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章節未替換)
公用飛行飛行法器最終停在了韶都的外面,四人下來後,卞若萱和師姑暫時離開了一下,回來後手上抱了個巴掌大的小妖獸。
榮瑾早就知道卞若萱有個常人看不見的靈獸夥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大概是他盯着它的時間太長了點,小妖獸從殼裡探出來了兩隻觸角,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就是榮瑾吧,初次見面,你好呀。”
榮瑾一時間有些無措,最後也揮了揮手,回了句“你好”。
韶都位於文紹域中南部位,建築風格和中北部位的鄴都不太相同,整體建築法風格偏活潑,顏色用得鮮豔很多,建築材料也不盡相同。
非要總結的話,那麼韶都的文氣要重一些,和風格偏厚重肅殺的鄴都相反。
由於有師姑和師伯帶着,即使是第一次來韶都,卞若萱也不需要再和其他人一樣接受檢查,直接可以進城了。
這次的拍賣會會持續一週的時間,前四場是全修爲向的拍賣,後面是限定修爲的高級拍賣會。
兩年時間,卞若萱在名矽符行的貴賓卡再次升級,即使後面三場拍賣會師姑或者師伯不帶她去,她也可以拿到一層大廳的座位,進去長長見識。
事實上,這次拍賣會,她也不準備和師姑師伯坐一起,而是準備單獨開一間。
正式的拍賣會會在兩天後的晚上正式開始,這兩天把兩個小的拘着不讓出去也不現實,所以,在耳提面命再次強調不準惹事後,卞若萱還是被放了出去。
沐城雖然有名矽符行的分店,但卞若萱最近潛心和師姑在做一種遠古符籙的仿品,攢了大把的符籙沒有換成靈石,正好師伯準他們出門逛逛透透氣,她就拉着融進去陪她賣符籙了。
除了符籙以外,她還攢了大把的丹藥和陣盤等着出手,這都是她最近的成果。
至於另外一種師丈給予她的傳承,由於師丈不建議她在身體生長完成以前進行煉器的實踐,她便還停在理論階段。
摸出師伯出門之前給她的韶都地圖看了一眼,卞若萱很快確定了這次的目的地。
卞若萱準備先去名矽把自己手裡的東西出手,然後再去沐氏的丹行結算一下這四個月的賬目,去況家的陣行把手裡練手製作的陣盤清空一下,最後再好好地逛一下這個韶都。
貴賓卡在手,即使在鄴都的名矽,也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她這種等階的個人貴賓卡的,所以她還是受到了熱情的接待。
榮瑾這是第一次見卞若萱的結算過程,卞若萱聽完報價以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淡定給了他震撼。
他現在基本是身無存款的狀態,需要用大宗靈石的時候基本得找他爸,幸虧他是個法修,平時也沒有什麼丹藥需求,所以對自己窮這件事沒有特別的體會。
聽到對方報價後,榮瑾無意識地張了張嘴,然後戳了戳卞若萱:“若萱,要不你抽點時間教教我畫符吧。”
卞若萱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說着玩玩,還是真想學?”
榮瑾猶豫了一下,回道:“你先教我試試吧。”
卞若萱沉吟片刻:“除了剛纔的材料外,再加一百份的木生符材料。”
接待她的照例問了句:“您是準備教這位小客人嗎?那要不要直接給您準備成品符液和符紙?”
卞若萱拒絕了:“不了,我們這一門沒有讓別人經手的習慣。”
那人點了點頭,取出聯絡的東西吩咐了幾聲,不多時,這後來加的材料就和先前卞若萱要的材料一併準備好了。
結算完畢,卞若萱就準備離開,這時,符行的人突然叫住了她。
“您還請留步,我們我們分行的主管有筆生意想和您談談?”
“生意?”卞若萱重複了一句,“什麼生意?”
那人露出一個職業的笑:“這,您若是有興趣,去了自然會知道。”
“帶路吧。”
到了目的地,卞若萱也見到了這次想和自己做交易的人。
“若萱小友,久聞大名,今日一見發現小友比想象中的還要年輕,真是少年英才啊。”
原本坐在當中的主管主動迎到了門口,和她握了個手。
招呼完她後,主管才問道:“小友,不知後面的這位小友,可是秦宣小友?”
榮瑾也知道卞若萱有個男裝打扮時叫秦宣,被人誤以爲是,他差點嗆到自己。
“不是,秦師兄閉關了,這是我另外一個師兄。”
主管臉上不乏遺憾之意:“不知秦小友這次閉關所爲何事,近期可有出關可能?”
卞若萱想了想自己上次用秦宣身份出來行走時模擬的修爲:“師兄準備突破了,沒個一兩年估計不會出關。”
主管嘆了口氣:“不瞞小友,本次交易,在下原本是準備找秦小友的。小友也別誤會,在下並不是不信賴你的符道水平,只不過你的修爲比秦小友要低,完成這個交易可能有些困難。”
“你先說是什麼單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接。”
“是這樣的,符行在外域接了個大單,對方指定要我們符行各修爲層次最高等階個人卡的持有人完成,需要一筆數量十分龐大的木生符和小云雨符,材料由對方提供,就是這個時間上比較緊。”
“您和秦小友雖然是共同持有的本行貴賓卡,但練氣階段,只有您和秦小友達到了玄柳卡的層次,您若是拒絕了,我們符行會比較難辦。”
卞若萱想了想,問道:“不對吧,我記得除了我和秦師兄以外,練氣期的應該還有兩位玄柳卡的持卡人才是。”
主管苦笑一聲:“這也是趕巧了,與秦小友一樣,這兩人近期也閉關了。”
“你先說說這時間緊是有多緊吧,我考慮考慮。”
主管如蒙大赦:“一月時間,至於這個符籙的量,您看了他的材料就知道了。對方的要求,是極品不得低於六成,最低不得低於一品中,再低的,丟掉也不要給他們,廢符率是千分之一。佣金會隨着極品符籙的比率增高而增加,您看?”
大概是怕她誤會,這主管又補充了一句:“其實這種情況,您若是覺得有困難,也可以不接受的,畢竟是秦小友閉關了的特殊情況,想來我們符行如實說明,對方也會理解的。”
雖然主管看起來輕鬆,但卞若萱哪裡會不知道她拒絕後符行會面對的尷尬。
她和符行這兩年的合作也算愉快,若是這個數量不是特別誇張,她不介意接了這個單子,反正她最近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畫別的符籙也是畫,畫木生符和小云雨符也是畫。
“給我看看量吧。”
榮瑾只恨這時候師傅不在,不然他一定會讓師伯立刻把卞若萱從那裡拖回來。
說話的功夫,卞若萱的裝置終於將那處的雪全部化掉了,整體被破壞的積雪立刻開始下墜,瞬間將下方的卞若萱吞沒其中。
榮瑾完全不敢下去,怕造成積雪的二次垮塌,給卞若萱原本的計劃增添變化。
他專注地盯着卞若萱被掩埋的地方看了很久,連自己的眼睛被反射地光刺得落淚了都沒察覺。
卞若萱爬上來的時候,榮瑾這才發現自己眼睛有些不對,疼痛乾澀不說,看東西好像有些看不清了。
從卞若萱的角度來看,榮瑾的異狀就表現得更加明顯了,整個眼瞼紅腫不看,臉上的淚痕極其明顯,瞳孔擴大到極致了卻依然對她伸手晃他的動作沒什麼感知。
嘆了口氣,卞若萱只能把不知何時蹲在了地上的榮瑾扶起來,然後直接扛着他往兩人在這次試煉的暫居地走去。
回去後卞若萱先把他放平,然後雙手合上他的眼睛,覆蓋在其上,不多時,榮瑾便感覺到一股清涼溫和的靈力在他的眼周環繞,疼痛感和酸澀感隨着這股靈力的環繞,也開始慢慢減弱了。
“我說了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你不用一直盯着看。現在還不是要讓我治。”
“你怎麼想着要去硬抗雪崩的?”
卞若萱的雙手暫時離開了他的雙眼上方,重新覆上來後,環繞他眼周的靈力已經是另外一種性質了。
“我要突破了,找點外部刺激會更快。”
榮瑾感受了一下卞若萱周身的靈力波動,疑惑道:“可是你也沒進入下一層啊。”
“不是修爲階層,是修煉的一種凝練靈力的功法。”
榮瑾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兩人基本是踩着師伯給他們規定的時間點重新回到了沐城,師伯好像對他們在沫崮山脈幹了什麼極爲清楚,當中榮瑾的面把卞若萱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遍,說得最多的就是‘胡鬧’二字。
罵完以後這事還沒算完,卞若萱又被師伯罰了兩個月的禁閉,這個禁閉好像不是普通的關在房間面壁思過,裡面佈置了一系列的陣法。
出來後師伯問卞若萱的第一句話就是:“知錯了沒有?”
卞若萱回答得吊兒郎當的,沒過多久就又被師伯罵了一頓,罰她練了一個月的字。
這次被罰的原因,是卞若萱沒和師伯說,就擅自出城去掏了一個三階妖獸的鳥窩,差點讓那禽妖啄死在回來的路上。
出來以後師伯照例問了一句“知錯了嗎?”,雖然卞若萱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但榮瑾有感覺,卞若萱安分不了多久,肯定又會再背師伯換個方式罰一回的。
事情也正如榮瑾所料,卞若萱安分了不到一個月,這次師伯都沒等到她回來再罰她,而是直接出去抓人了。
先罰了卞若萱後,榮瑾才問出了這次卞若萱受罰的原由。
這趟她出去這麼久,是因爲她已經出了文紹域,夥同另外一人,把外域一家的祖墳給挖了。
雖然外域那家的人還沒查到卞若萱頭上。
榮瑾一聽這個挖人祖墳的事蹟,就想起了卞若萱曾經提起過的另外一人:“師傅,那個和若萱一起去挖人祖墳的,該不會,叫況季同吧。”
“怎麼,你認識這人?”
榮瑾暗道一聲果然:“不算認識,只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知道點他的行事風格而已。”
兩年時間,卞若萱的個子長了不少,修爲被她穩定的控在了練氣六層,四大輔修道路上都有不小的突破,領悟了一種新的槍意,在師伯那欠的靈石也早在一年前就還清了。
與這些正面影響相對的是,她這兩年間,大半的時間的都是在出去惹事-被師伯罰-時間到了後繼續惹事間無限循環。
一開始卞若萱惹事還會注意不讓申氏知道,到後面她這個人都放飛了,被師伯罵完後被她阿孃訓,然而她油鹽不進無所畏懼,出來以後繼續惹事。
所以這次師伯和師姑帶着兩個小輩去韶都參加文紹域十年一次的拍賣會,卞若萱幾乎被師伯訓了一路,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這次再惹事,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再輕饒她了。
卞若萱雖然表面答應得好好的,但按榮瑾對她的瞭解,她看似在認真聽訓,其實早就心分多用想別的事情去了。
師伯當然清楚卞若萱現在根本就沒把心思全放在這上面,然而他現在也拿卞若萱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罰歸罰,但卞若萱現在惹出來的事,根本就沒踩到他的底線,還在他的容忍範圍內。
他也知道卞若萱是個有分寸的人,但他想的是糾正卞若萱這種覺得自己能踩住底線的賭徒行爲,刀尖不是人人都能經常走的,總有一天會傷了腳。
只可惜他的各種辦法都不太奏效,甚至連之前稍微能約束卞若萱的靈石或者她阿孃,都不再奏效。
卞若萱現在已經不存在經濟問題了,沐修齊逐漸掌握沐家的大部分區域,兩人的合作也逐漸深入,現在師伯也不清楚,她到底攢了多少靈石。
大概是師伯的訓話已經訓不出什麼有新意的內容了,一直在研究符文的師姑終於出聲了:“可以了,若萱自己有分寸,不要太過限制她了。”
榮瑾只想給師姑點個贊,卞若萱被訓慣了一點感覺沒有,但他不是啊。
他還是第一次完整地聽師傅訓人,跟平時和他交流時有事說事無事閉嘴的師傅簡直是兩個人。
簡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