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細細流淌,在小孩子的眼中,每一天都是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上課的時候盼望着下課,下課的時候盼望放學,放學的時候盼望着假期。假期雖然也要上這個那個的補習班特長班,可是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玩,總之假期是孩子們學習生涯中最值得期待的美好。
假期的每一天早晨鐘歡慶要揹着小書包去蕭厲覺家,因爲爸爸媽媽交代了她的字寫的太差了,要讓她去學習蕭厲覺練字。
雖然鍾歡慶不情願,但是想想蕭厲覺家有愛講故事的蕭爺爺,還有喜歡坐好吃的雪花酥的蕭奶奶,還有非常可愛的脖子上繫着小鈴鐺的小狗叮噹,想想就美,美得鍾歡慶走着走着就哼着歌兒跳起來。
到了蕭厲覺家,她會很有禮貌地叫爺爺奶奶,然後走到書房裡看蕭厲覺練字,她不知道那些薄薄的白紙和臭臭黑黑的墨汁有什麼魔力能讓蕭厲覺一站就是那麼長時間,她就翻着自己帶來的兒童版的小說看,看得好笑處,她咯咯地笑完了腰。
笑聲引得旁邊的蕭厲覺頻頻往她這邊看,她到底看得什麼書,這麼有意思?這樣想着,他手下一抖,一個字就這樣成功地寫壞了。
鍾歡慶拿着看到蕭厲覺停下來看她,指着書樂不可支地說;“覺覺,你看書上這個小傻子太像你了。”
蕭厲覺有些不高興,噘着嘴巴反駁道:“我纔不傻。”
你過來看看,快點。鍾歡慶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下來跑到她跟前:“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像你上次那樣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裡出不來了,哈哈,你說傻不傻。”
蕭厲覺有些生氣,上次還不是因爲和她捉迷藏,哎,他無奈的探口氣,他藏在容易找的地方,她說他玩得不認真,他就藏在儲藏間裡,一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在裡面,她就罵他傻,還是爸爸說得對,女人是最可怕的動物,不要輕易惹女人,可是自己並沒有惹她啊。
鍾歡慶見她嘟着嘴,就把自己手裡的糖剝開:“給你。”
蕭厲覺搖搖頭:“我不要,媽媽說小孩子不要吃太多的糖。”蕭厲覺是個聽媽媽話的孩子,不光聽媽媽的話,爸爸、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老師的話他都聽,他瞄了一眼跟前梳着兩個馬尾辮的小姑娘,就連鍾歡慶的話他有時候也得不得不心甘情願地聽。
就一塊,不多,鍾歡慶幫她把糖果剝開,送到他嘴邊,“乖,覺覺,張嘴。”
“我剛纔吃了一塊糖,是我叔叔從外國帶回來的糖,我不想再吃了。”蕭厲覺想,大人們的話正確他纔要聽,可是鍾歡慶說的話不對爲什麼自己還要聽。
“蕭厲覺,你不聽話,我就告訴蕭爺爺,上一次你摘了他最喜歡的那盆花的花骨朵,還有,你把他最喜歡的那幅畫給弄髒了。”鍾歡慶把手放在他的嘴邊,大有你不吃我不罷休的姿態。
“歡歡,你怎麼說瞎話,那朵花明明是你讓我摘得,爺爺的那幅畫也是你弄髒的。”蕭厲覺委屈地皺着小眉頭,眼圈有些泛紅。
“好了,好了,就算是吧,但是你也是助紂爲虐,不當時怎麼不阻止我呢。”鍾歡慶臉上有些掛不住。
“什麼皺什麼助?”蕭厲覺沒有聽明白她說的什麼。
“助紂爲虐,”鍾歡慶翻了翻白眼,“這個成語都不知道,你把糖吃了我就告訴你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我還知道好多成語故事呢。”
蕭厲覺有些心動,他知道歡歡講故事可精彩呢,經常讓人哈哈大笑。
“吃吧,吃完我給講十個成語故事,都是我纔看的,還沒給宋宇琛他們講的,這回我給你講你再給他們講。”鍾歡慶嘻嘻笑着,她的眉毛彎彎細細的,就像柳葉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也是彎彎的,就像天上彎彎的月亮。
“就吃這一個。”蕭厲覺聽話的張開嘴,“糖吃多了不好,牙齒裡面有蟲子會變黑的。”
“沒事,沒事,你看我天天吃糖果,牙齒也棒棒的。”鍾歡慶把手裡的糖放進她嘴裡:“嗯,真乖!”
蕭厲覺想說你的牙齒已經被蟲子給吃成黑黑的了,但是他知道這句話肯定要找來鍾歡慶不高興,就乖乖地閉上嘴吃糖。
“美味不?”鍾歡慶很有成就感地問。
蕭厲覺點點頭,這糖確實挺好吃。
“我這還有酒心糖,還有巧克力糖,還有花生糖,有……”
說着她拿過自己的粉嫩的小書包,把小書包裡的糖果啊餅乾啊果凍啊,一股腦倒在他的宣紙上,“這些都給你,你留着自己吃,吃一顆糖,你要想這是歡歡給我的,歡歡好漂亮,這也是歡歡給我的,歡歡好聰明,這還是歡歡給我的,歡歡好可愛……”
嗯嗯嗯,蕭厲覺就像小雞啄米一樣點着頭,伸手拿起一塊酒心糖:“這個味道好,我喜歡吃這個。”
鍾歡慶露出小黑牙,嘿嘿嘿笑着:“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咱倆玩遊戲吧,誰贏了誰就吃一塊,好不好?”
蕭厲覺滋溜着口水點頭。
小樣,鍾歡慶暗喜,說你傻還不願意,幾塊糖就讓我收買了,真是沒有骨氣的傢伙。
吃了那麼多糖的結果是,蕭厲覺晚上牙疼得直哭,可是不管怎麼問,他就是沒有出賣鍾歡慶,他想,歡歡把所有的糖都給我,我不能出賣朋友,不能做一個沒有骨氣的傢伙。
有時候來家裡的小朋友多了,大家就開始玩過家家的遊戲。
鍾歡慶就是導演又是演員,她演白雪公主,個子高高的宋宇琛演王子,她讓蕭厲覺演白雪公主的後母,蕭厲覺當然不願意,他是小男孩怎麼能演一個女的呢,而且是一個心腸特別壞的壞女人?鍾歡慶還要給他塗上她從媽媽那裡偷來的口紅。
鍾歡慶想了想,讓他演小矮人。她的原話是你那麼矮,當然得演小矮人。
蕭厲覺聽了也不願意,扮演小矮人,他要蹲着走路,一點都不好看。
鍾歡慶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拉着她的手飽含深情地說:“覺覺,小矮人是要保護白雪公主的,保護我你不願意嗎?”
她說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頭上帶了一個銀光閃閃的皇冠,好像真的白雪公主站在自己眼前,作爲她最好的朋友,自己當然義不容辭地要保護她,於是,蕭厲覺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願意。”
長大後蕭厲覺在和鍾歡慶拌嘴的時候提到這個,鍾歡慶堅決否認,她說她只記得他們玩得是睡美人,他扮演的是白馬王子,他還親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