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操場上傳來喧鬧生,幾個少年在球場上追逐,場邊有幾個觀衆在歡呼吶喊。
鍾歡慶目不轉睛地看着場上的那個人,他身手矯捷,雖然有兩個人防守,但是還是快速轉身一個彈跳,籃球應聲入網。
“好球”,鍾歡慶激動地跳起來,她身旁的白雲慧被她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歡慶,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鍾歡慶嘿嘿一笑:“哈哈,太帥了。”
白雲慧看看球場上的十個漢子:“哪個帥,哪個帥?”
鍾歡慶指指其中一個:“蔣運楠啊,我們一中的校草。”
白雲慧看了半天,終於認出了她指的那個人:“哪裡帥了,臉那麼長,怎麼能趕上我蕭哥哥。”說着她雙手託着下巴花癡似的看着場上的11號。
“得得得,”鍾歡慶摸摸她的頭,“這孩子,我看你發燒燒的眼神不好了。”
白雲慧八卦地湊到她跟前問:“鍾慶,,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和蕭厲覺談戀愛。”
談戀愛?鍾歡慶樂得差點笑出聲來。
她從小欺負他到大,就是她樂意談,蕭厲覺也不會同意。
籃球上蕭厲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擡頭看看天,這麼熱的天怎麼會打噴嚏呢?
初三的生活是緊張枯燥的,天天上課自習,不過鍾歡慶的初三生活卻不是如此單調,欺負一下蕭厲覺,調戲一下白雲慧。
這期間她也談了兩段戀愛,其中也包括蔣運楠,可是每次戀愛都少不了一個電燈泡,因爲學校老師抓得緊,有這個電燈泡就有了很好的藉口。
時間總是那麼不疾不徐不緊不慢地向前,似乎永不疲憊永不停駐,轉眼到了高一。
鍾歡慶算是班上的好學生,只不過是頑皮了一些,有一些小聰明,但是會耍一些懶。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鍾歡慶又餓有困,可是老師在講臺上講得吐沫橫飛,終於等到下課鈴響了,鍾歡慶一下子睜開眼,可是老師說:同學們,這個知識點非常重要,我在講一分鐘。
鍾歡慶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聽到這話又趴下來,她知道物理老師的一分鐘等於北京時間的五分鐘。
她的同桌慕小言小聲嘟囔着:“又吃不上紅燒肉了,土豆燉排骨也只剩湯了。”
鍾歡慶睜開一隻眼看看慕小言這個姑娘快二百斤了,還整天惦記着吃,她還是個不吃獨食的好同桌,自從和她同桌,鍾歡慶的體重明顯飆升。
在慕小言幾個硬菜的念念碎中,終於物理老師終於下課了,慕小言連同桌也顧不上等幾步竄出教室,鍾歡慶在後面哎了幾聲,可是那個大胖姑娘早就沒了人影。
鍾歡慶走出教室,外面的太陽有些刺眼,她順着路旁的樹蔭往食堂慢悠悠地走去,
她拿着一本書走到池塘邊的長凳。
有一個人影走到她跟前:“又不吃飯了?”
鍾歡慶沒擡頭,眼睛還在書上:“我最近胖了,得減肥了。”
蕭厲覺在她旁邊坐下,把一個飯盒放在她跟前:“你學那個小胖妞?”
“你說那個小胖妞?”鍾歡慶擡頭。
蕭厲覺往食堂門口努努嘴:“你同桌啊!”
鍾歡慶不用費力就在人羣之中鎖定了慕小言,這丫頭抹着嘴滿臉笑容地走出來,步子那麼從容那麼自信。
鍾歡慶把書合上:“你喜歡那個類型的?”
“你別嚇我啊,姑奶奶。”鍾歡慶把飯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把勺子遞給她,“我有自知之明,我的氣場可配不上那妞。”
“胖又怎麼了?誰能胖出小言的那種爆棚的自信?”鍾歡慶喜歡慕小言爽朗的性格。
“好好好,姑奶奶,我說錯話了,我趕明就去追慕小言好不好?”蕭厲覺把勺子塞到她手裡,“不過,如果你胖成她那樣,我倒可以優先考慮你。”
“我謝謝你,不過我還得想想同不同意呢。”飯盒裡的飯色香味俱佳,太誘惑人了,鍾歡慶接過了勺子,大快朵頤起來。
“你不能慢點,跟餓了好幾天似的。”蕭厲覺掏出幾張面巾紙給她
“我就是餓了好幾天了。”鍾歡慶嘴巴里塞得滿滿的,完全不顧什麼淑女形象,“好不容易瘦了一些,這一頓要補上了。”
“慢點吃,慢點吃。”蕭厲覺擡頭看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羣,“我可是新一屆校草,你這樣狼吞虎嚥風捲殘雲的吃相,很影響我的校草形象。”
鍾歡慶故意又吃了一大口,壞壞地笑:“我還是校花呢,我都不怕你怕個毛?”
蕭厲覺嘖嘖嘖了幾聲:“鍾歡慶,你能不能實事求是一點,咱學校校花是主子會,你只是十大校花之十。”
切,鍾歡慶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一手拿着紙巾擦擦嘴,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在他跟前甩了甩,“看看,這是我最近收到的情書,白紙黑字呢!”
蕭厲覺隨手拿了一張,眯着眼慢慢地念道:“丁學長……”
鍾歡慶一聽着急地從手裡奪過信紙:“拿錯了,拿錯了。”
蕭厲覺一擡手,鍾歡慶抓了個空,又去抓他的手,沒想到蕭厲覺站起來往後一退。
鍾歡慶有些生氣,臉漲得通紅:“蕭厲覺,你幹什麼?真討厭啊!把信給我,把信給我!”
蕭厲覺微抿了嘴脣,嘴角是淺淺的笑:“是寫給別人的信?”
“用你管?拿過來——”鍾歡慶把手在他面前攤開。
蕭厲覺沒有再堅持,乖乖地把信放在她手裡。
鍾歡慶擡腳踹了他腿上:“真討厭,不和你玩了,以後別找我了。”
蕭厲覺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坐下收拾飯盒,他把紙巾放在旁邊的垃圾桶裡,對她說:“那我走了。”
鍾歡慶沒有作聲,看着蕭厲覺的背影,她想自己剛纔的表現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她想是不是要把他叫回來說個道歉,可是她最終也沒有開口。
第二天,便是週末,按照以前的慣例,蕭厲覺早就給她打電話出去玩了,可是那天卻沒有動靜,她跑到蕭爺爺家,看到蕭厲覺正躺在陽臺上曬太陽。
他躺在蕭爺爺的躺椅上,閉着眼睛,戴着耳機,嘴裡還跟着音樂哼哼,她盯着她的臉看,這傢伙還真是漂亮,小時候脣紅齒白胖嘟嘟的,而現在他的輪廓深邃體力,就像古希臘雕像一樣迷人。
以前她最喜歡捏着蕭厲覺白白胖胖的小臉,她的眼睫毛又長又翹,爲什麼一個大男生唱的比自己還精緻?
她伸出巴掌假裝扇了他兩下,沒想到他竟然睜開了眼,睡眼惺忪,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你幹嗎?”
鍾歡慶哈哈笑着掩飾自己的尷尬:“有蒼蠅,我幫你打蒼蠅呢?”
“找我幹嘛?”蕭厲覺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我那麼討厭,以後不是不找我玩了嗎?”
鍾歡慶躺在另一張躺椅上,搖晃着:“蕭厲覺,我發現你越來越小心眼了,昨天我就是隨便一說,你還真的當真了?”
蕭厲覺斜她一眼,整個一副傲嬌的小表情:“我就是小心眼了,怎麼了?”
鍾歡慶笑:“小覺覺,你對自己的認知可真深刻,我大人有大量我不計較行不行,我還就喜歡你的小心眼了,怎麼了?”
蕭厲覺氣哼哼地歪着頭看她:“臉皮真厚!”
鍾歡慶給了他倆大白眼珠子:“德行吧,見好就收,過猶不及啊。”
蕭厲覺果然不說話了。
鍾歡慶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覺覺,你說等我們老了,滿臉皺紋,頭髮白了。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一邊聊着陳芝麻爛穀子,一邊鬥嘴,想想就挺有趣的。”說着她哼起最浪漫的事,哼了幾句,一拍椅子把手,“不對,不對,關係錯了。”
蕭厲覺探口氣道:“傻樣,你還想欺負我一輩子啊”陽光撒到她的臉上,模糊了她的表情,只見她閉着眼自說自話。
“我怎麼欺負你了?”鍾歡慶不樂意。
“你瞧瞧人家校花,說話溫柔。”
“好你個蕭厲覺,真是不夠義氣,我有事都是第一個通知你,竟然瞞着我和白蓮花不對交往。”
蕭厲覺忙擺手:“我可沒和她交往,我倆就是在校音樂隊隊員。。”
鍾歡慶哦了一聲:“我說呢,校花怎麼會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