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張大嘴巴,驚恐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這種恐懼和當年松鼠歲月中經歷的一模一樣。
秋日的中午,陽光暖呼呼的,小松鼠開心地趴在樹杈上享受着陰雨後難得的暖陽。它儲存的食物足夠過冬了,小松鼠還回味在松果的甜香中,忽然一條大蛇從上方樹杈上垂下來,大張的嘴巴正好對準小松鼠的腦袋,分叉的舌頭幾乎舔到它的眼睛,小松鼠嚇得目瞪口呆一動也不敢動。
現在,墩子再一次體會到當年的恐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葉限說曾經是爬蟲類的人統治世界,這些東西無聲無息的從任何一個角落潛入,再無聲無息的攻擊人,真是太陰險太可怕了。
小松鼠墩子現在滿腦子都是呼喊:不要吃我!
還好,蜥蜴人經過幾千年進化對這種生肉沒什麼興趣,搖晃了墩子幾下,見她是真的嚇暈了,便伸手從口袋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墩子嘴巴,這藥足以讓墩子沉睡兩天了。
葉限體內的劇毒才清理出去,體力還沒有徹底恢復,折騰一晚上已經累了,回到房中躺在牀上卻無法入睡,輾轉反側,眼睛一閉上就是霍中樑咧嘴傻笑露出兩排白牙的樣子。真是,明明只是肉--體關係,爲什麼還牽腸掛肚?“
房門虛掩着,沒人知道石先生是怎麼出現在房間的。
看到牀頭忽然出現的男人,葉限急忙看向房門,石先生笑道:“你還好嗎?”
“不好,原來你渾身都是毒。”
葉限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撒嬌。
石先生在牀邊坐下,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葉限的臉:“你可以裝的再像一點。”
“什麼?什麼裝?你害得我差點死掉不知道?”
葉限說着還微微擡起頭,在他手上蹭了一下,然後歪頭看着他,神情嬌憨又無辜。
“你咬掉了我的舌尖。”石先生定定地看着她。
葉限則捂住眼睛:“別這樣看我,難道你真希望我中你的迷魂術,每天渾渾噩噩的,我想,你並不是真的希望和一個渾渾噩噩的人整天呆在一起吧。你那舌頭那麼長,直接塞進人嗓子眼,人家是一下子嚇到了嘛。”
石先生點點頭:“你說的很對,這麼多年來兩腳人類女人沒一個能讓我看上眼的,這次試驗過的那幾個女人,也是一樣,愚蠢又無聊,和這樣的女人生活幾百年,我會很累。”
“所以,就用你的男性魅力征服我,讓我心甘情願的和你在一起,這多好。其實我現在已經對你有一些好感了,嗯,你好像是個孔武有力的人,還能騙過元綬,實在厲害。”
葉限笑的很嬌媚,因爲才中毒,她臉色越發的白,虛弱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真是我見猶憐。
“你是爲了救那老情人吧。”石先生眨眨眼,“真以爲我們蜥蜴都很蠢嗎?我們可是最早統治地球的人類,只是後來種族被消滅太多,失去了統治地位而已。”
“我從沒懷疑過你……”
“哼,我剛纔在籠子裡可是什麼都聽到了。”
葉限恍然大悟,這蜥蜴人真的很聰明。他知道元綬在房間動了手腳,清楚自己一旦進去就會被發現,於是他化身成一隻普通的小蜥蜴來送信。賭的就是元綬畢竟是道家弟子,不會無緣無故傷害生靈,果然,小蜥蜴化身被元綬抓到,又被墩子關在籠子裡,所有人都當它是來送信的小蜥蜴,根本沒有提防,哪想到它竟然是蜥蜴人石先生呢。
“我和霍中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而已,並沒有多少感情。”
葉限說的乾淨利落。
蜥蜴人笑道:“真的?我可不信,爲什麼我對那些女人沒什麼感覺?我不相信人的身體和感情是完全背離的。”
“那自然是因爲……”
葉限忽然坐起身,手輕輕地搭上他的胸口,一點點向下劃去。
“那自然是因爲你沒有真正體會到男歡女愛的滋味,知道了就會欲罷不能,這其中的滋味嘛……”葉限的手漸漸向下,石先生的表情開始有點古怪。
“那是需要人來引領的。你們蜥蜴人,怎麼就總想着生一堆小蜥蜴人繁殖呢,明明有比繁殖後代更開心的事情,爲什麼不考慮試試呢,現在……趁現在只有我們倆,哦,對了,你把那小松鼠怎麼了?”
蜥蜴人不是傻瓜,剛纔在會客室大家討論時他就蹲在籠子裡,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這些人和霍中樑的關係還真是夠複雜的,那個道士簡直是恨不能霍中樑馬上死了纔好,從那道士的眼神中,蜥蜴人體會到和自己類似的心情:這個人對葉限有非分之想。
這個女人身邊還有這樣一個追求者,這樣想想,這人比姓霍的好看,還有法術,姓霍的那種沒用的人類,手裡有槍又能怎樣?葉限這麼聰明的女人,當然會選擇最強悍的男人。
想到這,蜥蜴人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低聲道:“你想做什麼。”
葉限探頭向他,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說呢,這裡只有我們倆,那幫搗亂的傢伙晚上纔會回來,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咯。你把霍中樑帶走也好,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真是沒有激情了呢。都說蛇性好淫,你們蜥蜴是不是也和蛇一樣,那東西是有一條還是兩條,還是我親自驗證一下吧。”
石先生臉上一紅,因爲葉限的手很不老實地抓到他下身某個部位,還擡起頭,眼角眉梢都是滿滿的情意,葉限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低沉又微微沙啞:“讓我看看是兩條還是一條?”
石先生的呼吸急促起來,他臉色潮紅,眼睛微微閉上。葉限嘴角含笑,眼中情意綿綿,石先生看着那雙眼睛,張開雙臂想要將葉限摟在懷裡,忽然下半身劇痛,他嗷地大叫一聲,騰地跳起來,隨着他這劇烈動作,下半身疼痛加劇,褲子上已經透出大片血跡。
“你……你……”
葉限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手重了點,斷了沒有?要不要幫你看看,我這有云南白藥。”
原來葉限讓石先生放鬆警惕,卻在他下身下了死手,竟然硬生生的將他下半身那部位幾乎拗斷了。
蜥蜴人受到重創,往後退了幾步,面目猙獰撲向葉限。
葉限輕輕地避開,一個骨碌已經跳下牀,轉身輕盈地穿過窗子,落到樓下。
“你逃走我就吃了那松鼠。”蜥蜴人從窗戶探出頭,張牙舞爪,樣子駭人。
“隨便,我對松鼠沒什麼感覺想吃就吃好了。”
葉限說着轉身拔腿就跑。
蜥蜴人氣急敗壞,強忍着痛苦衝下樓去,跌跌撞撞跑進店鋪卻發現地上空空,那松鼠小孩早都不見蹤影了。
卑鄙的兩腿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