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玩家行程被阻之時,前邊也有了動靜,只聽見一陣腳步聲傳出,隨後只見兩個身穿黃衣的漢子快步走了出來,其中那名年紀較老的大聲喝道:“什麼人?來幹什麼?”
衆人聞聲連忙擡眼望去,只見匆匆走來的兩人都是肩懸藥囊,手執一柄刃身極闊的短刀,正怒氣衝衝的看着這邊,不由得心中一突,原本罵罵咧咧的一些個玩家也立即住口,靜靜地等待着下文。
在原著之中,此時與神農幫的兩人對話的乃是段譽,後者用“易理”、“說卦、繫辭”等話騙過兩人,順利通過阻攔,見到了幫助司空玄。
不過在這個時候,衆人自是不知如何應答,甚至都沒有玩家敢站出來回話。
當然了,段譽作爲大理國皇室之人,身上的衣飾都是非同一般,而且跟他在一起的鐘靈也是來頭不小,一身裝扮同樣是令人覺得高深莫測,所以才能夠用話語誑騙,換做是這些穿得亂七八糟的玩家,即便是講出同樣的話語來,那兩名神農幫之人也不一定會信。
“既然無事,還不速速退去,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神農幫辦事,還請各位江湖上的朋友賣個面子,日後必有所報。但若是妄圖衝進去,後果自負!”
這兩名神農幫的高手一唱一和,再加上剛剛衝在最前邊的那些玩家的慘狀,讓得所有玩家都心中一驚,不敢再多說什麼,其中有不少玩家還識趣的往後退去。
“分散開,找一找看有沒有安全的地方!”不過玩家的優勢在於數量,以往的多次劇情之中就是如此,依靠龐大的數量逐步取得突破,一點點的積累,到最後雖然損失了大量的玩家,但卻取得了可觀的回報。而死去的玩家也是可以復活的,所以總體算下來還是有賺無賠。
得到指令,衆多玩家之中的末流高手紛紛衝了出去,開始繞着無量山搜尋起來,試圖找出一條安全的通道。
儘管神農幫聲明要封鎖住無量山,嚴禁任何人出入,但他們的人手顯然不足以將所有通道都照顧得面面俱到,而且即便是那些陷阱毒物密佈的地方,在數以十萬計的玩家前仆後繼的衝擊之下,也是絕對不可能堅持下去的。
玩家相比起金古原界之中的土著武林人士來說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不怕死,反正可以復活,各個勢力都有不少炮灰,隨時可以犧牲掉。
更何況神農幫也並非是殘忍嗜殺之輩,就連剛剛那些中毒的玩家也只是受到痛苦折磨,並沒有立即死亡,所以各大勢力都沒將攔路的警告放在眼裡,或者說面對大型劇情的巨大吸引力,他們已經選擇性的忽略掉對方的警告了。
正是在這種心態下,沒多久便有不少勢力派出的玩家找到了安全的通道,順利進入無量劍的門派駐地,並且很快就來到練武廳之外,觸發了新的系統提示。
而神農幫之人見到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闖進去,也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煉製毒藥,顯然是不打算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放過了。
對此,那些玩家卻是一概不知,他們還以爲已經完全闖過了神農幫的封鎖,此後再無需擔心神農幫的威脅了呢!
……
“咦!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而且看上去貌似很像玩家呢!”與此同時,正在糾結如何與鍾靈搭上關係的張東哲卻是詫異的看着練武廳外突然出現的人羣,心中驚疑不定,而一旁正在找他麻煩的無量劍東宗高手卻是被他選擇性的忽略了。
對於外邊的衆多玩家,無量劍東宗上下卻是視若無睹,反倒是掌門左子穆在見到徒兒被張東哲擊飛之後,驟然踏上兩步,長劍倏地遞出,在張東哲失神的瞬間,一劍刺入他的胸前。
不過左子穆的劍尖及於張東哲皮肉之上就適可而止,並沒有傷及後者,僅僅只是將衣服割開,露出一個細微的破洞。見此,旁觀衆人無不歎服,只須劍尖多遞得半寸,眼前這名年青人就會瞬間斃命。
無量劍西宗掌門雙清也是尋思:“左師兄劍術了得,非我所及,單是這招‘金針渡劫’,我怎能有這等造詣?”
在這個時候,其餘衆人卻是不曾注意到雙清的那點小心思,他們只是不斷的讚歎着,紛紛表達着仰慕、欽佩之情。
但張東哲卻是不爲所動,他見左子穆沒有傷到自己的意思,也不在意,只是在思索着如何將樑上的鐘靈引出來,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興許劇情就難以推動下去了。可是如果讓張東哲重新選擇一次的話,他依然不會任由龔光傑羞辱的。
面對油鹽不進的張東哲,左子穆不由得有些氣惱,便決定不再留手。刷刷刷刷,左子穆連出四劍,直將張東哲的衣服割開許多,一時間他竟是顯得狼狽無比。
“嘿嘿,不信這樣還引不出你來!”面對左子穆的劍招,張東哲一直不還手並非是完全沒有抵擋之力,而是他想借此引出鍾靈來。
而且張東哲還有一大依仗,那就是自己的身體已經數據化,與金古原界之中的武林人士完全不同,所以即便是左子穆真的刺中他的要害,也不會有性命之憂,頂多只是受到的傷害高點而已。
而就在張東哲暗自嘀咕之時,左子穆卻是對這種毫無實質意義的試探失去了耐心,他目光中忽然透露出幾分陰狠之色,緊接着猛地刺出一劍,雖然不是向着要害而去,但卻顯然不留餘力,眼瞅着就要在張東哲的身體上扎一個大洞。
不料劍到中途,突然半空中飛下一件物事,纏住了左子穆的手腕。這東西冷冰冰,滑膩膩,一纏上手腕,隨即蠕蠕而動。左子穆不防之下也是吃一驚,急忙縮手時,只見纏在腕上的竟是一條尺許長的赤練蛇,青紅斑斕,甚是可怖。他大聲驚呼,揮臂力振,但那蛇牢牢纏在腕上,說什麼也甩不脫。
這下變故古怪之極,衆人正驚奇間,忽聽得頭頂有人噗哧一笑。衆人擡起頭來,只見一個少女坐在樑上,雙手抓的都是蛇。
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一身青衫,笑靨如花,手中握着十來條尺許長小蛇。這些小蛇或青或花,頭呈三角,均是毒蛇。但這少女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懼怕。衆人向她仰視,也只是一瞥,聽到左子穆的驚呼,隨即又都轉眼去瞧他。
張東哲卻是暗自一笑,仍是擡起了頭望着她,見那少女雙腳蕩啊蕩的,似乎這麼坐樑上甚是好玩,問道:“是你救我的麼?”
那少女道:“那惡人打你,你爲什麼不還手?”
張東哲搖頭道:“我不會還手……”
忽聽得“啊”的一聲,衆人齊聲叫喚,張東哲低下頭來,只見左穆手執長劍,劍鋒上微帶血痕,一條赤練蛇斷成兩截,掉在地下,顯是被他揮劍斬死。
樑上少女叫道:“喂,喂!長鬍子老頭,你幹什麼弄死了我的蛇兒,我可要跟你不客氣了。”
左子穆怒道:“你是誰家女娃娃,到這兒來幹什麼?”心下暗暗納罕,不知這少女何時爬到了樑上,竟然誰也沒有知覺,雖說各人都凝神注視東西兩宗比劍,但總不能不知頭頂上伏着一個人,這件事傳將出去,“無量劍”的人可丟得大了。
但見那少女雙腳一蕩一蕩,穿着一雙蔥綠色鞋兒繡着幾朵小小黃花,純然是小姑娘的打扮,左子穆又道:“快跳下來!”
“還不錯,接上了!”到得此時,張東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再招搖,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