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良久,忽聽得屋外喀的一響,洞孔中塞進一隻碗來,有人說道:“吃飯吧!”張東哲伸手接過,見碗中是燒得香噴噴的一碗紅燒肉,跟着又遞進十個饅頭。張東哲將菜餚饅頭放在桌上,低聲問道:“你說食物裡有沒有毒藥?”木婉清道:“他們要殺咱倆,再也容易不過,不必下毒。”
張東哲心知這些食物裡邊的確是有毒,並且還是極爲陰險的陰陽和合散,雖然根據原著最終的說法木婉清並非段譽的親妹妹,兩人完全可以不必拘禮,但在這兒做那些事給門外的人聽,張東哲也是做不來的。況且他若想具現金古原界之中的段譽角色,最好是保全其純陽之身,不能破身。
“對了,我已經有了夢瑤,不能再貪戀花叢,那樣對她實在不公平!”張東哲突然心中一凜,腦海中浮現出夢瑤的身影,以及那令人一見之下便即魂牽夢縈的絕世容顏。
說起來,在確定了張東哲就是自己的有緣人之後,夢瑤就不再對她使用秘法,眼下張東哲已經不需要界珠之靈大腳的幫助就能記起她的容貌來。
一念及此,張東哲感到自己的肚子也實在餓了,便悄然收起那些食物,將自己事先收進混沌空間之中的食物取出,說道:“吃吧!”將紅燒肉夾在饅頭之中,先遞給木婉清,然後自己吃了起來。外邊那人道:“吃完後將碗兒拋出來,自會有人收取。”說罷逕自去了。木婉清從洞中望出去,見那人攀援上樹,從樹牆的另一面跳了下去,心想:“這送飯的身手尋常。”走到張東哲身邊,和他同吃夾着紅燒肉的饅頭。
這些食物都是張東哲事先在路上準備的,同樣是一碗紅燒肉和十個饅頭,而且由於是在混沌空間之中,時間幾乎停滯,所以此時也是冒着熱氣,並不會引起懷疑。
吃完後,張東哲又將碗換回,扔了出去。
吃飽喝足,張東哲心知青袍客在外偷聽,也不敢和木婉清言明,便和後者演起戲來,裝作中毒,那青袍客果然上當,他此前聽到石屋內的兩人吃掉那些食物,不知張東哲已然悄然換過,還以爲二人果已中毒,絲毫不曾懷疑。
這青袍客正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其實力甚至是超越了一流高手的層次,比起現在的張東哲高了不知多少,如果被其發現破綻,隨隨便便就能進來,避兩人服下陰陽和合散,到時候再說什麼可就晚了。
而木婉清也是聰明伶俐,雖然不曾中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和張東哲配合默契,再加上的確是情意濃濃,兩人在石屋內上演了一出幾無破綻的大戲。
不過張東哲和木婉清也沒演太久,就見段延慶突然離開,兩人立即停下,張東哲悄聲向木婉清講明其中的關鍵,後者纔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不久之後,鍾靈前來,隨後被張東哲支開,跑回去尋找所謂的解藥,末了卻是將保定帝段正明帶來,青袍客段延慶也很快返回,兩人在石屋前鬥了一場。
保定帝段正明和青袍客段延慶功力相差無幾,後者略勝一籌,但受到身體的限制,真打起來卻是略遜於前者,但投鼠忌器之下,保定帝段正明卻是不敢放開了打鬥,只能作罷,返回大理城。
隨後保定帝獨身一人前往拈花寺找到黃眉大師,許以廢除鹽稅之諾,方纔請出黃眉僧,後者隨即趕到萬劫谷,與青袍客段延慶對弈,以棋力分勝負,而後者也樂得如此,避免了武力相鬥被其糾纏住,保定帝段正明趁虛而入救出石屋內兩人的弊端。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一日一晚之間,張東哲也學着原著中段譽的行爲,每過一陣子,便展開凌波微步身法,在石屋中快步行走,木婉清也是聽從他的吩咐,裝作神志不清,一直是倚壁而睡。
而當次日午間黃眉僧和段延慶對弈之時,張東哲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會圍棋,又談何像原著中段譽那般指點黃眉僧呢?
在天龍原著之中,段譽的棋力可是高於黃眉僧的,加且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才能夠多次出口支招,堪堪抵擋住段延慶。
可此時張東哲完全不懂圍棋,甚至連圍棋規則都是一知半解,還是靠着段譽角色的那些考驗中的些許經歷才大概瞭解,哪怕是作爲旁觀者,也完全沒有把握能夠出言指點黃眉僧。
“主人,交給我了!”不料就在張東哲糾結之際,界珠之靈大腳卻是突然說道。
“你?”聽到界珠之靈大腳的話,張東哲不由一愣。
“當然了,主人,以我的計算能力,在知道規則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計算到許多步以後,包括諸多變化都無一遺漏,若是與國手對弈也許會有所不如,但與這兩人相比,絕不會落入下風的!”界珠之靈大腳傲然道。
“這倒也是!”聽到這裡,張東哲也覺頗爲有理:“那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主人,你就看好了!”
……
在界珠之靈大腳的指點下,黃眉僧不但一舉扭轉劣勢,反而還壓了段延慶一頭。
不過此時,段延慶號稱天下第一惡人,怎容得對方如此不斷弄鬼?他見黃眉僧的弟子破嗔一次次的在其師父和石屋之間跑來跑去,而棋盤上的局勢也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左手鐵杖伸出,向破嗔肩頭憑虛點去,喝道:“晚輩弟子,站開了些!”一點之下,發出嗤嗤聲響。
黃眉僧眼見弟子抵擋不住,難免身受重傷,伸左掌向杖頭抓去。段延慶杖頭顫動,點向他左乳下穴道。黃眉僧手掌變抓爲斬,斬向鐵杖,那鐵杖又已變招。頃刻之間,兩人拆了八招。黃眉僧心想自己臂短,對方杖頭點了過去。段延慶也不退讓,鐵杖杖頭和他手指相碰,兩人各運內力拚鬥。鐵杖和手指登時僵持不動。
這麼一來,兩人左手比拚內力,固是絲毫鬆懈不得,而棋局上步步緊逼,亦是處處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