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錢土擡起了頭,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昊,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這次獅鳥真的無法抵擋的話,哪怕最終一根麥穗也沒有給我留下,我也不會收回給你們的弓箭的。你去告訴大家,我看中的是你們認真幫我照看麥穗的態度,而不是最後能夠收穫多少麥穗。
不僅原先賒給你們的弓箭我不會收回來,待會我還會去算算,在這兩個月裡面,你們一共又找到了多少新的麥苗。我會將其折算成弓箭支付給你們的。”王昊笑着說道。
錢土暈暈乎乎的回到了人羣之中。直到被人喊醒了他還有點不敢置信。
“錢土,錢土,怎麼樣啊,王村那個小族長答應了沒有?”一名和他同姓的族人將腦袋湊過來問道。
聽着自己族兄對於王昊的稱呼,錢土有些不悅。但他忘記了,自己在今天以前,也是這麼稱呼王昊的。
沒有理會他族兄的話,錢土反而是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感受到了自己大腿上面鑽心的疼痛,錢土才確定,自己沒有搞錯,王昊說的話不是自己在做夢。
這個時候,平時說話最爲利索的他,口齒也有些不清了。結結巴巴將王昊的話重複了一遍後,衆人剛開始也是不信,但隨後,就爆出來了驚天的歡呼聲。
當衆人聽錢土說,王昊中午要請他們吃飯的時候,更是將他們的歡呼聲推向了一個**。
聽着那邊此起彼伏的歡呼,王昊笑着搖了搖頭。
隨着黑甲材質的改變,現在普通的箭木,如果不鑲嵌金屬箭頭的話,是很難射穿黑甲的。
所以,弓箭已經不需要像最開始那樣藏得嚴嚴實實了。
而今天,看這麥田的面積,粗略估算一下,王昊至少要拿出來二十把弓箭。
二十把弓箭,如果換成銅錢的話,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王昊之所以會如此的大方,還是因爲瀝青來了,修路有望了。
一旦柏油路將周圍連接起來,那華城就能夠和周圍三百里的所有村落都建立起來非常緊密的聯繫。
而大荒的情況和地球不一樣。
在大荒,只要你能讓人過上溫飽的日子,能夠讓人有安全感。那兵不血刃的征服整個大荒絕對不是一個夢。
如果領足夠仁慈,擁有一個好名聲的話,那收服各個村子將會更加簡單。而王昊,是肯定要將周圍的村落都收服的,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將所有人組織起來,一塊出力將華城建立起來。
而現在,王昊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自己積累名聲了。
中午一頓飯,其實和平時錢土他們吃的沒有太大的區別。也是肉上面抹點鹽然後烤着吃。
可是因爲王昊給他們了二十把弓箭,在心境的影響下,他們覺得,這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一頓烤肉了。
要知道,這些弓箭不是食物,是沒有辦法分開的。所以哪怕就是帶回到村子,依然是他們掌握。
而弓箭的狩獵效率,他們早就體會到了。自己能夠親自掌握一柄這樣的弓箭,哪怕就是兩個人同時掌握,那他們也絕對能夠變成村子裡面最受歡迎的人。比族長還要受歡迎。
一頓飯的功夫,王昊也算是徹底獲得了錢土他們的指揮權了。
他們一個個的給王昊保證,在麥子徹底成熟前,讓他們往東,他們絕對不會往西。
飯後,王昊帶着人在城牆上面安置了五臺八牛弩。雖然不一定可以派的上用場,但也不失爲一道後手。
雖說八牛弩的攻擊角度可以通過齒輪上下調動,但通常情況下不過四十五度。不過當八牛弩被架到城牆上面,射擊的時候上下襬動的幅度被增加到了六十度。
因爲獅鳥一天只經過城牆兩次,而早晨那一趟已經過去了。所以王昊若是想要見到獅鳥羣,也只能等到晚上了。
八牛弩安置完了,王昊又帶着人開始伐木了。
王昊這次來,並非一點準備都沒有的。他將村子裡面編織的麻線漁網幾乎都帶過來了。
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來到古城牆之後,砍一些樹木釘在地上。
然後用繩子將漁網系在柱子上,形成一個保護層,用漁網將整個麥田都保護起來。
這樣的話,王昊覺得,這次至少有五成的希望能夠護得住麥田。
王村五十人,外加上錢土他們五十人,足足一百人忙起一件事的話效率還是蠻快的。
小腿般粗細的硬木鬆,在族人的黑玄刀面前,不過是一刀的事情。
並非是城裡面沒有更粗的樹木,而是因爲再粗的話,漁網的絲眼就套不進去了。
硬木松枝椏很多,拿黑玄刀的族人就專門負責砍伐,而那些拿魚骨長刀和錢土他們,則負責將其枝椏清理乾淨。
和一般的松樹不同的是,硬木鬆是開花的。每年的春天,硬木鬆便會開出滿樹紅色的花朵。等到花謝了之後,曾經的花心便會變硬,慢慢長成松針。
所以,硬木鬆上面的松針,其實都是一根根的花蕊。在夏季花少的時候,經常有很多硬鬆蜂來硬木鬆上面採蜜。
也因此,這些硬木鬆上面,通常都掛有一個個燈籠大小的硬鬆蜂窩。
平時,這些毒性劇烈的硬鬆蜂很少有人敢去招惹的。不過,橫行霸道已久的它們,今天算是碰上剋星了。
它們那含有劇毒的蜂針可扎不進結實的黑甲。一番努力,卻悲哀的現,自己居然連和這些毀壞自己家園的壞蛋同歸於盡的辦法都沒有。
最終只能無奈的帶着蜂王,飛到別的地方去鑄新窩了。
王村的族人穿着黑甲,負責砍鬆運鬆,不用害怕被蜂蟄。而錢土他們,則在城牆根下背陰的地方,用王昊給他們的鐵劍將松樹上面的枝椏清理乾淨。
一名年紀僅有十五歲的小男人,經驗太少,看着燈籠大小的蜂窩,眼饞的都放光了。
想也不想的用手摳了一大坨蜂蜜,填進嘴巴里面。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人那詭異的目光。
意想中的甜味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種噁心的苦澀味道差點讓他把中午吃的烤肉都吐出來了。這種味道,比他上次爲了躲避虎羣,藏進了一頭完全腐爛的霸王龍肚子裡面還要噁心。
看着他一臉鐵青的用手摳着舌頭,鼻涕眼淚混合着口水一塊朝外流,周圍的人紛紛大笑了起來。
硬鬆蜂的蜂蜜是苦的,有毒,根本就不能食用。
之所以沒有人提醒這個小男人,主要是爲了給他上一課。吃了這次虧,他永遠也不會再上當了。要知道,在場的人中,絕大多數都被自己的長輩這樣上過課。
儘管及時的將蜂蜜吐了出去,但小男人的嘴脣和舌頭還是迅的腫了起來。
衆人沒有看過東成西就,也沒有見過香腸。但他那腫起來的嘴脣,還是給衆人帶來了不少歡樂。
錢土告訴他,清理樹枝的時候,應該將蜂窩摘掉,扔到一邊去。
因爲這些樹枝這幾天還需要用來當柴火燒,萬一蜂窩混進去一塊燒了的話,是有毒的,那樣烤出來的肉也是有毒不能吃的。
至於他這腫成香腸的嘴巴,可是得等到明早才能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