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江一個小孩,能跑多快,何況跟着他的人是謝雲。
輕而易舉且不被發現的情況下一路跟蹤,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林簡,還有那個與宋維安幾分相似的安寧因。
這是在拍廣告,安寧因穿着婚紗,似乎還在化妝。
看上去安德魯和宋司江那個小鬼很熟悉。
在林簡見到宋司江的時候,基本上是一愣,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朝着那五歲的小孩走過去。
“林姐?你去幹嘛?”正在化妝的安寧因突然動了動,隨着林簡的視線望過去。
看到那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禁不住笑了起來,化妝師是哭笑不得的讓她別在笑了。
“抱歉抱歉,我剛纔去便利商店的時候,看到那個小孩了,他和他的母親都是中國人,特別好玩。”安寧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有些俏皮。
這樣靦腆的小姑娘,化妝師也不會和她去計較,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姑娘總是在笑,有時候靦腆的挺可愛的。
林簡併沒有聽到安寧因和化妝師的聊天,自顧自的走向在安德魯身邊嘟着一張小嘴的小男孩。
越發走進的時候,越發聽到小男孩到底在抱怨什麼。
“我覺得我受到了欺騙!”宋司江聲音十分氣惱,他控訴的語言,讓人忍不住發笑。
事實上安德魯就笑了,而且是狂笑,這個風流倜儻的鬍髯美男子,笑的很囂張。
宋司江身上有些髒兮兮的,他自顧自的將身上的灰層拍了拍,狠狠的瞪了安德魯一眼,又結果水平,將自己的手和臉洗乾淨。
白淨的小臉,不是很胖,眉眼之間如果細看的話,是很像程江屹的,如果說現在的程江屹是雪山上的高嶺之花,那麼眼神裡透着精光的宋司江,長大以後可能是萬花叢中過的風流浪子,一張皮囊出色至極。
“說好的波霸,結果來了安安一樣的平胸,沒事和安安長這麼像幹嘛?”宋司江拿起毛巾,將自己擦乾淨了,特別嫌棄的看了遠處正在化妝的安寧因一眼,十分不喜歡。
這小子哼哼唧唧的,開始教育安德魯,說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就算整容也沒有安安好看,氣質知道嗎?我們家安安雖然脾氣壞了點,不着調了點,安德魯你也不用找一個和安安這麼像的女人來代替吧!”
左一句安安,右一句安安,明明之前還各種嫌棄宋維安身材不要來着,現在指着安寧因說這裡不如宋維安,那裡不如宋維安,一張嘴賤的可以。
“你說什麼呢?這是代言,我在選適合的人爲我的設計代言好不好!”安德魯對於宋司江的吐槽簡直無言以對,這個小鬼就是一個人精。
小小年紀,成天喊着波霸波霸,而且小女生他還不喜歡,真不知道這個個性是和誰學的,不僅如此,還是一個奸商。
“我們家安安哪裡不如這個飛機場了!你給這個飛機場的代言費我只要一半,然後讓安安來給你代言。”這不,前頭說這麼多話,就是爲了現在賺錢
而做的鋪墊。
安德魯簡直不能愉快的和宋司江說話了,全都是套路,一不注意就走進了這個五歲小鬼的套路。
“你說的安安,是宋維安嗎?”林簡離宋司江和安德魯已經只剩一米的距離了,她神情嚴肅,帶上一點激動。
安德魯在看到林簡詢問宋司江的時候,立馬收起了笑意,這個風趣幽默的男人,竟然正經了起來,帶着幾分防禦看着林簡。
在宋司江準備回答的時候立馬將他抱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林小姐,你在說什麼?我們家安安,和林小姐說的不是一個人,而且,這個小鬼也是我兒子,只不過我們家比較開放,直接叫父母的名字而已。”
林簡看到了安德魯的敵意,也大概可以猜測到宋維安就在這個地方,而這個孩子絕對是當初宋維安懷着的孩子。
“對不起,我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很久沒有見過她,可以讓我看看她還好嗎?”林簡不明白安德魯這種態度是什麼意思,可是五年未見,她作爲朋友,只想看望宋維安一下。
看望一下那個被命運開玩笑的女人。
安德魯一直留在愛琴海沒有離去,他並不像曾經的人再來打擾宋維安的生活,難以忘記,當初宋維安和她一起來愛琴海時候的模樣,明明懷着身孕,卻暴瘦七八斤,整個人快被風吹走了。
那時候,安德魯明白什麼叫做面如死灰。
好不容易,現在終於放下曾經往事,平平安安,無慾無求的活着。
“她很好,現在生活很平靜,爲什麼你們還要來打擾她呢?程江屹和她不適合,他們纔會離婚不是嗎?”安德魯也不避諱宋司江在場,直言程江屹的名字,因爲早在宋司江詢問他自己爲什麼沒有父親的時候,宋維安就直接告訴了他真相。
宋司江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笑了起來,純真可愛的模樣,誰見了都歡喜。
“放心,安德魯,這個生意我不做的。”想來讓宋司江做什麼事,拿錢賄賂的宋司江這一次也是和安德魯站在統一戰線了。
不過這個小鬼還偷偷的在安德魯耳邊說着,正在化妝的飛機場有去過便利店。
安德魯都要懷疑這個小鬼是不是故意的了,雖然在耳邊悄悄的說,難保林簡不會聽到。
“宋司江!找打是不是?”安德魯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信了宋司江這個混世魔王,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而且是個小鬼,怎麼可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宋司江飛快的從安德魯身上留下來,靈活的像只猴子,得意洋洋的朝着安德魯扮鬼臉,賤的不行。
似乎在說着,來啊,打我啊,互相傷害啊!
這種越是這種場合,越用這些事情威脅,故意讓別人緊張的惡趣味,也只有宋司江這個混世魔王乾的出來。
“嘿,那位林姐姐,如果你和我約會的話,我就帶你去見安安怎麼樣?”宋司江死性不改,他很明白這個女人肯定是母親的好友,見見好友有什麼了不起的呢?
再說了,安德魯就
是想做自己的後爸,他纔不幹呢?如果宋維安真的是不喜歡他爹地的話,爲什麼還要給他取名字叫做宋司江。
司江,司江,很思戀江屹。
林簡的注意力被宋司江吸引過去,雖然這個小鬼很不靠譜,但是她依然打算相信。
正在安德魯準備罵人的時候,宋司江跑了,迅速的跑開了,人小鬼大,又靈活,根本找不到他人跑去那裡了。
林簡連看都不朝安德魯看一眼,迅速去追宋司江,剛走出沙灘,卻和謝雲撞到一起。
“對不起,我有急事。”林簡甚至沒有擡頭看自己撞到的是誰,道完歉就準備離開,絲毫沒有意識自己撞到了誰。
反倒是謝雲將人禁錮在懷抱裡面,強勢的擁抱,十分委屈,“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明明我那麼喜歡你,你也不當回事!”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林簡幾乎立馬停住了所有的動作,這個人的懷抱,她曾經那麼渴望。
當意識到謝雲話中之意的時候,林簡輕輕嗤笑,有些自卑,有些難過,一直一直以來,不願意相見,五年來一個電話也沒有的,不應該是他嗎?
一直都在責怪自己和宋維安設計害了程江屹不是嗎?
所以這就是謝雲給她的懲罰,因爲她將宋維安留下的離婚協議拿出來,所以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如今,謝雲又說着喜歡她,定然只不過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更或者是這個人一種報復的手段。
說真的,如果真的是報復的手段,如果再早幾年,林簡千辛萬苦甘受不辭。
現在,她已經累了,喜歡了這麼多年,永遠都是暗戀,見不得光,而謝雲也永遠發現不了。
她推開謝雲,標準的禮節性笑容,帶着幾分疏離,“謝先生?你似乎將我認成了你的牀伴,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沒有將私人事情暴露給媒體的興趣愛好。”
冷漠的疏離,對於陌生人都與一種無心的傷害,更何況是一直喜歡着對方的謝雲。
謝雲心如刀割,他可以忍受林簡五年來一聲不響的不見他,避開和他相見的場合,這樣他可以每一次,每一次都跟在她的後面看着這個人的一舉一動。
可是他並沒有辦法忍受,林簡的相見不如不見,疏離的排斥。
喉嚨裡面就像梗着一根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那麼喜歡她,可是一腔愛意在對方眼裡只不過一個笑話。
“謝先生?你可以放手了嗎?我現在很忙。”林簡覺得,有時候說着違心的話並不困難,只不過在心口插上一刀而已,遠比刀刀割心凌遲來的痛快淋漓。
人在着急的時候,永遠都會說一下傷害對方,更傷害自己的話。
林簡如此,謝雲也是如此,他扣住了林簡纖細的手腕,似乎比以前更加消瘦的手腕,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圈住,他口是心非,句句難聽。“怎麼?你要去見宋維安那種女人嗎?可以對着自己丈夫開槍的女人,都說物以類分,人以羣聚,難不成你也是那樣子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