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了一分鐘,王昊站了起來。身爲族長,不論是什麼樣的打擊,他都必須面對,哪怕再怎麼絕望,也不能將其表現在臉上。
現在正是今年最爲關鍵的時候,下半年的食物來源,也許就全靠這段時間了。可以說是每分每秒都非常重要的。
可是,麻煩的事情卻是接二連三的來。先是漁網莫名其妙的被什麼東西扯下水去,大大的延誤了捕魚的進度。
還沒等王昊找到原因,緊接着便來了一羣野人,這次耽誤的更加徹底,直接將王昊他們的地盤給搶了。
“昊,怎麼辦你拿個主意,如果要打,說一聲,我們幾個就能將它們都趕跑的。”王虎換上了黑甲,連同其餘九個人全副武裝的站在王昊面前說道。
巨人也揮舞着鐵錘附和,想要和那些野人決一死戰。
那些來自外村的人並沒有說話。野人雖說腦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退化了,但力氣可一點都沒有退化,甚至如果純拼力氣的話,還要比大荒人強上一些。畢竟,相對於大荒人,時時刻刻生活在危險中的野人,則更加需要**力量的進化。
王村這十名黑甲戰士有結實的防禦,有鋒利的鐵劍,並不慫那些只有一些簡易木棒的野人,但他們可不行,但凡捱上一棍,沒有黑甲的保護,那可是要受傷的。
來自九龍山的俘虜看到王村陷入困境,帶頭的男子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是喜聞樂見的。
不過,冷笑換來的結果,無非是他們小組的五個人,每人捱上兩鞭子,他不僅一點好處都沒有討到,反而受到了同爲俘虜的族人那憤怒的目光。
王村面對俘虜的策略就是如此,將其分爲幾個小組,每天的食物限量供應,表現好的才能吃飽,表現不好的只能捱餓。
而且每個小組都爲一體,一旦有一人犯錯,其餘的幾人共同接受處罰,當然,若是能夠提前舉報的話,不僅沒有懲罰,更是有獎勵。
僅僅靠着這些辦法,王霸將俘虜們收拾的服服帖帖,這三五天下來,沒有出過一點差錯。
聽了王虎的話,王昊登上了後村的箭塔,然後對他說道:“不急,哪怕打,也不是現在打,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幾天河水上漲,應該讓一些平時體積過大,遊不過來的東西來到我們村子所在的這片水域,具體是什麼我暫時還不清楚,但已經有了初步的推測,而這東西爲何攻擊我們的漁網,無非是兩個原因。第一就是漁網上面的大魚無路可逃,吃起來比自己抓的方便。第二,無非就是特意和我們作對,不想讓我們大批量的捕魚。本來我還在想怎麼着才能將其誘惑出來,現在來了一羣野人,也算是間接的幫我的忙了。”
大雨下了這麼久,總算是停了下來,燦爛的陽光總算是驅散了雲層,撒了下來。
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野人們搶到河岸的位置之後,根本就沒有留人防守,一個個的全部趴在水邊上,等待着擁擠的魚羣自動跳上岸來。
看着他們對食物專注的眼神,王昊覺得,哪怕自己現在就是走到他們的背後,他們也不一定能夠發現自己。
再次在內心呻吟了一聲,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這些野人在危機四伏的大荒上面存活下來了啊。
運氣好率先等到魚的還沒等他開始進食,便被旁邊的野人給盯上了,然後就開始了一番手口並用的搶食。
一名野人運氣不好,大魚總是從他的旁邊跳上岸,周圍的野人都搶到了食物,唯獨他遲遲吃不到東西。正在焦急的時候,一條大魚從他面前的水中跳了起來,這名野人眼中光芒一盛,連忙用手去抓。
大魚雖然抓到了,但因爲身子探出去了太多,外加上重達數十斤的大魚下墜的力道,這名野人整個都被帶進了水中。
‘噗通’的落水聲引起了周圍野人的注意,但他們只是嘲笑了一番便繼續在自己的位置等起魚來。在野人們看來,任何一片水域裡面都有可能藏有鱷魚,趴在岸邊,鱷魚衝上來的那一瞬間還有機會反抗,但若是掉進水裡面去了,那絕對是有死無生的。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爲了去河邊取水的婦女和孩子們的安全,王昊早就帶人將這一片的鱷魚給獵殺驅散乾淨了。
掉進水裡面野人也着實嚇了一跳,一邊死死的抱着大魚不願意鬆口,一邊在水裡面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不過,等到掙扎了好半天,他才發現,貌似河邊的水位並不深,連自己的膝蓋都淹不住。
而且,最主要的是,看上去這條河裡面並沒有鱷魚。不然就無法解釋爲何他掉下去這麼久還未被鱷魚吃掉了。
當然,最令他興奮的是,他發現,自己腳下的水中,居然圍繞的全部都是一條條鮮美的大魚。
有了如此驚喜發現的野人,乾脆也不上岸了,就這麼坐在冰涼舒適的河水中,抱着懷裡面的大魚就地吃了起來。
岸上面的野人們還等着看他被鱷魚吃掉的好戲,誰知道,等了半天,他不僅沒有被鱷魚吃掉,反而連續啃了好幾條鮮魚,而且每條魚只吃魚鱗最少,最爲鮮嫩的魚腹。這一下,可把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一名也沒有等到大魚的野人,神色掙扎了一番,然後小心的將腳伸進水裡面試探了一番,發現並沒有大荒上隨處可見的鱷魚後,他也跳到了河中。
一下河,便感覺到渾濁的河水中有數條大魚撞在他的腳上,放手胡亂一撈,驚喜的發現,他居然真的撈上來了一條大魚。
這下,可給他樂的大呼小叫了起來,然後也顧不得其他的了,直接將魚朝着口中塞了進去。
岸上,一名搶到了半邊魚頭的野人看着這一幕,手中滿是骨頭的魚頭也掉在了地上,臉色變幻了幾番,然後也跳進了河裡。剛下河,轉眼間他也撈了一條大魚起來。
有他們當例子,岸邊的野人們一個個都瘋了似的,紛紛朝着河水裡面跳了下去。
王村後面的河道,聚集了近千的野人,這短短的一截距離,擁擠了這麼多的野人,最開始先下河的野人,自然被朝着河中間的位置擠了過去。
距離岸邊稍遠一點的野人,甚至已經被擠到了齊腰深的河水中去了。
這麼深的水,在湍急的水流面前,已經算是非常危險的了。不過,頭一次嘗試下河撈魚的野人們,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對身邊摩肩接踵的大魚們感到興奮不已。一個個手舞足蹈的歡呼着,完全沒有想到,比鱷魚還要危險的東西,正在慢慢的醞釀着。
王昊站在箭塔上面,他並不清楚野人們的心理活動,自然不知道他們爲何會下河。據他所知,往年的野人,可是非常害怕和水接觸的。
恐怕王昊永遠也想不通,往年的野人不敢下河,是因爲害怕水裡面的鱷魚,可王村附近的鱷魚都被他給趕光了,這些野人發現這一點後自然不會害怕了。
想不通的王昊自然不會多想了,這個結果,比他所想要的結果還要完美,如果水中的東西真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有這上千的野人當成誘餌,它應該很快就會忍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