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確認自己的觀點,我強忍着將自己的袖子抽離嘴邊,果然一種非常熟悉,但是果然如我所料,這味道並不是簡單的臭那麼簡單。
我正想到這裡,突然眼前竟然出現一個身穿青衣道袍的仙長,這個人太符合我心目當中對於那些道士的形象了,只見他頭戴魚尾道觀,在道冠尾部彆着一根木質的髮簪,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但是卻透着乾淨利落的感覺,被挽起的是滿頭的銀髮,那乾淨勁好像被霜打過的一般,一張國字臉,面目慈祥,雙眼如電,爍爍放光,最讓人注意的是他的鬍鬚,簡直是好像被染過一樣,一水的潔白,連一點雜色都沒有,再加上寬大的道袍一飄散,感覺簡直是仙風道骨,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之前我見得那些人當中,雖然不乏像洪叔叔那樣英姿颯爽的人,但是卻始終沒有見過好像是仙人一樣的,如果硬要把這兩個人做一個比較的話,洪叔叔更像是古代的俠客,透出的是一種正義凌然的感覺,但是卻還是活在人世當中,可眼前的這個老人家,給我的確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輪中”的感覺。
很顯然這個道長也看見了我,然後衝着我笑了笑,竟然一側身給我讓出了一個可以進入病房的通路。
“我……”我本來還想說幾乎推辭的話,沒想到身後邊的陳醫生竟然推了我一把,意思是讓我先進屋裡面看看,可他並不知道我本來是想把整件事情推掉的,無奈這樣一來我已經到了劉佩佩的面前,已經將最好的時機喪失掉了,也只好先洋裝看一看情況,然後再想辦法跟道長搭搭話。
沒想到不看還好。這一看找事把我嚇了一跳,眼前的劉佩佩跟前幾天完全是變了一個摸樣,之前她雖然看起來比較虛弱,但是好歹還算是一個清秀的美人,可是現在她的樣子着實讓人感覺噁心,不但皮膚變得黝黑乾癟,而且雙眼嚴重下陷,看起來非常像餓了很久的重災區難民一樣,而且之前動手術的傷口正如呂子陽說的一樣,不但是發黑變臭。而且已經開始不斷地流出黑色的液狀物體來,肚子上被縫合的傷口也因爲化膿的關係,整個的翻了出來。那感覺簡直是讓人無法形容,要是這種東西長在我身上,不用別人說什麼,我就已經想死了。
可是我這時候發現在劉佩佩身上有幾處小口,上面也是不斷地流出黑血。可是顯然沒有他肚子上傷口上淌出粘液那樣粘稠,並且在她身上幾處主要大穴上,都插着幾根紫金針,想必這就是那個道長的傑作,如果沒有這幾個瘡口排毒,外加上紫金針護住心脈。恐怕此時劉佩佩早就已經魂歸西天了。
我的道法已經是半桶水了,而醫療方面更是不行,因爲中醫和西醫雖然是相輔相成。但是有很多地方都是徹底的背道而馳,我多年都是跟着教科書長大的,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一些理論,這也就導致我並沒有完全掌握老林頭教授給我的本事,面對現在這種情況。一時之間還真的就沒有應對的辦法。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間脖領子裡面一陣的騷動。一個黃黃的小腦袋,直接從裡面攢了出來,並且一臉緊張地跳到了劉佩佩的身上,並且對着傷口處一陣的嘶吼,好像是正在對着什麼敵人一樣?
“銀電怎麼回事?”我對他這種反常的表現感覺很奇怪,一般情況下這個小傢伙都是十分老實的,就算是遇到很麼厲害東西,大不了也就是警戒,怎麼會好像是見到了敵人一樣呢?
沒想到外面那個道爺看到銀電之後竟然異常的興奮,就好像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樣,也不顧的滿屋的惡臭,緊走兩步來到我的面前,然後非常興奮的說道:“哎呦,沒想到就然是修煉千年的靈獸。”但是說到這裡面老人家面色又是一沉:“可惜呀,這小傢伙重傷未愈,應該是不久前受過天災,如果要是修養得當的話,肯定是不止這些本事。”
“啊!”我有點詫異,倒不是因爲他看出銀電來頭不小,而是他話裡面的內容。
銀電重傷未愈?之前看小傢伙一直都是精神抖擻的,完全沒看出來有一點手上的樣子,難道說之前“人工太歲”鬧得很兇的時候,這傢伙並不是不想出來幫忙,而是因爲身體沒有復原所以才一直沒有動靜的嗎?
想到這裡我突然用上了一種愧疚之情,如果老人家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銀電對我來講真的是忠心耿耿,不管是上次魏姣事件,還是被囚禁於洞穴事件,它無不是緊緊的跟隨,在每一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是挺身而出,但是我卻始終沒有發現它的異樣,雖然是畜生,但是卻遠遠不我這個人要來的細心的多。
等等!畜生!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間把眼前劉佩佩的情況瞭解了一個通透,難怪銀電突然間反映如此的異常,這跟動物之間相生相剋的原理是一樣的,想到這,我馬上轉過神來抱起銀電,並將這名道爺讓到了病房外面。
到了門外之後我才發現,這名道爺身後一直都跟着一個年輕人,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可以猜得出來應該是老人家的徒弟。
“仙長您好。”我非常恭敬的鞠了一個躬,然後向前一拱手說道。
“客氣客氣,孩子你年紀輕輕竟然能夠馴養千年道行的靈獸,想必是不簡單,不知道是那門門下呀?”老人家看見看着我的眼神倒是是十分的慈祥,用手象徵性的擺了擺手後,就捻子鬍鬚微笑的看着我。
“哦,我是護龍門下掌教弟子。”這句話我說的心理面直髮虧,之前我跟老林頭鬧過彆扭,現在心理面還在考慮要不要承認自己是護龍門人呢,現在竟然把這個身份直接就擡了出來。
“哦,認識、認識。”道爺一下子好像非常的開心,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親密:“龍耀天是你的師傅呀!要知道我跟他關係一向莫逆,只不過這是幾年來我年紀大了少有走動,不知道你師父還好嗎?“
聽到道長這樣一問,我全身就抖了一下了:“我、我師父已經仙遊了。”
道爺也是愣了一下,好像沒有想到龍伯會這麼早就去世,馬上就一臉惋惜得說道:“抱歉。”
“不知道仙長您是哪位?”到這裡我才突然想到詢問這個道長,突然間覺得自己非常的沒有禮貌。
“我嗎?”老爺子見我問他,就退去了臉上的陰霾:“在下道號‘九世’,至於身份無關緊要,也不用再提。”
他話是這樣說,但是直覺上就感覺他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物,但是如果在龍虎山上的那可都是宗師級的人物,是什麼原因促使他這等身份的人,竟然還會親臨事故現場呢?
我本來要問,但是身後的劉佩佩非常符合事宜的吼叫了一聲,?直接把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了過去,只見她身體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而且頻率越來越快,看着就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拼命的搖着頭,然後肚子上面的傷口一下子漲了起來,並且不停的往外冒着膿水,那勢頭非常的猛烈,看的人是觸目驚心,我都懷疑她身體裡面有沒有這麼多的水分可以支撐這些膿血的流出。
“又來了。”陳醫生是一臉的無奈,看着劉佩佩這樣痛苦的掙扎已經顯得司空見慣了。
“李先生,你看看這件事……”呂子陽一臉的焦急,顯然已經開始驚慌失措了。
“我……哎算了。”我一咬牙,按照原先的套路跟面前的道長一鞠躬說道:“道長既然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這件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我將證件事情的經過如實的陳述了一遍,說完的時候,就看見老人家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眉毛都差點扭到了一塊:“這幫混蛋,沒想到今時今日了竟然還是如此的囂張跋扈。”
“老人家不瞞您說,我師叔他們現在都不在,以我的本事實在是難以處理,現在既然您老人家在,我看能不能由您處理一下,畢竟是事關人命。”
“這個……”沒想到一說到誰出手的問題,沒想到老人家竟然遲疑了:“我知道人命關天,但是畢竟牽扯到門派之間的事情,要是我把這事情解決了的話,日後傳揚出去必定好說不好聽,你師伯面子上自然也是掛不住,到時候引起兩派的紛爭那又何必呢!”
“可是……”我知道他說的有道理,要不說年輕就是沒有經驗,我之前明明已經設想的非常完美,沒想到被人一句話就輕易的推翻了,但是面對病牀上如此呻吟的劉佩佩,我無論如何也很不下心來將她置之不理。
“貧道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道您肯聽否?”
“哦!願聽道長高見。”
“這件事情既然因你而起,不如就由你負責,貧道在旁邊加以指導,這樣不但不會有人藉此興風作浪,還可以救助這位施主,你看如何?”
“此法甚好!”我一聽馬上就興奮起來,他說得對,這樣一來的確所有的問題都應潤而解了,而且道長還十分大度,並不介意充當副手,那我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