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總會有些聯繫

十一國慶這天林意被告知可以出院了,聞言林意恨不得上去給王堯一個大大的擁抱。最初她本來只用在醫院待兩三天的,可在某人的強烈要求下足足住住了一星期。

過去的一個星期季聿揚每晚都會準時來醫院,早上又照常的去上班。林意不止一次的想趁他不在時自己出院,然而護工一副你就是我的飯碗的表情,讓秉承着人道主義的她無法踏出病房再有出院的想法。

期間兩人的相處模式格外彆扭,季聿揚會給她遞藥遞水,會給她掖被角,甚至給她安排好了一日三餐。一切做得十分自然,在別人看來是那麼的順理成章。而林意的表現在別人看來卻是幾番推辭甚至不屑一顧,有點像鬧脾氣的小妻子模樣。

醫院裡的人都在說林意好福氣,能得到季聿揚的青睞是她三世修來的緣分。這話要是擱以前林意一定會上去附和着不要臉的說“是的,是的。”如今她怎麼還有這個資格去說。季聿揚何許人也,堂堂季氏建材集團的繼承人,季氏在國內也算得上是領頭企業了,在建材這方面它可是佔了大半的天下。季聿揚那樣有頭有臉的人是不容許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污點的,即便他可以季家的人也絕對不會容許。在一切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及時阻止自己淪陷是她唯一能做的。

在現實面前任何東西都不堪一擊這個道理林意深有體會,她不願也不能任性的去賭,結果她一定承受不了。

“好,在這停吧。”江邊上林意居住的樓下季聿揚的車穩穩的停下來。

“你住這?”季聿揚看着眼前五六層的居民樓,牆面有些斑駁露出了裡面紅磚的底色。某戶人家的窗戶還在冒着青煙。“據我所知你的資薪沒有低到要住這種房子的地步吧。”

林意沒有回到她,打開車門就下車。剛好遇到買菜回來的鄰居,大家都問她病好了沒有,要不是喬思回來聽說她住院了,她們都準備報警說人失蹤了。林意和她們有說有笑的樣子讓車裡的季聿揚有些看呆了,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囉囉嗦嗦說個不停。跟七年前的她一樣,她到底是一直如此還是隻對自己不一樣。

“喂!”見季聿揚半天沒反應,林意走到車窗邊搖了他一下。他沒說話,轉頭饒有興致的盯着他看。

“那個,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希望我沒有給你添亂。”言下之意是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這樣就完事了?我可是足足照顧了你一個星期的,還有就是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口頭上的感謝 ”季聿揚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着笑容,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又不是我……”又不是我求你的,林意準備這麼說。可她深知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那你要我怎麼感謝你。”半天林意才憋出這麼一句

“這個嘛,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我還有事,先走了。”季聿揚給了她一個迷人的微笑後就開車離開。林意只覺後背陣陣發涼。這句話幾年前她似乎在哪聽過。

看着他的車從視線中消失,在樓下信箱拿了報紙後林意才慢悠悠的準備上四樓。回國後她選擇在這住下來並非是她沒有錢,更多的是這個小區對她的意義。她還記得小時候和爸爸一起來這看奶奶的日子,這裡有她最美好的時光,是她最後覺得可以安心的地方。

喬思接到林意的電話時正在跟兩個碰瓷的人對峙,一個老人先出來躺下另一個馬上來找事。明明是一夥的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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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怎麼也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喬思忍不住感嘆道。

“明明是你撞傷了人,現在還在這盛氣凌人不知悔改的大言不慚。”對方顯然對她的態度很是反感。

“你哪隻眼睛看我撞人了,這之間還隔這麼遠。”喬思說着還用手比劃了一下距離。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難道你要她頭破血流的躺在馬路上你纔算是肇事是吧。”

“你!”對方的歪理讓喬思氣急。“大哥,放眼望去一天津城發生這種碰瓷案不下十起,你倒是都去管管啊!不就是要錢嗎?好。”喬思說着回車裡拿錢包從裡面掏出一疊錢:“給,夠了嗎?”喬思今天要不是着急趕時間,纔不會這麼便宜他的。

“我在這跟你說半天不是爲了你的錢,你難道不會道歉不知道什麼是負責嗎?仗着有錢就不可一世了是吧。”對方看了看手裡的錢,聲音冷了幾度,把錢塞回給她。

“大哥,錢我給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我沒時間在這跟你討論。我錯了行吧,我真的在趕時間。”

“不行,今天的事不能這麼輕易就算了……”那人的話還沒說完警察就來了,誰報的警她們無從得知,再回頭看剛纔躺在地上滿臉痛苦的人早已不知所蹤。喬思一臉怨毒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神能殺死人的話他不知道被凌遲了多少次。

最後的結局是兩人警察局一日遊,交了罰款才得以走人。理由是擾亂公共秩序。

剛纔警局出來喬思纔給林意回電話。

“妞,之前你問我什麼來着。”

“你爲什麼沒跟我說是季聿揚救的我。”電話那端林意壓抑着哭聲問她。

“我也是在新聞上看到的,我以爲你早知道了,就沒跟你說。”

“你沒事吧?”見她不說話喬思問到。

另一端林意又哭又笑的回答她:“有事,我很不開心。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思思,這也許是命吧,即便我那麼努力的想要逃離,可冥冥之中總會跟他有些聯繫。”

“傻妞。傻子。”喬思忍不住的心酸,她也好林意也好不過是命運的玩物,她以前不信命的,可事到如今不得不信。她轉頭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心中暗自感嘆有些事似乎早已註定。原本今天她是去赴約的,約她的人不外乎宋南,當她還在來回糾結時眼前的人替她做了決定。似乎她還得感謝一下他,感謝他阻止了自己犯賤。

“喬思,今天的事是我……”

“沒關係,總覺得今天是我該謝謝你。”喬思一臉苦笑,打開車門準備上車。剛擡腳發現不對勁,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剛纔你簽字的時候看到的的,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不理智。”陸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今天的事觸痛到了他。“還希望你給我個機會,彌補我的過錯。”

“真想道歉就請我喝酒。”喬思現在的心情實在是非常糟糕,似乎不斷的有破事發生。“上車。”即便林意三令五申的囑咐她不準喝酒,此刻她還是覺得沒有什麼比一杯烈酒來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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