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幹嘛,我所你介個狐狸大早上的把人拎出來你想幹嘛。”
一隻刺蝟渾身縮成一團,渾身發抖,強自支撐着精神甕聲甕氣地叫嚷着。
“看你那尿性,老子就問問你話。”
陳飛揚蹲下身子:“老子對修煉三百年還沒成人形的畜生不感興趣。”
“啊,呸,你纔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刺蝟很不滿意。
“行了,行了,大哥不說二哥,反正咱們都不是人……呸,這話怎麼這樣彆扭。你在這地好些年了吧?”
現實中,刺蝟可是很怕狐狸的,因爲狐狸會吃刺蝟。
狐狸這種動物是非常賊的,刺蝟一身長刺,很多動物看到都繞着走,犯不上吃不上刺蝟咬一嘴刺嘛。狐狸就會按部就班的吃刺蝟。都說狐狸是騷狐狸,身上味兒特大,刺蝟看到狐狸過來,急忙團成一團,心裡默唸,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瑟瑟發抖。
狐狸這廝真是狡猾狡猾的,一遇到這種情況,它們就圍着刺蝟繞,繞着一圈又一圈。刺蝟害怕啊,頭部會跟着微微動一下,意思是你丫的沒完沒了繞個屁啊。接着,最悲劇的時刻來了,可不就是繞個屁嗎?狐狸對着刺蝟頭部的方向迅速放個屁,狐狸本身就是騷臭的,那屁更是臭不可聞,臭的驚天動地,刺蝟被薰的幾乎昏迷過去,渾身鬆弛下來,狐狸趁勢就用爪子一扒拉,將刺蝟翻轉過來,對着粉嫩的小肚皮就嗷嗚一口咬上去,很快一隻刺蝟就狐狸非常專業優雅地被吃成一張刺蝟皮!
刺蝟想到幾百年來看到的小夥伴悲劇,渾身抖個不停。
“你要問什麼?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三百年的老肉是硬的,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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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都修成仙了,誰還在乎你二兩刺蝟肉啊,我問你,這墳裡的人到底是怎麼跑的?你都看到沒?”
衝着葉限許諾的一根金條,陳飛揚強忍着嘴巴里不停分泌的唾液,儘量嚴肅地問道。
刺蝟肉,老子有幾百年沒吃了,忍住,千萬要忍住。
“這墳裡的人,我有印象。”刺蝟衝着墓碑後面草叢喊道,“掌櫃的,你來一下,介個狐狸問個事兒。”
“作死的,你修煉幾百年你膽子肥了,敢招惹狐狸,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刺蝟大嬸刀子嘴豆腐心,嘴裡罵着還是慢吞吞走出來。
“記得這地的人咋回事吧?”
刺蝟丈夫看了妻子一眼,刺蝟大嬸點頭:“那不就是那天,人剛埋上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是啥日子來了,對,七月十五,鬼門大開!正好那天晚上電閃雷鳴,我親眼看到一道閃電就噗嚓嚓劈在墳頭上,然後就冒煙兒。”
陳飛揚被母刺蝟描述的那一幕驚呆了。七月十五是百鬼夜行的日子,又趕上天降閃電,這行屍出逃真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張大小姐怎麼會選這麼個日子下葬?
“那可是十年前的事兒,你們記得清楚?”
陳飛揚又繼續追問。
“當然了,我媳婦記性倍兒棒。”刺蝟先生看着老婆,黑豆似的小眼盛滿寵溺。
“那行屍出來時電閃雷鳴開始下雨,接着就在這裡,對,就是這裡出現一個人!”
刺蝟大嬸指着陳飛揚腳站着的方向。陳飛揚嚇一跳:“啥,當年這還有個人?”
“對,那行屍出來時身上還掛着席子,正好有閃電一亮,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席子是紅色的。”
陳飛揚知道那一定是葉限說的玉啥玩意席子,據說能續命的。
“果然,那行屍十年都沒一點消息原來是有人把他藏起來啊。”聽完陳飛揚的彙報,葉限很滿意。
“我也問過張大小姐,選擇那天下葬是聽了一個風水先生的話。”召南也在一邊說。
“狗屁風水先生,百鬼夜行時候埋人,當天還電閃雷鳴下雨,這不是等着鬧鬼嗎?”陳飛揚喊叫道。
“對,那風水先生就是算準了那天會電閃雷鳴,專門挑那天下葬,而在那晚帶着行屍離去的應該就是風水先生。召南,張大小姐可說那風水先生是在哪裡找來的?”
“是老管家貴叔找的,具體還得去問貴叔,不過……”召南雙手一攤,“貴叔現在並不在張家,張家出了這些事,貴叔說自己年老體衰,告老還鄉了。”
陳飛揚眼睛瞪老大,有點看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限冷笑:“我真爲張大小姐感到惋惜,也是女中豪傑,爲報父仇捨得放棄一對親生兒女,甚至做好了和殺父仇人同歸於盡的準備,哪想到竟然是被親生父親玩弄於股掌中。”
“什麼意思?”陳飛揚是徹底懵了。
“去找貴叔,他會告訴我們當年那個風水先生是怎麼回事。”
葉限冷笑着,眼神冰冷。
她是從張大小姐那得到很多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況且張大小姐還不單單是爲自己,她是不希望那行屍流落人間危害一方,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但誰能想到,那行屍從形成到潛伏下來,僞裝成袁老先生的張大帥極有可能是知情的。
葉限想,最後與其將一切和盤托出,讓張大小姐猝然接受,不如帶着她一點點抽絲剝繭,她是個思想獨立的女子,讓她自己想明白做主比較好。
葉限說服了張大小姐和他們一路同行,去鄉下尋找貴叔。
一行人趕着張家的大車上了路。趕車的是召南,陳飛揚斜坐在車橫樑上,後背緊緊貼着後面的棚簾,耳朵幾乎要豎起來。
就聽葉限說:“張大小姐,你這些年就沒有懷疑過貴叔?”
“貴叔?爲什麼懷疑貴叔?他有什麼問題?”“一般人家都不會七月十五下葬吧?”
“風水先生說我爹爹去世是大凶之兆,非常兇險,怕他魂靈長期遊蕩人間不能入輪迴,必須在七月十五藉着鬼門大開把他的魂兒送回去。”
“可惜,那風水先生說的都是假話。正好藉着鬼門大開,地府統計造冊漏洞,讓那屍體在人間遊蕩了十餘年,貴叔怎麼會找這樣的風水先生?”
“也許是年老昏聵了?”
張大小姐言語中對貴叔毫不懷疑。葉限嘆口氣,看着張大小姐的目光充滿憐憫:“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