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燕心中叫苦不迭,只後悔沒聽李少白的忠告。這春風樓在襄陽城可謂人盡皆知,是城中最爲豪華的煙花之地。無論是文人墨客,還是貴族公子,亦或者是販夫走卒,但凡到了春風樓皆難敵誘-惑,留戀不已,非到傾家蕩產不可。這春風樓厲害之處還在於其神秘背景,傳聞其與“鬼市宗主”薩滿頗有淵源。若談及“鬼市宗主”,江湖中人皆聞之變色,此人兇殘無比,專門從事見不得人的勾當和交易,連“四侯”和“五聖”都要禮讓三分,有了他的庇護,這春風樓自然是“春風得意,屹立不倒”。
襄陽城中,此刻最着急的不是李少白,反倒是襄陽城太守鄭克。自從接到南宮凌天的文書,鄭克是一刻也不敢放鬆,雖說是動用了全城守衛,可也沒尋到李少白的半點影子,本想趁機邀功的他不免有些失落。老子着急,兒子卻不急,鄭爽得知春風樓新來了個絕世美人,他本是個貪-色的主兒,一聽這等消息自然如同貓兒聞得魚腥味,心裡如貓爪一般,只盼着早一刻能嚐到鮮。
這日,鄭克帶着侍衛去城門犒勞軍士,鄭爽瞅準機會,立刻挑選了幾個小廝,徑直奔往春風樓。
老-鴇王婆一見鄭爽,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趕忙上前熱情招呼。
“喲,我的大少爺、大官人,好久不見了,正盼着您呢!”
鄭爽開門見山道:“媽媽,聽說你這裡最近來了新鮮貨色?據說還是個絕色美女,是也不是?”
王婆手中絲絹畫了個圈,媚笑道:“鄭大官人可真會說笑,也不知哪些渾人在胡言亂語,誆騙官人。”
鄭爽淫笑道:“媽媽,你可不要金屋藏嬌,我可都聽到消息了,說您這裡來了位絕色美女,怎麼,你連讓我看一眼都捨不得?”
王婆咂巴着嘴道:“哎喲,瞧您說的,只不過今天有位金爺把她包了,鄭大官人只怕今天要失望了……”
鄭爽臉色驟變:“什麼?哪個王八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去與他說,就說我鄭大官人來了,讓他滾蛋!”
王婆面露難色,“這……”
鄭爽從衣袖裡掏出兩錠白花花的紋銀,喝叱道:“快去。”
王婆見了銀子,歡喜不已。“好,好,鄭大官人你且等等。”
鄭爽一臉慍色地坐下,他哪裡知道王婆只是在坐地起價,此刻春風樓壓根就沒有金爺這個人。
不一會兒,王婆笑嘻嘻地跑下樓,唱了個偌,道:“大官人,你快上去了,可別讓新來的美人坯子等急了。”
鄭爽一聽這話,果真是喜上眉梢,對着小廝道:“你們在這裡自個兒玩,今天吃的喝的都算爺的。”
小廝們到了春風樓,見到那麼多的美豔女子,早就被勾走了魂,聽主子這樣一說,正中下懷,早就抱着姑娘一旁樂去了。
鄭爽正要上去,卻被王婆一把拉住,驚愕道:“你這老婆子,又想阻我好事?”
王婆賠禮道:“大官人,那妮子脾氣可夠犟,我怕大官人要花費一番功夫。”
鄭爽壞笑道:“如此正好,本大官人就喜歡性子烈一點的。”
王婆將鄭爽帶到了南宮燕的房間,鄭爽睜大眼睛一看,頓時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
南宮燕興許是因爲過度疲憊的緣故,竟然依靠在牀榻上睡着了,高聳的胸脯隨着平穩的呼吸正微微上下起伏,脖頸處的肌膚宛若冰雪般晶瑩剔透,一頭烏黑秀髮如同瀑布散落下來,搭在她看似柔弱的肩膀上,精緻的耳垂散發着別樣的**。
鄭爽重重地嚥了咽口水,心道自己也算閱女無數,但竟也比不了眼前佳人的一根手指頭。猴急道:“美人兒!果真是大美人!”
正在此時,南宮燕卻醒了過來,她見王婆帶着人進來,警覺道:“你們又想要幹什麼?”
鄭爽yin笑道:“小姐長得好生俊俏,小生這廂有禮了。”王婆一看此等情形,心下竊喜,鞠了個躬,帶上門下了樓去。
鄭爽見王婆已經離去,色膽更是壯了三分,三步並作兩步,朝着南宮燕走去。南宮燕雙手被綁住,沒有辦法逃走,只好大呼:“救命!”
鄭爽倒了杯酒,端到南宮燕身前,笑道:“小姐莫要害怕,本官人可不是那些粗野莽夫,一定會憐香惜玉的!來,先喝杯酒,壓壓驚!”
南宮燕拼死不從:“你這惡賊,若動我一根汗毛,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鄭爽楞了一下:“果然是個烈性子,有味!爺喜歡!”
南宮燕怒道:“你這無賴,姑奶奶定不饒你。”
鄭爽脫下外衣,直接撲去南宮燕,用力撕開她繡花白裙,露出紅色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膚,那高聳的胸部將她的曲線襯托得更爲嬌媚動人。鄭爽看得入了神,饞的口水直掉。“極品!果真是極品!”
南宮燕嚇得蜷縮到牀角,鄭爽正欲餓狼撲食,卻聽見轟然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衝進來一白衣少俠。
鄭爽驚道:“你是何人?敢來前來壞小爺的好事,來人呀,快將這人給我轟出去!”樓下的小廝正各自享樂,那裡聽得到他的呼喊。
沒辦法,他只好提起牀邊的圓凳威脅道:“別,別過來!否則小爺對你不客氣!”
那人卻挑釁道:“來來來,我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
鄭爽將凳子扔向對方,被輕易避開,趁着這點空隙,衣衫不整地衝下了樓下。
南宮燕慌亂之中認清了那人,原來正是李少白,她心裡一激動,也不顧男女之別,抱住李少白一個勁的哭泣。
李少白把頭扭了過去,將衣服遞與南宮燕,道:“這次我可沒偷看你,可別又給我一個大耳光子。”
南宮燕臉上一紅,趕緊穿好外衣,接着粉拳輕打在李少白身上:“死呆瓜,你真是太壞了,要是你再晚來片刻,我可就被人欺負了!”
李少白道:“有我在,誰敢欺負你這惡女。”
南宮燕一聽這話,立馬破涕爲笑。
正在此時,鄭爽帶着十來個粗莽漢子從樓下串了上來。
鄭爽怒道:“哼,就是這小子,給我往死裡揍。”
十來個粗莽漢子一起奔了過來,將李少白圍在了當中。
李少白大聲喝道:“‘打狗大俠’在此,不想死的滾一邊去!”
他這一聲帶着極強罡氣,震得衆人耳朵嗡嗡發鳴。衆人一聽李少白三字,頓時臉色發白,鄭爽更是大驚失色:“什麼?你…你就是在蜀山擊退歐陽虹宇的‘打狗大俠’李少白?”
李少白並不回答,而是抱着南宮燕往外走。一名虎背狼腰的壯漢偏不信邪,揮拳擊向他,李少白大喝一聲:“滾開!”頓時一股剛猛的罡氣將壯漢的拳頭彈開,其身子也同時被這衝擊力震飛了五六丈之遠。
鄭爽從小便不學無術,是個色-厲內荏之人,這一見李少白能再無形中將如此壯漢擊飛,早就嚇得失去了魂,其隨從的家奴們也是當地的無-賴小廝,平日裡只知欺軟凌弱,遇到真正的高手早已嚇得尿褲子,當即一陣鬼哭狼,連主子也不顧了,各自逃命去了。
鄭爽跪在地上哭求道:“李大俠,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不過還請大俠饒恕小人一條狗命,小人一定會銘記大俠的大恩大德!”
李少白喝道:“你這無恥小人,殺你簡直髒了我的手,滾!”
鄭爽生怕李少白反悔,忙連滾帶爬逃命去了。唯獨王婆不知情,她收了鄭爽的銀子,正在房內算賬,不料門卻被推開,她以爲是風颳開,於是上前關門,碰到門閂時,卻被南宮燕一腳把門踹開,頓時嚇得臉如死灰:“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南宮燕用劍指着王婆道:“賊婆娘,你害的我好苦,今日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王婆大呼:“救命!”可半天也不見人影,她只好跪在地上乞求道:“女俠,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一馬吧!”
南宮燕冷笑道:“放你一馬?那豈不是讓你殘害更多的少女!”說完一劍挑破王婆的手筋,王婆一聲慘叫,痛得死去活來。
“女俠,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南宮燕笑道:“你也有今日!”說完又是一劍,將王婆的腳筋挑斷。
王婆哪裡受得這般苦,早已疼得在地上翻來滾去。
李少白走進了房間,見到此等場景,也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李少白勸道:“惡女,她已經這樣了,我看不如算了!”
王婆忍痛道:“臭丫頭,我好心向你討饒,你卻不識好歹,你可知道這春風樓是鬼市宗主的營生,若是得罪他老人家,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燕蠻橫道:“什麼鬼市宗主,我呸,我爹還是成武虹南宮凌天,有本事,讓他來找我爹啊。”
李少白斥責王婆道:“你這毒婦有今日下場是因果報應,卻還要逞強。”又對南宮燕道:“惡女,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多遭殺孽!”
南宮燕猶豫了一會兒,道:“好吧,看你面上,我就饒過她一命,只是她那張如簧巧舌不知誘騙了多少良家女子,卻是留不得!”說完拔劍一揮,將王婆的舌頭割了下來。
再說那鄭爽灰溜溜的回到府中,心裡越想越覺得窩囊,於是將李少白欺辱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父親——襄陽太守鄭克,只說是李少白仗勢欺人,然而對自己如何進春風樓,如何調-戲南宮燕的事情卻隻字不提。
鄭克正苦無李少白消息,聽了這個消息,覺得非同小可,於是一方面派人前去荊州府彙報給南宮凌天,另一方面調兵遣將前去阻攔李少白離開襄陽。
李少白和南宮燕回到客棧,掌櫃急忙對李少白道:“李公子,你們還是趕快離開襄陽城吧,剛纔已經有官兵來客棧來緝拿你,我見你爲人重情重義,不忍加害,所以還請你們速速離開。”
李少白未曾想到自己行蹤竟然暴露得如此之快,趕忙和南宮燕簡單收拾一番就趕着出城。兩人剛走到城門,卻發現關卡被圍得水泄不通。襄陽太守鄭克早已立在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