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齊!碧落雨祖師的孫子?”那老者聽見後,眼中精芒一閃,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勢暴涌而出,充斥滿了整個劍冢,瞬間籠罩住了羽天齊和劍奠熙。
雖然劍奠熙也是飛昇境強者,與那老者處於同一個境界,但兩者的實力,卻是天淵之別,至少,在老者這股強大的氣勢壓迫下,劍奠熙只能自保,無法抵抗。而羽天齊,卻是紋絲不動地佇立在場中,臉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壓迫一般。
“擁有劍嬰!超強的靈魂之力!雖然修爲平平,但的確很是了不起!”那老者大有深意地說了句,忽然身形一閃,以一種近乎瞬移的速度來到了羽天齊身前,這一刻,也不見老者怎麼蓄力,僅僅握出劍指,朝羽天齊胸口擊來。
羽天齊見狀,露出抹笑容,右手一揮,頓時,一道凌厲的劍氣射向老者,直接阻斷了老者的攻勢,然後,羽天齊在原地留下了道殘影,施展出了蝶影魅步,反攻向老者。
老者瞧見,神色無悲無喜,與羽天齊纏鬥在了一處。這一刻,兩人並沒有動用修爲,僅僅比拼着劍法與道法,頓時,一道道清脆的氣爆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兩人打得極爲激烈。
劍奠熙緊張的看着這一幕,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僅僅目不轉睛地看着。令他吃驚的是,羽天齊的道法和劍法之強,竟然連太上大長老都難以奈何,兩人爭鬥許久,都是平分秋色。
“好!好!好!”那太上大長老在與羽天齊對碰了最後一記後,兩人的身形才驟然分開,分落兩邊,而與此同時,太上大長老也罷了手,口中連道三聲好。
這一刻,在劍奠熙沒有反應過來時,那太上大長老就直接俯下身,雙膝跪地道,“不孝弟子劍鈺,拜見始祖!”
“恩?”劍奠熙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不過僅僅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想也沒想的跪倒在地,對羽天齊行起了三跪九叩大禮,雖然太上大長老劍鈺沒有盤問羽天齊一句,但既然劍鈺都已經承認了羽天齊的身份,劍奠熙自然不會懷疑。
羽天齊瞧見,心中感慨萬千,並沒有阻止他們的舉動,待他們行禮完,羽天齊才右手一揮,用一股綿力將兩人托起道,“我雖是劍宗萬載前的人,但這萬載,我卻沒有承擔起守護劍宗的職責,這些年,辛苦諸位守護劍宗了!”說完,羽天齊躬身,給兩人行起了禮。
劍鈺瞧見,第一時間用一股道法束縛住了羽天齊,止住了羽天齊的動作。不過,伴隨着羽天齊周身閃耀起一道銀色的光暈,羽天齊就掙脫了束縛,恭恭敬敬地對兩人拜了三拜。
“混沌領域!”劍鈺和劍奠熙對視一眼,均是苦笑一聲,至此爲止,他們已經深信不疑,羽天齊就是劍宗史上的傳奇劍修,混沌領域,就是其成名絕技,萬載時光,除了羽天齊,尚無第二個人類掌握這神奇的領域。
一時間,劍冢內倒是沉寂了下來,羽天齊和劍鈺、劍奠熙互相對望着,誰也沒有開口。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劍鈺率先一嘆,一瘸一拐地朝劍冢後方的通道走去,劍奠熙見狀,微微一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領着羽天齊走向那通道。
通道並不深,在轉了個彎後就到了盡頭。這盡頭是一間不大的石室,裡面除了一張石桌外,就還有牆角擺着的一個蒲團,顯然是劍鈺平日裡打坐的地方。
“寒舍簡陋,始祖勿要見怪!”劍鈺歉意地說了聲,便邀羽天齊入座,而劍奠熙,則是從戒指內取出了一套茶具,爲衆人沏起了茶。
隨着滾燙的茶水升起嫋嫋熱氣,劍鈺才黯然一嘆,問出了心中最關切的問題,道,“始祖,這萬載的時光,您去了何處?爲何如今的您,還是如此的年輕!”
羽天齊惆悵一嘆,若是外人問及,羽天齊或許不會直言相告,但對於劍宗,這個自己爺爺傾盡了一生心血的宗門,羽天齊卻不會見外,當即,羽天齊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道出,聽得劍鈺和劍奠熙臉色精彩至極。
“沒想到始祖這萬載時光,竟然是墜入了輪迴通道,若不是恰逢人飛昇,始祖怕也很難脫困啊!”劍鈺和劍奠熙雖然語氣上很感慨,但心中卻極爲震驚,在輪迴通道中存在萬載,這是一般修者可以做到的事嗎?別說存活萬載,就算抵禦個一兩日,怕也沒有多少大能做到。不過,兩人也明白,羽天齊之所以沒死,還是仰仗着當年天下第一神算百曉生所賜的仙器。
“不過好在,始祖回來了!我劍宗名揚天下的機會也到了!”劍奠熙身爲劍宗之主,其最關心的,就是門派榮辱的問題,他此刻已經能夠預感到,待羽天齊恢復巔峰時,其實力,絕對可以冠絕整個寰宇。
“名揚天下?”羽天齊一愣,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此次回來,我並沒有打算長久留在世俗界!”說着,羽天齊將自己的想法道出。在羽天齊的計劃中,羽天齊並未想過參與到一些俗世的爭鬥中,羽天齊僅僅想收回異寶,然後在元鼎星四處逛逛,最後便安心潛修,等待飛昇,畢竟,劍宗雖然讓羽天齊記掛了無數載,但畢竟自己的親朋好友都已不在,羽天齊也沒了繼續留下的心思。“不過若是在我離開之前,劍宗遇見麻煩,我不會袖手旁觀!”
劍鈺和劍奠熙聽聞,均是無奈苦笑,他們也沒想到,羽天齊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轉念一想,兩人也釋然了,羽天齊畢竟是萬載前的人,換做自己,怕也會迫不及待的去尋找曾經的親朋好友。
“呵呵,二位也不用遺憾什麼,劍宗有你們鎮守,雖不敢說傲視寰宇,但卻也是無人可欺,這對於劍宗來說,已然足夠!”若是劍宗沒有強者坐鎮,羽天齊說不定會留下多呆個幾百年,不過如今瞧見劍鈺和劍奠熙,羽天齊就改變了主意,兩人都是飛昇境的劍修,實力之強,遠超同級,有他們在,至少可以守護劍宗千年,自己留不留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既然始祖決定了,我等也不會有異議!”劍奠熙苦笑一聲,隨即轉移了話題道,“始祖之前說,此次回來,是爲了那異寶?”
羽天齊點了點頭,道,“那異寶,你們或許知曉,是當年封印元鼎星的仙靈所留,他是我的好友,他的東西,我不希望落在別人手中!”
聽聞羽天齊的話,劍奠熙和劍鈺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道,“既然始祖開口,那此次異寶之爭,我等會全力支持始祖的!”
“呵呵,這倒不用,我回來,並不是想尋求劍宗的幫助。你們儘管按照原先的計劃安排行動便是!”羽天齊笑了笑,道,“好了,異寶之事暫且不說,你們還是給我說說元鼎聖地的變化吧!”
劍奠熙和劍鈺聞言,自然沒有異議,開始爲羽天齊講述起了元鼎聖地自萬載前往後的變化,同時,劍奠熙更是取出了歷代宗主所藏的秘史給羽天齊看,讓羽天齊大致瞭解了諸多情況。
“沒想到,當年爲了立足寰宇,元鼎聖地發生了這麼多的劫難!”雖然羽天齊來之前已經知道了一些,但並不詳細,羽天齊此刻才真正意識到,爲了元鼎聖地,元鼎星的本土修者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
“當年的戰役,延續的時間太久太久,死的人也太多太多了!最後若不是碧祖師和邢塵始祖力挽狂瀾,怕元鼎聖地早已被其他勢力佔據了!”劍奠熙嘆息一聲道。
羽天齊心中充滿感慨,同時,羽天齊也知道了爲何劍鈺沒有選擇飛昇,一直滯留在劍宗內,本來以劍鈺的修爲,早可踏足上界,但劍宗爲了守護元鼎聖地,自萬載前就立下門規,門內的太上大長老必須在培養出足夠的實力後纔可飛昇,這期間,必須肩負起守護宗門和元鼎聖地的重責。
“劍鈺長老,這些年,辛苦你了!”對於這名身殘志堅的老者,羽天齊打從心底欽佩。
“始祖切莫如此說,比起您當年挽救整個元鼎聖地的壯舉來說,老朽這點事實在不值一提!”劍鈺惶恐道。雖然他的修爲比如今的羽天齊強,但是在心裡,他還是將羽天齊當做前輩慎重對待,不爲別的,就因爲羽天齊當年的犧牲精神,換來了劍宗這萬載的輝煌。可以說,沒有羽天齊,就沒有元鼎聖地的現在,就沒有劍宗如今的鼎盛,他們更不可能安心無憂的修煉到如今。
“對了,我爺爺是何時飛昇的?還有劍辛崖和歐晨,他們又是什麼時候飛昇的?”聊了許久,羽天齊突然心血來潮,問起了關於碧落雨和劍辛崖等人的事情。
劍鈺和劍奠熙聞言,均是一怔,神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眉宇間竟露出抹難色。
羽天齊一愣,頓時不明所以道,“怎麼?你們不知道?”
“不是!”劍奠熙惆悵一嘆,搖了搖頭道,“不敢欺瞞始祖,碧落雨祖師因爲有奇遇,壽元大大增加,守護了元鼎聖地兩千餘年才飛昇。而劍辛崖和歐晨始祖,他們並沒有飛昇,他們……隕落了……”
“什麼!”羽天齊聽聞,豁然起身,雙眸中閃過抹冷芒,同時,其手中的杯盞也不禁滑落,摔落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