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的魔之喚語,通過奇特的音節傳出,血月的光亮閃閃爍爍,似在迴應。
血月,魔神屍,云溪的意識體,在這一刻,彷彿被牽連在了一起,云溪有種感覺,那被包裹成蠶蛹般魔屍,在審視着自己。
想想近些日子的遭遇,真是有夠奇特的,遇柳狂,學到吸元納氣之法,還學了這一門一知半解的功法,莫名其妙的,到這個詭異的空間,好在他年少早熟,心智絕強,不然任誰短時間內,經歷這些都會崩潰,這云溪感覺那魔屍審視自己,不假思索的回道:
“你看什麼看”
那魔屍未張口,卻聽那神秘之聲,再度傳出,不過卻有一絲驚訝的說道:
“居然蘊含殘魂”
話語剛落,那被包裹住的魔屍,發出如同玄鐵生鏽般的刺耳聲:
“是你召喚吾之靈魂,何固?”
云溪想着那魔屍的恐怖模樣,怎敢亂想,毫不猶疑的,把那摩羅天章的主人給出賣了,張口就說,是那使束縛之法的人教唆他,完事一副不管我事的表情.
魔屍輕咦一聲,接言道:
“居然是摩羅天章,卻不知,是否經歷過上古大劫?可知我天魔護衛軍?”
那神秘之聲,聽聞魔屍問話,顫聲道:
“你居然知道上古大劫?你是天魔的護衛軍?”
魔屍應是,這兩人一問一答,云溪聽了個大概,這魔屍乃殘魂意識,很多的事都已遺忘,不過對自己的身份,確印在了靈魂深處,哪怕只是殘魂,也不會遺忘.
天魔護衛,這個稱號,是乎是他們一生驕傲,也是至死不變的榮耀,還聽到了元天劫難,一劫就是這魔屍的老大,叫天魔發動的,另外一劫好像和那摩羅天章有關,反正零零星星的,聽了很多秘聞,不過都不是特別的詳細,這云溪本想向前湊聽個仔細,卻聽那魔屍乾癟刺耳的聲音問道:
“汝喚我魔魂,可是欲以吾魂,爲汝戰今生?”
云溪當即點頭應是,魔屍再道:
“融我魔魂,成就魔人,汝可保不落吾之名號?”
云溪點頭再應: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何等人物,你雖是魔,但聽你方纔說所種種,猜想也是個極重榮譽之人,我聽一遊唱之人說過,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爲?你既重榮譽,雖是魔,卻是比外界那些欺軟怕硬,所謂的正道之人強數倍,我雖無大能,但若有人辱我魔魂,我必戰之,誓死捍衛你魔魂威儀”
云溪話音剛落,兩聲叫好,一聲來至於魔屍殘魂,一聲來至那神秘之聲,魔屍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卻蘊含着虛弱感:
“汝很是不同,將來也必不凡,我天魔之魂附於你料想不差,記住今日誓言,也記住吾之名號望不墮威名,吾乃天魔衛號戰鐮”
一聲稱號響徹九幽,捲住魔屍的束縛,也直接崩壞,頓時魔威滔滔,戰鐮魔魂飛行半空,融入血月,頓時血月妖異無比,這時外圍無數魔魂如哭如啼,究竟爲何,沒人知曉,是在銘懷曾經的輝煌,還是在哭訴,這絕強者的消散。
云溪也被此情此景所感觸到,這魔神屍雖是魔,然亦有魔道,這天下,本就無所謂絕對的正邪,一些邪派之人,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能稱他們是邪嗎?比如柳狂大叔,在想到自己現在居住的南域,名爲正派集聚地,但一些家族宗門,爲了修煉的資源,互相殘殺這能說誰正誰邪嗎?這是一個強者纔有權發言的世界,只有成爲真正的強者,纔可以改變這個顛倒黑白的世界,云溪仰起了頭,目光無比堅定咆哮道:
“我若成魔,願正魔名,我若成魔,何人奈我,擋我爲魔,人擋殺人,魔擋滅魔”
云溪宏大的心願,隨着方纔的感觸一朝爆發。
天魔魂,附己身,魂消魔成。
這是最後一句喚魔引,血月淋下血雨,云溪的意識體,就這樣吸收着,半空而下的血雨,漸漸地,云溪發生了變化,一些天魔特的徵,慢慢顯示出來,血紅的眼,鋒利的利爪,披肩的血色長髮,身體呈暗灰之色,齊腰鱗甲,背生暗黑蝠翅,頭有烏金色的犄角,看來是成功的與天魔魂融合了。
云溪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身體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伸出雙手,看着一雙暗灰色的利爪,呆滯了一會,好像是不認般,接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道:
“你大爺啊,怎麼變成這樣了,這般難看我怎麼見人,只怕後腳還未踏出門,就被人給亂刀斬死,這可如何是好啊,嗚嗚嗚嗚我不想變成怪物”說着還真哭了起來,哪裡還有先前的半點威勢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