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剛微微亮,這個時候,西校區的男生宿舍樓頂,一個男生靜靜的看着東區櫻花林紛落的景象,心裡想到了什麼,也有了懷疑。
這人正是狄弘,前些天他盜看了學院的秘聞後,心裡一直不安,準備找林承商量對策,但打他手機一直不通,其他方面也一直沒他的消息。狄弘把這樣駭人的消息憋在心裡,一直感到壓力太大,躲在宿舍裡打開了QQ,希望能從這裡得到林承的消息。就在這幾天,他無意去樓頂吹吹風時,竟發現有些櫻花花瓣落在了樓頂,於是他便自然地向東院區的櫻花林看去,一場櫻花雪便在那裡下了起來。
狄弘見到這樣的景色,卻是沒有心情觀賞,因爲他心裡想起了肖虎,那天肖虎就是在那片櫻花林裡消失的。如果櫻花都落了,肖虎又會在哪裡?狄弘想到自己的好兄弟就一陣酸楚上升到鼻子。
“怎麼現在才落?櫻花不是都開了一月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爲什麼學院突然要將東區的學生都調到西區來,難道是我露餡了,查出有人潛入了密案室?”狄弘站在樓頂,呆呆地看着櫻花林,心裡揣測着。
“這事到底該如何是好?林承現在也聯繫不上,我一個人又不好行動,而且這件事的原委我該找誰說?不行,東院區這樣做肯定有蹊蹺,我得先去看看,再去找一下我二舅吧。”狄弘爲學院的行動感到擔心,決定再去東院區看看後,再去找段成言相說事情的真相,畢竟在狄弘心裡段成言還是很有能力的人,而且他是風水師。
東院區內,雲空和尚依然念着不動明王咒,這已經是第六天,只要過了明天,櫻花將會調謝結束,林子裡的陰靈也會早升極樂。櫻花林將會在明年的春天重新開放,成爲真正的風景地。齊明與在一旁放鬆的說笑着,像是遇到了平生最開心的事。行政樓上的那個老人,面色又平和了許多,但當他看着西校區的行政樓時,白眉之間卻是多了幾縷擔心與憂鬱。
這天的天氣很清爽,白天出來活動的人都舒展着筋骨,沐浴着這春季的和風。到了晚上,溫度卻有些下降,天氣轉涼,甚至有些微寒。
這天晚上,大約快十點的時候,雲空和尚心裡老是像懸着一塊石頭,心寧不靜,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於是在坐禪片刻後,便一人走出了住所,慢慢踱步到了教學樓區。
雲空和尚在夜色下再一次觀望着對面的櫻林,隔着高牆,依然可見那櫻花在昏暗的路燈光下飄灑。雲空又看了看那“布袋陣”。所發的陣氣(佛貼上的法咒所發出的佛光,常人不能明視)依然鎮着各處,看完沒什麼意外後,雲空呼出了一口氣,心裡暢通。對他來說,這次不成功,便成仁。因爲如果布袋陣不能壓住這裡的話,後果會變得更糟,說不定後面會產生一個大惡。雲空心裡面早有些懷疑,這學院內可能並不止這裡一處怨氣積聚地,他還隱隱的感到一絲另類的陰氣,這絲陰氣並不強大,卻是怨恨極深,與櫻林裡的亡靈不同,那些亡靈只有怨氣,也就是陰氣,只要人不去招惹,基本上是不會害人,是可度化者。但那縷另類的陰靈,彷彿滯留於世上的念頭只有怨恨與報復,一心只爲害人,此靈不能度化,稱其爲惡靈,鬼力強大的惡靈便是怨魔。雲空卻不能確定,也不能斷定它所處的陰地,所以只希望他的感覺是錯的。
雲空和尚蕩淨了手心的汗,提着錫杖準備離開。這時,他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一絲恐懼呻吟的聲音,雲空頓時警惕了起來,凝聚了眼力在黑夜裡尋着聲音的來源。
“大師,大師,快來救救我呀~”一陣細細的柔音幽幽的傳來。
雲空和尚聽覺絲毫不放鬆,尋着聲音漸漸的走到了六號教學樓下的入口處。這時,在樓梯口處,坐着一位紅衣女子,臉色難看,左腳平放着,像是扭傷了。雲空見到這種情況,心裡早有了準備,手握法杖,如果有意外及時出手。因爲現在已快深夜,哪來的這麼一個紅衣女子,而且偏偏出現在櫻花林附近。
“大師,快來救救我吧!我的腳扭了,不能動了!”那紅衣女子露着卡白的臉色,懇切的叫着雲空和尚,疼痛中似乎還帶着詭笑。
“姑娘爲何在此?學院不是讓學生都去了西面嗎?你到底是誰?”雲空很懷疑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人。他知道學院已讓學生都去了西區,所以學生回東校區的機會幾乎不可能。這個女人又偏偏這時出現,於是有些喝斥道。
“大師,這個我知道,我是迫不得已。我的教材書全落在這個教學樓了。所以特意回來取書,沒想到上樓時太慌張,一不小心就扭了腳,在這裡喊了一下午都沒人來。還好大師來了,不然我就要在這裡這夜了。好恐怖啊,我好害怕!!”面前的這個紅衣女子不慌的解釋着,說到最後,好似很害怕的要哭似的。
雲空心裡很是矛盾,因爲憑他的眼力應該可以看出鬼邪,但眼前的這個女子,確實是實在的人,只是臉色慘白,而且似乎身上陰氣較重。但一般女子都會有陰氣,陰氣重只能說明她黴運多,而且如若生辰本是陰時,更會比一般人重,所以並不能說明此人不是人,而是惡鬼。
“呃?真的嗎?敢問姑娘姓名?”雲空還是有些不信,依然試探道。
“我叫蔡曉芙。大師,我的腳現在真的好痛,出家人都以慈悲爲懷,你這是故意在習難弱女子!”紅衣女子見雲空還在猶豫,便有些生怒道,直接說中了佛門的尊旨。
“這該怎麼辦?這女子如果真不是惡鬼,那我就違反門規。師祖知道定會失望於我。”雲空被說中了要害,心裡頓時亂如麻團,思緒紛飛。
“大師,我知道出家人不方便,你先把錫杖放下,只需過來扶我起來。我若是還能走動,便不讓再讓大師費心了。”紅衣女子細聲細氣的說着。
雲空心想眼前的女子說不定真如她所說的一樣,出家人就是以慈悲爲懷,如果這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的話,自己就真的破了戒規。
“好吧。貧僧就先扶施主起來,如果不行的話,我去叫人幫施主揹回去。”雲空還是軟了心,放下了錫杖,慢慢的向紅衣女子走去。其實雲空也是想近距離試探一下此人到底有沒有異常。
雲空和尚一步步向紅衣女子走了過去,黑夜裡,紅衣女子身上的紅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殷紅。雲空走到了紅衣女子的旁邊後,又仔細的看了看此人,身體依然沒有變化,就是陰氣濃着點。雲空伸出了手,扶住了那紅衣女子,紅衣女子伸出了那毫無血色的手,搭在了雲空的肩上。雲空和尚畢竟是佛門中人,這樣近女色,還是第一次,所以本想再試探這詭異的紅衣女子,結果那女子將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心裡頓時又緊張慌亂起來。
就在雲空和尚心裡慌亂,剛走沒幾步時,突然,一陣驚叫聲傳來,“小心那女子的手!!!”
這聲音傳來的同時,雲空和尚停住不走了,夜色下,依然可見一位老者扶着一個紅衣女子,老者佝僂着身子,漸漸的痙攣起來,臉色也慢慢的變得蒼白,嘴角淤出了一絲絲血。慢慢的雲空倒了下去,在他的腹部出現了一個血窟窿,腸血不停的往外流。卻見那紅衣女子一隻手沾滿了鮮血,嘴角露出了詭異的陰笑。
“死和尚,我找了個陰時女子附身,量你也看不出來。惡鬼的話,你都信!!該死!!嘖嘖……”那紅衣女子尖嘯着,斜眼看倒在地上的雲空和尚。
雲空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輕語道:“阿彌陀佛。”
雲空和尚便沒有了一絲氣息。
這時,那紅衣女子青紅色的眼睛露了出來,掃視着四周,因爲剛纔有一陣聲音傳來,紅衣女子雙腳離地的在教學樓四處飄着,數分鐘後,在小花園邊停滯了一會兒,便閃着幾眼冷光,離開了。
“呼~”在教學樓對面的小花園的亭子邊,一陣鬆氣聲響了起來。此人便是狄弘。他白天就決定晚上來探一下。沒想到剛到教學樓區,就見一紅衣女子輕飄飄的在六號教學樓徘徊,他不敢語,便躲在了小花園的亭子旁。當他看到雲空和尚來時,後面的事情都一一目睹。最後幸好那女鬼沒尋到自己,多虧了他身上的虎頭八卦鏡,可能那惡鬼有些懼怕這法鏡,離開了。
“這事越來越邪門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還有我在醫務所的時候,那個化成肖虎的,以及在西區行政樓上的老院長又是誰?”狄弘越想越恐懼,這事實在太詭異了。
“我還是回去吧。現在又死了一個人。我明天得去找找我二舅。”狄弘不敢再在些逗留,便作了打算離開了東院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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