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說道:“殺戮,嘿嘿……多麼有趣的事啊!”那年屠村的人是我,我沒留下一個活口,怎麼樣?”
我皺了皺眉頭:“誰說的,你落了一個人,在水缸裡。”影一愣:“不可能!”但我又覺得影和仇銘復所說的“眼神之中充滿哀怨”的人實在不配。
影說殺戮有趣,現在應該只是自我解嘲掩蓋後悔之情。他有時也的確喜歡殺戮,我也一樣,但他屠過村,我沒有。他屠村,應該將這裡所有人類的心臟吃了,尾巴才增長這麼快。
我和影躲在山頂上,微風拂面,影說道:“這裡靈氣多於陰氣,和酆都不同。”我笑了笑:“能壓制妖氣。”
默默不語的幽冥終於出聲了:“你們可以釋放妖氣,一旦釋放出來,或許能變得更強大。”
影說道:“魅,讓我看看,你的妖身是什麼樣子的吧。”借妖身釋放妖氣嗎?我化爲妖身,影說道:“那麼容易?”他站起來,說:“和我差不多啊,你卻壓制住了妖氣。”影將手伸向我的尾巴,說道:“有意思啊!”
影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妖氣,他化爲了妖身,我走到他身邊,說道:“這樣不就可以了。”影身上的妖氣因爲我的靠近而被壓制。影笑笑,索性趴在地上,幽冥看看天,說道:“烏雲這麼密,肯定會下雨。”譁——下雨了,我和影同時跳起來,我說道:“幽冥你這個烏鴉嘴,趕緊讓雨停了!”幽冥不滿地說道:“你當我是雨神啊!”
夜幕中,我看到影的六條尾巴在空中晃動,他膨鬆的尾巴,很像是一柄傘,爲我遮住了雨。
不知上天是不是被感動了,雨漸漸地停了,而影卻睡着了,他的尾巴搭在我身上,我坐了起來,化爲人形開始修煉。
陽光打在我身上,我猛地一回頭,影也在修煉,他感覺到我在看他,說道:“想不到你這傢伙不用睡覺。”“應該是在地獄養成的習慣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了麼回事,從地獄出來就變這樣了。”
影緩緩睜開了眼睛:“第六代妖王在地獄那邊,我和你一起去,地獄我還沒去過呢。”
他走到繩子卡住的地方,使勁拽拽,說道:“安全。”然後跨在繩子上,哧溜……滑了下去,我說道:“這樣也行啊!”那邊的影到了終點,用大腦傳遞信息:“下來啊!”我看了看下面:“太高。”“不許往下看。”我順着繩子滑下去,卡在樹上,然後,掙脫繩子跌到地上。影笑道:“小笨蛋啊!”影從自己身上牽出線,綁上針射了出去,又一拉,抓住了好多動物,我就用幽藍炫火烤,無一例外都糊了。我們就只能吃生肉了。
吃完後,一道黃光閃現,影帶我到了一間房間前,把門推開,暗靈蜷在地上睡覺呢。影說道:“懶蟲起牀啦,解禁了!”暗靈迷迷糊糊地說道:“父親!”猛地跳了起來,影說道:“任何事情都不能隨便說噢,記住了沒?”暗靈笑道:“明白了!”
暗靈還是挺聽話的,影抱起他,我摸摸暗靈身上的絨毛,軟軟乎乎的。影離開前決定讓大哥撫養。
同時我們聽到:“撲楞——啪——撲楞——啪”的聲音,勝赫跌跌撞撞地飛過來,化爲人形把我摞倒。他說道:“昨天晚上我沒找到你們,急死我了!”影幫作嚴肅:“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嗎?”勝赫頓時啞然。
影帶我們去了貓妖地界,竹尚泉說道:“族長允許我出界了!”影點頭。我說道:“順道讓我看個老朋友唄。”影道:“可以,誰?”
我說道:“仇銘復,可以不?”影道:“我不認識,算了,還是帶你去吧。”
於是我大致說出了地點,還特意拿地圖畫了一個圈,影會意,一道黃光出現,過了一會兒,我們到了那片樹木。
我找到了仇銘復修煉的地方,仇銘復感覺到我來了,中止修煉。影面色不由得一變:“怨靈。”仇銘復微笑着向影點頭致意。我問仇銘復:“認識嗎他?”仇銘復由轉變爲驚訝:“是你,對了你就是這樣的眼神,凌厲。不過沒夾雜哀怨。”
影說道:“你是殺戮中的死者?”仇銘複道:“不是哦,我是這場殺戮唯一的倖存者,我只是後來死了而已。”
影說道:“你不記恨我吧?”仇銘復搖頭:“不會,我的死和你無關,你還真是可怕。”影指着我:“你故意叫我來這兒的?”我笑笑默認了,影道:“你要逼我說出那場殺戮,爲什麼?”
我說道:“因爲我想起來了,有一個年輕人對跪在他面前的我們倆說:‘你們兩個配合起來天下無敵,但又殘忍暴戾,會因個人原因而展開殺戮,未來註定無法避免的殺戮,想停止殺戮都難,你們有兩種意識,一旦自己的意識被殘忍吞噬,最後卻是無盡的後悔。’所以影你給我解釋一遍你的思想。”
影說道:“你果然想起來了,這年輕人是八尾仙狐,我們狐妖當時的權勢者。不過不要怪我,我是爲替你報仇而哀怨,因爲哀怨的增加,思想就被暴戾吞噬,只有無盡的殺戮才能解開心頭之恨,就這麼簡單。”
我笑道:“那就多謝了。不要後悔哦,雖說冤殺很多無辜,但他們也不一定會恨你,再說,這就相當於我們妖類的‘豪放’。我們妖類的優點就是不會隱瞞,喜怒哀樂隨時表現在臉上,這樣我們就毫無牽掛。後悔是人類的詞,因爲接觸人類而產生那種怪異的情緒,把後悔扔掉,你就是徹底的妖。不要牽掛,特別強調,不要有牽掛。”
影低頭沉默了一會,突然喊道:“我知道竹尚泉爲什麼看不到你的內心了,你內心黑暗且不說,其實你無任何牽掛,他所看到的都是牽掛。我只要放棄了牽掛……”他壓低了聲音,“她就看不見我的內心了。”
我點點頭,說道:“你可以讓她看你兒子的內心。”影道:“那就得趁暗靈不注意,呵呵。”
仇銘復說道:“你們要去哪兒?我想我能幫你們。”我想了想,問道:“能讓鬼女來嗎?”仇銘復說道:“百鬼天女,應該行吧。”
仇銘復呼喊半天都沒人應,幽冥一拍仇銘復的肩膀,“我找她。”幽冥的身影消失。幽冥對鬼的出現有感覺。
過了一會,幽冥回來了,氣喘吁吁地說道:“雅墨說,她一會就來。”有一隻冰涼的手搭在我肩上,我回頭一看,雅墨。
我問道:“有沒有直接將我們帶到地獄的能力?”就算是影的瞬間轉移也無法進入地獄。雅墨道:“沒有哦,我的陰氣還不夠強烈。”影說道:“不用,聽說有個地獄之門,我用瞬間轉移到那,你打開門。”雅墨道:“我還有事,打開地獄之門,就交給魅去做吧。”
雅墨後退了幾步說道:“還想找我的話,就拜託幽冥,那傢伙很厲害的。”她立刻消失了。
仇銘複道:“我不能接近酆都,對不起,我想和你們一起去,但我卻去不了,請原諒我。”
影笑道:“我也沒說讓你去啊。”仇銘復尷尬地一笑,又復修煉,一道黃光一閃,我們很快到了地獄之門。
影說道:“我只知道地點,這不是一堆樹嗎?”我學雅墨將手按在“地獄”兩個字上,釋放陰氣,門出現了。我們立刻走進去,沒有古怪的“無底洞”,我們安全到達地獄。我咧嘴一笑,地獄看來不排斥妖了。
我們突然感覺後面有人,我聽到熟悉而又深沉的聲音:“這纔沒幾天你又來了,難道是爲了妖王之事?還有每位身上都帶着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