭着苦苦哀求,實在是叫人看不下去,毓溪嫌惡地別過臉,卻立刻聽婆婆呵斥:“你又心軟了?”
毓溪明知道,婆婆在宮裡治下,從不是這般氣勢的,怎麼管起兒子家裡的事,兇狠得讓人不敢直視。
她不敢吱聲,卻聽額娘一聲喝令,叫人把宋格格拖下去,一面道:“從今往後,你就守着自己的屋子一輩子別出門,不然哪隻腳跨出房門,就剁了你哪隻腳。不要以爲我一把年紀了,不能盯你一輩子,你大可以試試,下次再灌你,可就沒命咳嗽了。”
宋格格如爛布頭般被拖下去,外頭琳格格看到她這麼狼狽,嚇得直捂了嘴巴,突然聽裡頭福晉喊她:“琳兒,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