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葉限就勢在王萌手上掐了一把,王萌嚇得差點將懷裡的,貓扔出去。
接着就聽着有人喊:“別跑。”有黑影向對面巷口衝過去。
既然有人說話那遇到的就不是女鬼。
王萌緊緊地抱着貓,葉限笑了:“引蛇出洞,那條大笨蛇終於露出頭來了。
這種得意洋洋的說話語氣,真的好熟悉啊。
王萌愣了一下,試探着問:“你……難道你是小葉子?”
“對,我就是小葉子。”
王萌看着對面的麗人,先是覺得一陣眩暈,這女人太嬌豔了吧?昏暗的路燈下就像一朵一點點綻開的曇花,燦爛炫目讓人挪不開眼,可是那小葉子,相貌普通,氣質猥瑣,和眼前的人簡直是天上地下。
“小葉子,你今天是爲了把我騙出來?”王萌忽然明白過來。
“不錯,我故意的。就爲了引出那個嫌疑人。”
葉限顯得滿不在乎。
王萌氣的大叫:“竟然拿我當誘餌!”
葉限則笑眯眯地伸手去摸那隻貓,那貓本來好好的,見她的手伸過來,嚇得用力地扭着身子往王萌的懷裡鑽,這動作讓葉限的手停在空中,王萌噗嗤一聲笑了:“看看你,貓不理。”
到底是個年輕爽朗的姑娘,情緒很快就恢復過來。
“也是,若不是早點將這兇手抓到,他一定會對我下手的,畢竟我看到他從天台上下來。”
正說這話,就看到遠處有團煙花綻放,那顏色極美。五顏六色,暗夜中格外奪目。
葉限指着不遠處的吉祥公寓:“臭丫頭,趕緊回去,今晚不要出來了。”
她嘴上說對王萌的安全似乎全不關心,可卻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王萌進了公寓,這才轉身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王萌站在門口轉過身,那貓也伸長了脖子看。
“其實這個小葉子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對不對?”
王萌低聲對貓說。
“喵嗚喵嗚。“她懷裡的貓揚了揚爪子,叫了兩聲。
葉限趕到那間公寓時,召南已經將那姓李的青年堵在房間。
那青年瘦高的個,面色青白,看着葉限走進來愣了一下接着咆哮:“你們這是私闖民宅,知道嗎?”
“你好啊,李先生。”
葉限笑眯眯地衝他揮揮手。
這人的房間在二樓,一番追逐動作竟然沒有驚醒別的房間住客,自然是召南做好了手腳。
那男子背靠着窗戶,指着葉限問:“你是誰?”
這女人他從未見過,可是聲音卻有點耳熟。
“我是吉祥公寓王家的小娘姨,小葉子,不是上午還幫我抓雞嗎?這麼快就忘了?”
姓李的青年渾身一抖,實在無法將相貌普通的小葉子和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聯繫在一起。
“你的確姓李,你的父親是賣洋火的,在滬城過去還小小有點名氣,外號李洋火,你本來有個幸福的家庭,卻因爲家裡的小娘姨都被毀掉了。對不對?”
葉限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說。
那青年聞言,臉色大變,忽然一轉身,從窗臺上拿起個瓶子抱在懷裡,情緒鎮定了一些。
那瓶子明顯有被修補的痕跡,葉限問:“這瓶子你是從哪得來的?”
那正是被龐太太摔得粉碎,又被無聊的小武修補上的花瓶。
“撿來的。”
他將瓶子緊緊地抱在懷裡,似乎那是一件重要的寶貝。
葉限看了召南一眼,嘆口氣:“原來一切的誘因都在於我,沒有這個花瓶,你也不會被心魔控制。”
“和花瓶有什麼關係?我恨,我恨了這麼多年,恨意越來越深,胡三這個王八蛋,他明着是做中人,實際卻做拆白黨的勾當,八年前,那個賤人勾引我父親,氣死我母親,又勾結胡三設下仙人跳的局,詐了我家大筆財產,我父親覺得沒臉見人,跳了黃浦江,屍骨無存!我母親離世前一再叮囑我好好活下去,我忍了這口氣,可是誰知道,恨意根本就沒法消除,一想到那胡三手下的人在這城市的每個角落,每一家做同樣的事,我就恨,恨的想要殺掉他們!”李姓青年說起自己的遭遇,激動的手舞足蹈,懷裡的花瓶掉了下來,葉限迅速彎腰撿起,拎在手上,重重嘆口氣。
“你恨?那你爲何殺蘭蘭?她跟着那位洋行的李小姐做事,沒有任何不軌行爲,李小姐還是未婚的,不存在破壞人家庭勾引男主人的事?”
召南在一邊忽然問道。
那男子愣了一下,就聽召南說:“還有死在萬豪大樓水箱的姑娘,她出身貧寒,家裡兄弟姐妹衆多,父親還有病,她掙的每一毛錢都給了家裡,同時她根本不聽胡三的話,在主人家老老實實幹活,這明明是個孝順能幹的好姑娘,你爲什麼對她們下手?”
“哼,跟着胡三的人,能有什麼好?”
那男子被召南問住,想了想,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你從哪拿到的鑰匙呢?”
葉限問。
“那倆小賤人偷偷配的,我們一直在天台偷偷約會。她們爲了約會方便,自己配的。賤人,離了男人就不能活嗎?”
這男子想到那倆死去的姑娘,嘴角綻開冰冷的笑。
“那倆小姑娘,就像兩棵最卑賤最普通的小草,她們努力挺直腰板,想要掙一點陽光,好好生長,她們小小年紀出來做傭人,自然是嚐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當出現一個對她們關懷備至的年輕人時,她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愛的滋味。”葉限說到這,目光漸漸冰冷,“而你,就是利用她們缺愛渴望愛的心理接近她們,謀殺了她們,將人扔進水箱是爲了報復吧,你父親是跳黃浦江死的。”
“不錯!”年輕人梗着脖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你這個懦夫,你若真是恨,爲何不去找胡三報仇?當年設局敲詐你父親的是胡三,你知道自己勢單力薄,胡三是青幫弟子,你擔心打不過就拿最好欺負的女孩子下手,真是個懦夫,和你那懦弱無能又貪財好色的父親一樣。”葉限冷笑,“我要是你,早就跳了黃浦江,哪還有臉活在世上。”
年輕人忽然獰笑一下,轉身就從窗口跳了下去。
召南剛要去追,葉限伸手攔住他:“不用,他被我刺激的要發瘋,一定去找胡三,我們只要看着他們兩敗俱傷便是。”
召南有點不解:“你不是和胡三簽訂了契約嗎?”
“你傻啊,我簽訂的是找出真正的兇手幫胡三洗脫嫌疑,又不是保證胡三不死。胡三這樣的壞蛋,死不死,缺胳膊少腿兒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葉限說着伸了伸胳膊:“我累了,我要吃宵夜!終於擺脫這伺候人的活了,做了幾天孃姨,骨頭架子都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