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勝赫踹醒的,勝赫如此準時,我現在都懶得站起來,被勝赫拖到門口。他正凝視着我,我爬起來了,勝赫微微一笑,我化成一隻狐狸,勝赫的身子漸漸消失。我身體微微一晃,立刻跑開了,速度如此之快,步閥無比地輕盈。看到一座森林,我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我問道:“勝赫,跟上了嗎?”勝赫道:“我一直都在你後面,你是因爲高興呢還是別的,你跑得很快。”我笑道:“第一次這麼跑。”勝赫愉快地說:“當初,我也這麼高興,但跟你比還差點。”
我奇怪道:“可你是什麼?”勝赫沒有說話。
突然間,勝赫大叫一聲:“右轉!”我立刻向右轉,問道:“看到什麼了?”勝赫無奈地說道:“捕獵者的陷阱,森林也不安全了。”我更奇怪了,就算是狐身也會覺得很黑,我也能看到輪廓而已,總是比人類強些,可是勝赫他,卻知道有一個陷阱,僅僅是一根竹子,都能被他看到。
任何可能有陷阱的危險的地方,都逃不過勝赫的眼睛。
依然涼風習習,我停了下來,準備休息。同時,勝赫也正要休息。
我問道:“還有多遠?”“天剛矇矇亮時,大概就要到了。”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他又說:“試着從樹上爬,前面的陷阱要多些。”這些陷阱一類的,我都很畏懼。我沒聽過狐狸有會爬樹的。我爬上去後,勝赫說道:“跳到另一棵樹上。記住,是粗的樹枝,切記不要爬到枯樹上。”我縱身一躍,又一跳,同時,抱住樹枝。
接着,我聽到咯咯的笑聲,分明是勝赫的聲音:“不要害怕,你蹦上去後,依託慣性,再蹦到另一棵樹上,不要非得等到樹枝停止搖晃時再跳。像你這樣做,危險性會增加。”只聽“咔嘣”一聲,我條件反射似的一連跳過好幾棵樹。勝赫大笑道:“就這樣跳。”我咬咬牙,又一次蹦過去,真的好累呀!
森林可真大呀!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呢?
下面有一泓泉水,我便下去了。勝赫居然也出現在這裡,手裡還捧着兩隻兔子肉。我不知道勝赫是從哪裡搞到的,既然餓了,又有水,就大吃一頓吧。
勝赫笑道:“我剛纔去捕獵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勝赫居然捕獵,我也想捕獵。吃完兔子肉,又發現了一隻兔子……難道這裡是兔子的天堂?
我立刻撲了過去,孰料兔子突然一拐,我一下衝出好幾米遠。我立刻改變方向,結果兔子一下鑽進樹洞裡跑了。我差點撞在樹上,往裡一看,什麼也沒有,兔子又挖個洞從後面跑了。
我真不如勝赫,連只兔子都抓不到。大點的動物更費勁了,還得搏鬥。我找來一堆青草,放在空地上,想引兔子過來,怎奈兔子不中計,我爬上了樹,屏氣等着。
等了大約一刻鐘,兔子總算來了,我“從天而降”將兔子壓在肚子底下,兔子在掙扎,我就把它殺了。勝赫恰巧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
我又飽餐一頓了,而勝赫早就捕了另一隻兔子吃了。
我又一次攀上樹,躍過去了。
我們繼續前行,突然聽到嘩嘩的流水聲,並發現附近土有點溼,還很細膩,我很奇怪,道:“這裡是哪兒呀?”我們看到了河,水流湍急。
勝赫嘆道:“這是黃河,水很深、很寬,根本跨不過去。”我就試了一下水,只好回到岸上。
勝赫說道:“回樹林裡。”我莫名其妙,他又說道:“我帶你過去,你一定要爬上去。”我爬上了樹。
勝赫身形一變——是一隻蝙蝠,我不由大吃一驚。早該想到的,他居然是一隻巨大的蝙蝠,倒掛在樹上,先是滑翔,接着飛過去,盤旋了一圈,經過我身邊,我躍了上去,勝赫帶着我飛了起來。他說道:“過了黃河,還得過長江。”
我心中不由感嘆:“早知道他是蝙蝠直接飛多好啊!”勝赫飛得真叫快,鑽進了雲裡,此時太陽剛剛出來。
他帶着我,朝着山腳下衝下去。我不由驚歎他的聰明,太陽照在山上投下影子,他朝影子衝下去,不會有人注意。我們在偏僻角落落下,全都化爲人形。
我問道:“恐怕你不用回頭就知道我來了,得知陷阱的存在都是發射的超聲波吧?”勝赫咧嘴一笑。
勝赫略帶憂慮的表情說道:“我確定他們在這裡,但我無法瞭解確切地點。”
他說就在這附近,我們還得挨家挨戶問,不過我覺得我的“狐妖母親”似乎想讓我盡孝道,才讓我來到這裡。
勝赫說道:“他們過得恐怕很貧苦,但這兒至少不會發生什麼戰亂。”他說得沒錯,張巡雖亡,但有力的牽制了叛軍南下,並打擊了叛軍的士氣。
我突然看到一座小草房,猶豫了一下,敲了門,“有人嗎?”
打開門的是一個小男孩,他問道:“大哥哥你找誰呀?”勝赫也跟在我後面,我問道:“秦氏,住在哪裡?”小男孩立刻跑回去喊道:“媽媽,有人找你了!”我和勝赫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有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見我一嚇子說不出話來。我一下子摟住母親,“媽媽,我是秦夜霂啊。”母親激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孩兒啊,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過來的?”母親趕緊招呼小男孩對他說:“他是你親哥哥。”我問道:“祖父怎麼樣了?她笑道:“沒什麼變化,好着呢。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呀?”我看了一眼勝赫,勝赫報以微笑。我回答:“我一直在尋找家人,聽說家鄉的人全跑到江南一帶,到了這裡我挨家挨戶的問,才找到你們。”
我給母親介紹勝赫,我告訴母親勝赫是我最好的朋友,母親非常高興。請我們進屋,母親讓家裡人做了些稀飯,她十分抱歉地說道:“家裡就這些東西了。”我塞給他們一串銅錢,母親也只好接受了。
我們進裡屋見過了祖父,祖父說道:“你們是怎麼來的,這裡離我們家鄉很遠那,那天我看你們往北走了。我們往南走,走了一個多月纔來到這裡。這麼遠的路你們走了多少時間啊?”
“我們一天就到了呀!”我脫口而出。勝赫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祖父說:“你們難道會飛?到底怎麼回事?”
勝赫對祖父說:“他不會說的。問再多也沒用的,還是不要問了。”祖父看了勝赫一眼,說道:“你的意思,你知道一切?”勝赫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換作是我,我也不會說。祖父有些憤怒。
那狐妖母親的影像,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突然記起了什麼……用意念控制他人思想!我不知不覺的用衣服上備用的針刺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用血暗暗在手心上畫了個符,嘗試改變祖父的記憶。我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刪去了祖父剛纔那一段記憶,並使他忽略了這件事。
勝赫似乎很欣喜,就在此時,外面似乎又來了一個人,我們藉機離開。
來的是姐姐,她身着淡粉色的服裝,顯得清秀典雅,她吃驚地喊道:“是你……霂—兒—,你是怎麼找來的呀?我們想死你了。”我笑道:“想回來就回來啦,看看你們。”姐姐立刻拉着我的手,將我帶進她的房間裡,勝赫也不忌諱,像僕人一樣跟了進來。
我有些嗔怪地看着他,勝赫也只是一笑,坐在牀上。姐姐說道:“剛纔,我去那森林裡採野菜了。”我奇怪道:“你採野菜,我怎麼沒見你拿回來呀?”
姐姐嘆了一口氣:“森林裡居然還有土匪,就把我嚇回家了,否則,我到晚上才能回來。”
土匪?!我問姐姐:“他們生個什麼模樣?”姐姐無奈地說道:“他們太強大了,強大的不像人”。有爲首的人穿着一襲黑衣,雖瞎了一隻眼,但他依然很俊,俊的讓人心裡發毛。在樹林爬上爬下的,如幽靈一般,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表情很平靜。”
勝赫自言自語着:“難道是幽族的影?上次在山巔遇到了他,就這身打扮,很瀟灑的,他這樣的強者怎麼會瞎了一隻眼?而且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奇怪道:“他們很厲害?”勝赫點點頭:“幽族的人都很厲害,而影似乎比王更爲強大。”是幽族的妖呀,他們怎麼會成爲土匪呢?
勝赫立刻站了起來:“我要見他們!”姐姐吃驚的問道:“你要做什麼?”勝赫說道:“他們不是敵人,應該只是執行任務。”我疑惑地點點頭,說道:“姐姐領一下路,好嗎?”姐姐驚懼地說道:“會被他們……殺死的!”勝赫說道:“他們向來對人類之事不聞不問,對你沒事。”姐姐問道:“難道你不是人類嗎?”勝赫閉住了嘴。我說道:“姐姐你只要答應我不說出來秘密,就沒事了。”
姐姐點了點頭,畢竟她不好推辭,只好帶我們去了。幽族之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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