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站在別墅陽臺上看着裴錦川三人的動作,手裡端着一杯紅酒,酒杯裡鮮紅的液體就像是鮮血一般,和她大紅的嘴脣交相輝映在一起。
她扯起一抹冷笑,一仰頭。將酒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卡妮,他們拆了幾顆彈了?";白鳳古井無波地問道。
站在她身後的年輕女孩子上前一步,";這才第九顆。不過他們也規避了十來顆,這個裴錦川果然不簡單。";
";他們還沒走到地雷密集的地方,能不能通過,還說不定。";白鳳冷冷一笑之後又問,";小姐呢?";
卡妮的面色有些爲難,";小姐......小姐還在哭喊掙扎,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被她砸了......";
白鳳的動作僵硬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她總會明白我對她的好的。裴家的男人,沾染不得,與其讓她以後吃虧,還不如現在就狠心一點......";
當頭的太陽開始西斜。
秦汐在屋子裡弄出了很大的響動。又是吼又是叫又是砸東西,可白鳳鐵了心不讓她出去,不管她怎麼鬧都沒有用。
精疲力盡的身子順着牆根滑坐下去,秦汐的眼淚已經流乾了,整張臉紅腫着,十分憔悴。
她擔心裴錦川,可是她卻連一道門都沒辦法打開。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她也不得而知。
白鳳是鐵了心要置裴錦川於死地,她如何能夠做到袖手旁觀?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傭人送來的飯菜水果秦汐一口也吃不下。她的房間處在三樓,本想着可以砸開玻璃跳下去,卻想不到房間里居然安的是防彈玻璃,她根本就砸不開。
許久許久以後,外面突然響起一聲爆破音,秦汐心裡一緊,趕緊跑到窗口去看,卻由於角度和方向的問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
指甲,刺破了手心的皮膚。
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裴錦川,裴錦川......
如果他就這樣死了。那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啊!";她痛苦地哀嚎一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那聲爆破音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是裴錦川踩到了地雷,他還活着嗎,這一切,她都不得而知。
真的好討厭這種什麼都不知道,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上天的裁決的感覺......
那聲爆破音,不僅亂了秦汐的心,也亂了白鳳的心。
白鳳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眯着眼睛看着爆破的地方,卻由於爆炸產生的霧氣。根本就看不清楚。
";卡妮,去確認裴錦川的生死。";她沉着嗓音吩咐道。
卡妮點頭離去,幾分鐘以後回來,恭敬道:";裴錦川沒事,跟着他一起的那個莫雲哲被爆炸波及到,受了傷。";
白鳳狠狠地捏起了拳頭,";竟然這麼好運......";
";乾媽,他們馬上就要通過雷區,回到原點了。";卡妮輕聲提醒,然後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個封喉的動作,";要不要我......";
";不用。";白鳳擺擺手,";我黑蝴蝶的名聲還是要要的。";
雖然她比誰都希望裴錦川死在這裡再也沒機會離開,可是道上的講究一個誠心,如果她現在直接抹殺了裴錦川,那麼多雙眼睛看着的,她無法服衆。
";難道就眼睜睜看着他帶着小姐離開?";卡妮不解地問道。白鳳做這一切,不就是爲了讓他們兩人分開嗎?
";哼。";白鳳冷笑一聲,";遊戲纔剛剛開始,我有的是機會再次把秦汐帶回來。";
卡妮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而剛剛的爆破聲,確實是裴錦川他們引爆了地雷。
這個房子很大,房子周圍一圈的圍牆就更長,他們要小心翼翼精神高度集中地注意地雷,到最後一段路的時候,三個人都有些頭暈眼花,看不清東西了。
莫雲哲性格比較毛躁,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了一根地雷線,裴錦川和tony兩人和他的距離隔得有點遠,爆炸的時候兩人快速側翻臥倒,並沒有受到地雷爆炸的波及,畢竟地雷的爆炸範圍有限。
莫雲哲隔得最近,雖然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但還是被炸彈的碎片刺進小腿,傷得有些重。
至此,所有的地雷算是完全排除,只有最後一個被引爆,而裴錦川確實是安全地走出來了,這個賭注,裴錦川贏了。
三人相互扶持着站穩,可以看出他們都有些脫力,站着的腳步虛浮着,裴錦川看着白鳳的眼神卻犀利依舊,";白女士,我做到了,現在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白鳳惱怒地咬了咬牙,對卡妮吩咐,";去,把人帶過來。";
秦汐正惴惴不安着擔心裴錦川的安危,房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卡妮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小姐,請吧。";
秦汐一個猛力從地上跳將起來,拽着卡妮的袖子焦急地問道:";卡妮,裴錦川怎麼樣了,她沒有生命危險吧?啊?";
卡妮冷靜地甩開她的手,";小姐既然這麼擔心,不妨自己過去看看。乾媽什麼都爲你想,爲你打算,你卻心心念念着一個仇人的兒子,真是太叫人心寒。";
";你懂什麼!";秦汐大聲吼道,";你們什麼都不懂,我討厭你們!";
卡妮冷哼一聲,沒再說話,轉身出了房間。
秦汐惦記着裴錦川,忙快步跟上,她的雙腿,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卻仍是咬牙快跑了過去。
裴錦川正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
他的頭髮亂了,衣服上沾滿了泥巴和樹葉,汗水浸溼了襯衫,看起來狼狽無比。
但秦汐卻覺得,這一刻,是他這輩子最帥氣的一刻。
";錦川!";她大喊一聲,不管不顧地跑過去,投入他的懷抱,感覺到他懷抱裡溫暖的氣息,懸着的心這才慢慢地落了下來。
她又趕緊從他懷裡出來,上下檢查着他的身體,";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裴錦川溫柔地牽起她各處作亂的手,直視着她的眼睛,聲音有點嘶啞,卻如平常一樣沉穩,";我沒事,沒受傷。汐汐,讓你擔心了。";
秦汐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這一次,卻不是傷心難過,而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激動。
";真是擔心死我了......";她再一次撲進他的懷裡,久久不願意分開。
這麼多天以來的分離、擔憂,總算是在這一刻都被驅逐。
他們抱着彼此,就像是抱着全世界。
過了一會兒,裴錦行也被帶了過來,原來這麼多天裡,他一直被白鳳藏在這裡的地下室裡,難怪秦汐從來沒有看到過他。
白鳳看着深情相擁的兩人,眉毛一皺,語氣變得十分冰冷,";裴先生,你的人我已經帶到了,我的人呢?";
裴錦川這才放開秦汐,一聲令下,讓自己的人把白威押了過來。
秦汐下意識地看過去,就發現白威與自己的五官有幾分相似。
很奇怪的感覺,她和白鳳雖是親生母女,但其實乍一看並沒有太多相似之處,所以一開始她纔沒有認出來。
但是和這個白威卻驚人的相似,眉眼的輪廓,一看就知道是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白威一瘸一拐地走到白鳳面前,低低地喊了一句,";......媽。";
白鳳卻忽然擡起手腕,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響起。
白威被打得偏過了頭,白鳳聲音尖銳得沒有一絲一毫得母女之情,";沒用的東西!丟人現眼!";
";你幹什麼?";秦汐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鳳,";他是你兒子,還受着這麼重的傷,你打他做什麼?";
秦汐完全看不懂了,眼前的這個人,真是記憶中那個溫柔美麗的媽媽嗎?
爲什麼她可以這麼的無情,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能下得去手?
她的心裡,就沒有一點的感情了嗎?
白鳳擡眼看了秦汐一眼,那一眼的神情,十分的複雜。
";你們走吧,趁我還沒有後悔之前。";她冷冷地撂下一句,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秦汐看着她的背影,又擔憂地看了一眼如同木樁一樣立在夕陽下的白威,心臟,揪疼得厲害。
白威像是感應到她的視線一般,突然轉過頭來,又是憤恨,又是悲傷地瞪了她一眼,在卡妮的攙扶下,也緩緩地離開了。
裴錦川微嘆了一口氣,摟住秦汐的肩膀,";我們也走吧,雲哲受傷了,我們需要儘快找到一家醫院。";
秦汐這才注意到莫雲哲那痛苦的表情,以及他還在流着血的小腿,趕緊收了思緒,跟着裴錦川一行人快速地離開了這座別墅。
兩個小時以後,一行人終於到了城市裡,找了一個醫院把莫雲哲送去醫治,順便在醫院附近找了個酒店休息。
裴錦行雖然在白鳳的手上沒討到什麼便宜,但總歸來說身體狀況還算穩定。倒是裴錦川和tony兩人因爲高強度的集中心力在地雷地裡淌了大半天,都有些支撐不住,身體疲憊得幾乎下一秒鐘就能閉眼秒睡。
秦汐心疼得不行,到了房間趕緊趕裴錦川去休息。
裴錦川這個時候也不再逞能,倒在牀上抱着秦汐剛一閉眼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秦汐被裴錦川抱在懷裡,聽着他傳來的進入熟睡的平緩的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吵醒了他。
他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地英俊,只是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來了,眼角也一圈黑青,看起來十分憔悴,就算是睡着了,眉頭也皺得緊緊的,似乎十分不安的樣子——
這個人,這些日子以來累慘了吧?
秦汐的內心十分的愧疚,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纔會變成現在這樣。早知道,她當初就不應該聽從本能地去信任白鳳,給裴錦川帶來這麼多的困擾。
她雖然內心也在渴望着母親,渴望的母女親情,可如果這一切都要拿裴錦川去換的話,她寧願白鳳從離去之後,從來沒有回來過她的身邊。
她的母親,已經陷入了復仇的瘋狂之中,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了。
可她夾在中間,卻毫無辦法。
裴錦川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秦汐被他抱在懷裡不知不覺地也睡了過去,早上一醒來就看到躺在自己旁邊的彼此的面孔,兩人都覺得像是做夢一般,有點不真實。
秦汐哭腫的眼睛已經差不多消下去了,但還殘留着一些痕跡。裴錦川心疼地用大拇指的指腹摸着她的眼周,";汐汐,對不起,讓你擔心難過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秦汐緩緩地搖頭,";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傻,輕而易舉地就中了別人的陷阱。反倒讓你四處奔波,這些天你一定很累吧,鬍子都沒空刮。";
她同樣伸出手,用指腹摩挲着他下巴青青的鬍渣,一臉的心疼。
";只要你安全無事就好了。";裴錦川輕輕地吻着秦汐的鬢角。
秦汐又是感動,又有點氣惱,";我都讓你先帶着大哥走了,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總不會害我性命,以後再來救我也不遲,你爲什麼偏偏不聽。我都要擔心死了,那聲爆炸聲嚇死我了,我還以爲......";
";沒事了,沒事了......";裴錦川拍着秦汐的背小聲地安撫着。
他自然知道白鳳是秦汐的親生母親,不會害她的性命,先帶着裴錦行離開再想辦法來救秦汐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不忍心看到秦汐失落的表情,無法忍受與她的分別。
也是在藉由此事向白鳳表明自己的態度:秦汐,他絕對不會放棄。
兩人躺着親暱了一陣,說了一會兒話,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秦汐卻還是不想起牀,她想就這樣和裴錦川相擁着,直到老去死亡的那一刻。
裴錦川無奈地起牀,轉身對她道:";汐汐,起牀了,難道你不餓麼?吃過早飯再去醫院看看雲哲的情況,這個地方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早回到國內比較好。";
秦汐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在白鳳的地盤上,害怕白鳳又用什麼手段把她抓回去,忙一個鯉魚打挺起牀——
";我還差點把這事兒忘記了,對,我們要儘快離開此地。免得她又來找我們的麻煩。";
兩人吃過早飯以後趕到醫院,莫雲哲小腿裡的彈片已經取出來了,沒傷到骨頭,就是暫時還不能下地行走。
但裴錦川已經等不到他把傷養好了,向醫生要了一些消炎藥,就給莫雲哲辦理了出院。
輾轉回到海州,已經是兩天多以後。
莫雲哲還需要繼續住院,前段時候正和他鬧彆扭的女朋友聽聞他受傷住院,立即巴巴的來了。
兩人重歸於好,羨煞旁人。
莫雲哲因爲受一次傷,就挽回了女朋友的心,想想還是挺值得的。只是這種冒着生命危險的事,還是不要有第二次的好。
tony和老婆兒子分開了這麼久,也回家團圓去了。
秦汐和裴錦川將樂樂接回來,一家三口終於重新幸福地聚在一起,彼此都感觸良多,在心裡更加的珍惜對方。
裴錦雯和陸亞玲還在住院,爲了避免這次的事件再次重演,裴錦川沒有再把裴錦行送到國外去療養,而是找了專門的醫護團隊照顧他。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恢復到了正常的軌跡。
只是,誰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劫後的幸福,還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自上次事件以後,白鳳也暫時沒了別的動作。
因爲白威在上次走私藥品時候爆了光,估計他們整個組織已經被警方列爲重點監視對象,一時不敢入華也很有可能。
表面的寧靜,並不是真的就可以高枕無憂。
秦汐其實一直都很擔心,擔心白鳳的再次動作,不知道要怎麼來化解這場恩怨。
白鳳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地擺在那裡了,她要報仇,以搞垮裴家爲最終目標。而秦汐這個女兒,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了絆腳石,她會不會清理這個絆腳石,也還說不準——
畢竟,白鳳已經變成連自己的親身兒子都可以利用的可怕的人了。
從內心來講,秦汐自然是希望兩家能夠放下恩怨,重歸於好。裴興雲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這麼久遠的案子,連法律都不會追究了,又何苦要一直糾纏下去。
冤冤相報何時了,最終受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當後輩的。
她想嘗試着好好勸一勸白鳳,可惜白鳳卻很久沒有再露面了。
是放棄了嗎?
不,秦汐肯定,白鳳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
";汐汐,你還在想那件事嗎?";裴錦川從背後抱住秦汐,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擁入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輕聲地問道。
秦汐自然地靠在他的懷裡,嘆了一口氣,";我真希望她能放下恩怨,好好安度晚年。她除了我以外,還有白威,總該爲後人想想。白威看年齡也就剛滿二十歲的樣子,我實在不敢想象這麼一個大男孩,不是在讀書談戀愛,而是在混社會,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當年離開以後,白鳳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情,又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秦汐並不知道,但她知道,白威這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總歸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她巴不得自己多一些親人和依靠,完全無法想象白鳳會這樣對白威。
不過一場交易被國家搗毀了而已,白威還受着那麼重的傷,白鳳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罵他。也不知道白威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當年雖然我也還小,但我記得裴家並沒有哪裡對不起你媽媽的。裴家要求她出庭指認顧少庭的爸爸,她不願意,雙方確實是起了一些爭執,但裴家那樣搖搖欲墜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對她怎麼樣。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麼恨裴家,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裴錦川認真的說着,語氣裡帶着幾許不確定的迷茫。
按理來說,當年那件事,裴家纔是最大的受害者,要報復也應該是裴家來報復,不知道白鳳是出於什麼想法,纔會這樣做。
";或許,我應該去找顧叔叔問一下,當年的事是不是有什麼隱情。";秦汐思索片刻之後,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那件事的知情人,只有裴興雲,白鳳,顧振華,還有秦汐自己。
裴興雲已經死了,秦汐由於當時年紀小,記憶可能產生偏差,白鳳看來是沒打算八那件事說出來,現在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只有顧振華。
記憶中,顧振華是和裴興雲發生爭執,雙方吵了一陣,推搡了一陣之後,裴興雲才掉下陽臺的。
可兩人爲什麼會爭吵,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卻不得而知。
越是這麼想,秦汐就越覺得有必要去問問顧振華。
然而裴錦川因爲裴家與顧家歷來的恩怨,肯定是不願意去見顧振華的......
這件事,只有她能去做。
只有瞭解了當年那件事的始末,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徹底了結這樁恩怨。他布叉亡。
裴錦川說了一句什麼,秦汐並沒有聽清,她滿心都在想着要去找顧振華問清事情始末的事,一個人望着窗外的蒼穹,若有所思。
四年前,顧家受到裴家的攻擊,雖然及時尋求到唐家的幫助,然而唐家現在已經差不多是紀北辰在做主,顧家也沒得到多少好處。
顧家的生意差不多都轉移到了國外,暫避鋒芒,顧振華和蘇梅夫妻倆倒是住在海州的老宅子裡,深入簡出,不問世事。
也許是被四年前裴錦川的架勢給震懾到了,也許是人老了也不想再多生事端,夫妻倆已經很少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只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秦汐查到兩人的居住地址,買了一點禮品登門造訪——
她一定要弄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振華和蘇梅兩人見到秦汐上門,皆是非常的意外,尷尬地把她請進了門,一時都沒什麼話說。
秦汐深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纔開口:";顧叔叔,阿姨,我今天來實際上是想問你們一件事。";
畢竟四年前秦汐沒有把顧振華供出去,兩人對秦汐的態度還算和善。
顧振華疑惑地看着秦汐,";什麼事?你問吧。";
秦汐躊躇幾秒,鼓起勇氣問道:";顧叔叔,我想知道,您當年與裴興雲,到底有什麼恩怨?我媽媽在這中間,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
儘管艱難,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口。
這件事,對於眼前的兩人來說都是一個傷口,但是她沒有辦法,她只能來問他們,只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