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貴人多忘事,康熙一準抽誰!
大清的皇帝算是貴人了吧,可瞧瞧這個正當着皇帝的傢伙,正喋喋不休的幹什麼?正在複述隆科多繼室昨日說的每一句話,並深刻的剖析了其中蘊含的深層次的含沙射影的含義…
這不算什麼,畢竟是昨兒才發生的事,這傢伙記得也無可厚非,但是,這傢伙竟然開始翻舊賬了,“皇阿瑪,兒子一向對佟家都是非常禮遇的,當初其木格怯生生的拉着八嫂九嫂去佟府賠小心,我在大牢裡待着,不知道,回府後知曉了,心疼得像什麼似的,你也知道,其木格在人情往來上本來就是弱項,她也沒求過什麼人,可竟然巴巴的爲了我跑去佟府給人賠罪,端着笑臉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我心疼歸心疼,可是一點也沒記恨誰,這些年來,我一句也沒給你提過吧…”
康熙鼻子都要氣歪了,你沒記恨,怎麼會想起這茬的呢?朕怎麼就想不起來呢!臭小子!
而敦慶帝還在表白着,“皇阿瑪,我真的是希望佟家好的,能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我都會擡擡手,可隆科多家的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想打其木格,她的正經婆婆當時最多也就是給其木格一個冷臉呢…”
聽聽,聽聽,又提當時了…康熙嘔啊,自己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傢伙心眼比針尖還小呢…
敦慶帝喋喋不休了半天,最後就一句結論,隆科多必須得收拾,否則天家尊嚴何在!得出結論後。便擡眼望着康熙,“皇阿瑪,這事我和其木格可是將弘暄瞞得死死的…”眼下之意便是弘暄並不知道,所以日後還是會對佟府和顏悅色的。
康熙氣得白鬍子直抖,弘暄能瞞得住?哄誰呢!
“皇阿瑪。那你更應該表態了,只有我出手了,弘暄纔會消氣啊。對吧?”敦慶帝一臉的無賴,“兒子真的是爲了佟家好,兒子要大度的放過隆科多。弘暄屆時一併算總賬。佟家可真吃不消了。”
說完還補充了句,“弘暄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嗨,都不知道他像誰…我要收拾他吧,你偏偏又護着…”
康熙氣啊,這麼個不着調的、顛三倒四的傢伙竟然沒將大清搞得亂七八糟的,祖宗們怕是日日夜夜都沒敢入睡吧,全在那施法呢…
“皇阿瑪。佟家吧,嗨,還真讓人不好說他們什麼。皇阿瑪以孝治天下,可佟家呢。盡給皇阿瑪臉上抹黑,佟國綱奏請誅鄂倫岱,鄂倫岱和法海鬧得不可開交,佟國維又硬生生的看着隆科多寵妾滅妻,嗨,真是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兄不像兄,弟不像弟,”敦慶帝癟癟嘴,“其木格當初還說佟國維夫人赫舍里氏厲害呢,處事手腕高明呢,不哼不響的,什麼口風都不露,嗨,她竟然也由着隆科多瞎鬧騰,皇阿瑪,你說這叫什麼事啊,不能不管了…”
佟府是鬧得不像話,可是京城又有哪個府是像話了的?康熙很氣悶,自己舅舅家是沒給自己長臉,可你老十的舅舅就給你長臉了?阿靈阿當初不也和兄弟鬧得不可開交嘛,更何況,還舅甥反目了呢…
康熙想出言刺刺敦慶帝,但想了想,忍了,得爲佟家子孫後代着想啊,敦慶帝這傢伙是個記仇的,等自己哪天去見祖宗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折騰佟家呢,算了,讓敦慶帝順順氣吧,佟家也的確該敲打了。
“隆科多昨兒怎麼請罪的?”康熙最終還是決定順了敦慶帝的意,犧牲隆科多一個,成全佟家一大家,以防眼前這傢伙制定長遠使壞計劃。
“我沒見他,不是得請示皇阿瑪嘛,皇阿瑪一向待佟家優厚,對隆科多更是倚重,兒子要收拾他之前自然得皇阿瑪示下才對。”敦慶帝說得挺好聽的,但康熙卻聽得想踢人。要知道,隆科多昨兒可是在宮門外跪了一宿啊,如今也沒起來呢!
“你看着辦吧。”康熙最終還是有氣無力的表態了,“不過,該留的體面也得留。”
“喳。”敦慶帝利索的打了個千,笑得很討人厭。
於是,跪了一夜外加大半天的隆科多便見到了敦慶帝。
敦慶帝也不聽隆科多請罪,直接就問,“你說怎麼辦吧?”
隆科多傻眼了,怎麼辦,我哪兒知道啊…
於是,隆科多便只有不住的磕頭了,“但求皇上聖裁。”
敦慶帝等隆科多頭磕的差不多了,才道:“你府裡的那堆爛事,朕都羞於啓齒!要不是念在你和那婦人廝守了三十多載的份上,朕早收拾你了!”
正因爲敦慶帝上臺時,隆科多和四兒已經走過了將近三十年,所以,敦慶帝纔沒去管這破事,兩人也算長情了不是,而且隆科多原配的孃家也沒鬧事,敦慶帝便睜隻眼閉隻眼了,私底下敦慶帝還給皇后嘀咕過隆科多的原配,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隆科多搶岳父的小妾是不地道,但是一個大家出來的當家主母竟然被小妾逼得沒一點退路,她自身怕也有些問題,佟國維夫婦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少幫襯她,有公婆相助,有嫡子傍身,她再不濟也不該混到這份上,可她偏偏就混到這份上了…”
皇后當時也是陣陣嘆息,竟然還出餿主意建議隆科多兩口子和離,說是既然隆科多變心是不可挽回的了,還不如另嫁他人呢,反正是滿人,何苦講究從一而終呢,有時候想開些,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自己爲難自己呢,沒準下一個就會遇到良人呢…
聽得敦慶帝很警惕,自己這老婆的思想有問題啊,有嚴重的問題!這麼多年怎麼就沒糾正過來呢!
因此,敦慶帝是嚴令皇后不準和佟家接觸,尤其是隆科多這一脈,免得又引發皇后的無稽之感…
不過。你隆科多要對得起哪個女人,對不起那個紅顏,敦慶帝可以不管,但是,你不將老婆教育好。讓她整天到晚的惹是生非,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因此,敦慶帝便要隆科多給一個交代!老婆不賢。老公可是逃脫不了干係的!
隆科多能給出什麼交代,只能將腦袋拿給敦慶帝了。
敦慶帝倒也不稀罕隆科多的腦袋,板着臉用沉默嚇唬了隆科多一陣後。便宣佈。奪去隆科多身上所有爵位官職,隆科多的政治財產全部由其長子,也就是原配所生的嫡子嶽興阿繼承,臨了,還給了幾句忠告,“你喜歡誰,旁人管不着,但嶽興阿也是你兒子呢。你怎麼能偏心偏成那樣?你縱容旁的女人欺負他額娘,他心裡能高興嘛?你不覺得對他有愧,還收拾他。簡直是混賬!你對不起他額娘,好歹還能找出些藉口來。你捫心自問,你對不起他,你還是人嘛,行了,嶽興阿沒你疼,朕只有做主拿這些身外之物補償他了,你就守着那婦人逍遙去吧…”
於是,等雅朗回京的時候,隆科多已經是平民了,搬出了一等公府,氣得雅朗直跺腳,爲什麼這麼快就收拾了隆科多啊,我這氣怎麼消啊,但去找已經是平民了的隆科多撒氣,雅朗委實又丟不起這個人,所以,雅朗恨啊,一時沒忍住,便不經意的在養心殿發了兩句牢騷。
敦慶帝便順勢訓人了,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無風不起浪,叫雅朗還是注意下社會影響,然後不等雅朗開口自辯,便扔下一差事,給唐蜜尋一合適的人家,“皇后攬下的,好好辦吧。”
雅朗氣結,表示自己得注意影響,不能和唐家接觸太多…
敦慶帝卻又表示,他還是信得過雅朗的…
雅朗又道,隆科多那廝的老婆當衆說唐蜜想攀附自己,自己再出面給唐蜜做親,怕不大合適…
敦慶帝卻道,清者自清…
總之,什麼話都讓敦慶帝給說了。
最後,雅朗只好非常鬱悶的接下了這差事,跑到唐家,詳細詢問擇婿條件。
唐家衆人全閃着了腰,天啊,那貴人竟然真是宮裡出來的,隆科多倒黴了不說,竟然還讓莊親王來當媒人…
這些天街面上流傳着一點點小道消息,但只是小道消息而已,沒人能證實,所以唐家人和大多數人一樣,只是半信半疑。
見雅朗很鄭重的問擇婿條件,唐家人這纔不可思議的相信了。
雅朗很憋氣,自己的場子沒找回來,也不可能再找回來了,除非隆科多官復原職,所以對唐家人沒什麼好氣,“有那麼蠢嘛,那麼明顯都猜不出來?”
唐蜜和四兒的疑問一樣,“皇上一口一口我的,說得可順暢了…”
敦慶帝的語言天賦在他的兄弟中並不拔尖,但是,他在人稱的轉換上那可是出神入化,如果康熙、皇后和兒子們聚集在一起,敦慶帝可以非常自如的在“我”“爺”“朕”三者間不停的變換,不出一點錯,就像是如今許多人上一句和說普通話的同事冒普通話,下一句就和說方言的同事扯家鄉語…
聽雅朗如此說,大家對敦慶帝的仰慕更是如滔滔江水…
只有唐燁有些遺憾,如今蜜兒的事也算圓滿解決了,唐燁便開始有閒心遺憾了,穿越同仁近在咫尺,自己卻又偏偏錯過了,唉,唐燁可沒傻乎乎的想和敦慶帝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敦慶帝沒準會滅了自己也不一定,但是,唐燁卻還是想親眼見見這位穿越同伴,以證實在這個時空,自己並不孤單…那種感覺很難對外人道明白。
雅朗見唐家人興奮的興奮,驚訝的驚訝,嘆息的嘆息,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你們下來再發表感想吧,現在告訴爺,你們想給唐蜜尋個什麼樣的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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