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吳淵迅速回到了三重陣法核心中，浩浩蕩蕩的血海，血浪翻滾，拍打着岸邊的礁石。
“罪孽之花。”吳淵一步邁過，來到了血海中央的小島上，盤膝坐下。
目光落在那株氣息聖潔的花樹之上。
“這數萬年苦心參悟，創出‘九重天路’這一招，的確威能無盡。”吳淵暗自感慨。
第一式‘生死轉輪’，由生至死。
第二式‘九重天路’，由死轉生。
已堪稱窮盡吳淵對造化大道感悟，幾乎不可能創出更強絕學。
“主宰極限絕學，是大多數主宰三重強者水準，甚至少數主宰四重強者，絕學招數也就我這一水準。”吳淵默默思索着：“剛纔擊殺那名陌生魔皇，只是第一次嘗試，我的刀法威能，輕易便達到了主宰四重層次。”
剛纔雖顯露真身，但吳淵並未怎麼動用肉身力量。
僅是法則之路的實力，仗着墨源刀的強大，便令吳淵的攻擊達到了主宰四重層次，再運用時、空兩大上位法則奧妙，自然打破了域河壓制的速度極限。
可以說。
只論境界、絕學水準，修煉二十多萬年的吳淵，已經站在深淵宇宙諸多主宰的前列。
“放眼整個宇河，諸多宇宙、深淵，恐怕沒誰敢說一定能成永恆。”吳淵暗道：“像北真主宰、青魔主宰等，恐怕也就一兩成概率成永恆。”
至於吳淵？
自創出主宰極限絕學，他冥冥中感知命運，已有所感悟，若自己願意嘗試‘以力破道’，應該是有少許希望功成永恆的。
希望很渺茫，可終究是見到了一絲永恆的希望。
但總的來說，還遠遠不夠。
“主宰極限絕學只算摸到門檻。”吳淵微微搖頭：“唯有創出永恆絕學，纔算有一定把握。”
如月山主宰、北真主宰等衆多主宰，還有深淵的一些最頂尖魔皇，都是創出永恆絕學的。
甚至創出不止一門永恆層次絕學。
創出的越多，代表感悟越高、積累越深厚，越有希望達到永恆層次。
若積累到極高層次，量變引起質變，便有希望闢道了。
這是吳淵在上千位闢道永恆所留感悟指引中，大多都曾提到的一件事。
闢道。
一種是機緣頓悟，但頓悟可遇不可求。
還有一種便是積累，打破極限，將前方迷霧盡皆撥開，自然能開闢前路。
“我現在，得努力，繼續積累以求創出永恆絕學。”吳淵連創兩式絕學，對永恆層次絕學已有模糊想法。
只是還沒那麼清晰，還在摸索。
忽然。
“主人威武。”
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白衣少女閃到吳淵身前，微笑道：“恭喜主人，一招便擊殺了一位魔皇，收穫不小。”
“殺一個魔皇二重，小事。”吳淵微微搖頭。
達到他這般層次，殺幾個主宰的法身源身很常見。
難的，是真正擊殺主宰層次強者。
“主人，那位魔皇似乎認出了主人你。”雲依道。
她顯然感知到了吳淵和幹澤魔皇交手時的交流。
幹澤魔皇，認定吳淵就是夏魔皇。
“認出我很正常，能爆發魔皇四重戰力，又是參悟造化大道的，整個深淵能有幾位？”吳淵笑道。
“主人可以派遣法身的。”雲依道，她知道吳淵有兩大本尊。
也知吳淵法身也在此。
畢竟，唯有知曉吳淵全部實力，雲依才能更好佈陣。
“若界幻迷滄陣完好，能隱匿法身氣息，讓法身主持陣法殺敵倒無妨。”吳淵輕輕搖頭：“但界幻迷滄陣被破，無法完美隱匿，只會暴露法身氣息。”
“宇河生命，潛入深淵。”
“一旦暴露，引起的震動不會比罪孽之花小多少。”吳淵鄭重道。
這是一種禁忌。
就像深淵魔族，一旦在宇宙星空中現世，極大概率會讓巫庭、仙庭等諸多聖地勢力摒棄前嫌、聯手對敵。
深淵中，也是同理。
若有宇河生命現身域河，且明顯有大謀劃的情況下，一旦消息傳播，只會令整個深淵震盪，諸多魔皇恐怕都會同仇敵愾、蜂擁而至。
“單單法身暴露倒也無妨，只是一旦法身被其他魔皇認出乃是鳴劍。”吳淵輕聲道：“那麼，距離我煉體本尊身份徹底暴露，也就不遠了。”
吳淵寧願暴露夏魔皇這一身份行蹤，引來永恆一戰。
也不願暴露出‘夏魔皇就是吳淵’。
畢竟，仙庭一旦知曉‘吳淵在深淵內都能爆發主宰四重實力’，那就不是真聖永恆的探查追殺了，很可能會是仙庭的全力攻擊。
到那時，就算至道永恆直接降臨，吳淵也不會太意外。
“主人英明。”雲依連笑道。
“雲依，可還有事？”吳淵問道。
“主人，我剛剛將整個界幻迷滄陣探查一二，只要再有些材料，耗費三百年，應該能修復完成。”雲依道。
“哦？”吳淵眼前一亮。
若界幻迷滄陣完整，那麼，法身便能出戰主持大陣，而不會暴露氣息。
“這是材料清單。”雲依揮手，無數光影浮現形成了一超大型光幕，光幕上有着大量的珍稀材料名稱。
吳淵目光掃過。
“我手中寶物，應該能勉強湊夠。”吳淵輕聲道：“雲依，你等等。”
時間流逝。
半個時辰後，吳淵再度拿出了大量寶物材料，方纔目送雲依離去。
“這雲依。”
吳淵心中若有所思：“剛纔那位陌生魔皇破陣，真是巧合？”
未免太巧。
“而且，雲依的實力？”吳淵輕輕搖頭，他能感覺到雲依能厲害，輕易便能行走於域河中，並靠自身引動大量天地靈氣佈下陣法。
很明顯。
雲依雖是一道靈，但她所能爆發出的實力，至少也是君主九重層次的，甚至更強大。
“后土祖巫，倒是賜予我一個好寶物。”吳淵暗道。
他雖有些疑惑的地方，但也沒真的懷疑雲依。
“繼續修煉吧。”吳淵閉上眼，繼續推演着自身絕學。
修行無歲月，想要攀登至更高峰，除天資、機緣，更是日復一日的積累。
……
深淵第十一域，幹澤海，這是一方浩瀚無盡的大澤，生活着無數深淵魔族。
大澤深處，那懸浮無盡汪洋上空的恢弘宮殿內。
“肯定是夏魔皇。”
“之前深淵傳播的情報中，他攻擊威能極強，且極擅長速度，應該悟透了空間法則。”幹澤魔皇的本尊坐在高高王座上，眼眸中仍有着深深震撼。
“唯有擅長空間法則，才能打破域河束縛。”
至今。
他都在回憶着那毀天滅地的一刀，在他所遭遇的諸多主宰中，絕對是最強的一刀。
能勝過的，只有他那次闖蕩域海時所遭遇的永恆存在。
那次遭遇永恆存在，他的法身隕落。
這次，遭遇夏魔皇，他的法身也隕落了。
“夏魔皇，他之前明明在第十三域，爲何在第十一域的域河佈下那般大陣？”幹澤魔皇不斷思索、推演着：“我遇到的第一重大陣應該是遮掩氣息天機的，第二重大陣應該纔是守護大陣。”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透着詭異。
最終。
幹澤魔皇得出結論。
“第一，那夏魔皇很想讓我立下深淵誓言，說明他不想暴露行蹤，他又費盡心思佈下大陣。”幹澤魔皇暗道：“都足以說明，他佈陣的地方，對他非常重要。”
“要麼是在謀劃什麼大事，要麼發現了不得的寶物。”
“第二，他躲在第十一域，極大概率是爲躲避極光真聖探查，小概率是他的謀劃只能在第十一域的域河中進行。”
逐一分析，幹澤魔皇內心也愈發清醒。
“那麼，該如何爲自己謀好處？”
本尊再去探查？打死幹澤魔皇都不敢去。
甚至於，即便聯手其他魔皇，他也絕不願意再去。
命，只有一條。
“那就只有一條路了。”幹澤魔皇暗道：“情報！將這一情報賣給其他魔皇乃至永恆存在。”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極光真聖。
但旋即又否決了。
“我並非極光真聖麾下，不好賣出價格。”幹澤魔皇輕輕搖頭：“若極光真聖最終未抓住夏魔皇，說不定都不會給我好處。”
極光真聖雖懸賞了大價錢，但具體消息僅限於他麾下的魔皇。
其他域界的魔皇？只知道極光真聖在追殺夏魔皇，卻不清楚能得到多少好處。
說到底，極光真聖有自己的顧慮。
若消息傳播太廣、太瘋狂，很可能會引起其他深淵域界背後的真聖注意。
正因此。
幹澤魔皇下意識覺得，自己並非極光真聖麾下，即便將消息傳給極光真聖，未必能獲得大好處。
“況且，即便極光真聖不追究我，一旦‘嶽羅真聖’知曉我不第一個告知他，大概率也會遷怒於我。”幹澤魔皇暗自嘀咕。
嶽羅真聖，乃是第十域的真聖，整個第十域魔皇們，都隱隱是他麾下。
幹澤魔皇雖是第十一域強者，但爲更好在深淵中生存，他也選了一重靠山，投入了對方門下。
雖無太多好處。
但有了一重靠山，至少沒什麼壞處。
“先去見嶽羅真聖吧，請真聖定奪。”幹澤魔皇暗道。
心念一動，他已透過信物開始傳訊。
……
第十域，整體情況和第十三域相差無幾，誕生了數十位魔皇，且整個域界也隱隱以一位真聖的源頭領袖。
當然。
和宇宙中的聖地勢力不同，深淵內，真聖們一般不怎麼幫助麾下魔皇，最多指點一兩下，更不會怎麼插手麾下魔皇紛爭，而是任由魔皇們彼此廝殺、競爭。
同樣的。
魔皇們即使投靠在真聖門下，大多也談不上忠誠，相互利用罷了。
第十域，無數君主眼中的禁地‘嶽羅神山’。
“幹澤，拜見真聖。”幹澤魔皇所化虛影，恭敬行禮。
神山之巔，巍峨王座上，正坐着一道巍峨無盡的黑袍身影。
他，同樣是虛影，卻約莫有上億裡高，坐在高高王座上，屹立山巔，彷彿能夠俯瞰無盡的深淵世界。
“幹澤，你和我說，發現了夏魔皇的蹤跡？”嶽羅真聖俯瞰着幹澤魔皇，淡淡道：“夏魔皇是誰？”
幹澤魔皇先一愣。
旋即他就反應過來，夏魔皇成名時間太短暫，雖消息在深淵中傳播，但對真聖們影響可以忽略。
魔皇四重？又威脅不到自身，也沒什麼好處，恐怕許多真聖都不曾知曉。
“真聖，夏魔皇是……”幹澤魔皇迅速道來，將有關夏魔皇的情報盡皆講述了一遍。
“哦？令極光全力追殺？”嶽羅真聖終於感興趣了。
夏魔皇是什麼實力，擊殺了哪位魔皇，他都不在意。
但能讓另一位真聖下令追殺？肯定有不同凡響的地方。
“有些意思。”
“就算他有上品先天靈寶，也未必值得極光如此大動干戈。”嶽羅真聖淡淡笑道：“這夏魔皇身上，有大秘密。”
“真聖聖明。”幹澤魔皇連道。
“哈哈，深淵內很久沒這麼有意思了。”嶽羅真聖微笑道：“若不知曉這夏魔皇行蹤就罷了，我也不在乎。”
“不過，既知曉，我也有些好奇。”
“幹澤，伱本尊恐怕不願前往了吧。”嶽羅真聖俯瞰着幹澤魔皇。
“真聖明鑑。”幹澤魔皇頓時擔心起來。
“放心，我不逼你，將時空座標給我即可。”嶽羅真聖笑道：“若最終能有好處，我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是。”幹澤魔皇心中一喜，恭敬行禮。 “你且在一旁看着。”嶽羅真聖吩咐道。
呼！
只見嶽羅真聖擡起手，指尖彈動，頓時數十道流光飛出，激射向虛空中。
僅僅數息後。
嗡~嗡~嗡~只見在巍峨無盡的神山之巔，原本平靜的虛空中，迅速浮現出了一道道虛影，雖是虛影，但所散發的氣息都極爲不凡。
“淺光，拜見真聖。”
“金曲，拜見真聖。”
“龍……”
一位位魔皇虛影恭敬行禮，很快，就有超過三十位魔皇現身了。
幹澤魔皇屏息望着這一幕，心中感慨，不愧是真聖啊。
號召力就是強。
十息後，神山上徹底平靜下來。
“你們，可都知曉夏魔皇？”嶽羅真聖俯瞰着數十位魔皇。
“知曉。”
“聽說過。”
“好像極光真聖在下令追殺他。”一位位魔皇陸續開口，讓嶽羅真聖進一步印證了幹澤魔皇的情報真實性。
“我已知曉夏魔皇蹤跡，準備將其絞殺。”嶽羅真聖平靜道：“你們可願前往一戰？將其擊殺後，收繳的寶物帶回即可，凡立下大功勞者，我自有賜予。”
頓時，神山上安靜下來。
絞殺夏魔皇？自有賜予？
這些魔皇都遲疑了，他們不懷疑嶽羅真聖的情報，但都知曉夏魔皇的恐怖實力，那可是魔皇四重強者，豈是那麼好殺的？
其次。
嶽羅真聖說的太模糊，會有賜予？具體賜予什麼寶物？
沒有真正的好處，這些魔皇可不太願動手。
“金曲、劍龍。”嶽羅真聖目光落在其中兩道身影身上，淡淡道：“你們可願前往一戰？”
立刻，所有魔皇的目光都集中到兩人身上，有佩服，亦有嫉恨。
金曲魔皇、劍龍魔皇，放眼整個深淵都是威名赫赫的強大魔皇。
亦是嶽羅真聖麾下排名前二的強大魔皇。
金曲魔皇，參悟毀滅大道，乃是魔皇四重強者。
劍龍魔皇，雖只是魔皇三重巔峰實力，卻是時空魔皇。
“屬下願一戰。”金曲魔皇稍加猶豫，便恭敬道。
“屬下願前往。”劍龍魔皇也不再猶豫，恭敬道。
嶽羅真聖極少下達征戰命令，偶爾下達一次，即便沒明確好處，他們兩個還是願意聽從的。
況且，金曲魔皇和劍龍魔皇也有足夠自信，他們聯手，不敢說無敵於深淵，也自問絕對能自保。
“你們其他人，是否還有人願參戰？”嶽羅真聖淡淡道：“不強求。”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最終。
除金曲魔皇、劍龍魔皇外，一共還有十一位魔皇表態願意參戰。
“好，其他人散去吧。”嶽羅真聖淡淡道：“你們不願參戰也無妨，但不可泄露今日之事，可否明白。”
“是！”
二十餘位不願參戰的魔皇恭敬道，旋即化身紛紛消散。
“將你們法身源身所處大概位置座標，一一傳給我。”嶽羅真聖俯瞰着十四位魔皇。
幹澤魔皇恭敬站在一旁。
很快。
嶽羅真聖弄清楚了全部，便做出了最終命令：“於十一域的‘禽神谷’匯聚吧，估計全部抵達要耗費一千四百年。”
深淵浩瀚，光靠飛行，想要穿梭無數深淵世界，即便是主宰都要耗費無比漫長的時間。
“等全部抵達，我會再告訴你們夏魔皇具體的時空座標。”嶽羅真聖道。
“是。”金曲魔皇、劍龍魔皇等十三位魔皇恭敬道，化身散去。
與此同時，他們便一個個從深淵各處，動身出發了。
……對主宰層次強者而言，千年歲月如彈指間。
轉眼便是一千四百年後。
“原來，夏魔皇竟躲在第十一域的域河中，是幹澤魔皇發現的？”
“難怪極光真聖麾下魔皇，一直找不到他。”
“看樣子，我們要搶先了。”十餘位從第十域趕來的魔皇，盡皆匯聚到了禽神谷，方纔得到了夏魔皇的時空座標消息。
“諸位。”劍龍魔皇站在虛空中，作爲魔龍一族，他的本體極爲龐大，即便化爲人形亦有萬里之高。
“之前的千餘年，我已奉真聖之命，暗中潛入第十一域的域河，再度探查，確認了夏魔皇行蹤。”劍龍魔皇鄭重道。
衆多魔皇恍然。
原來，這千餘年中，劍龍魔皇又暗中探查過，可見嶽羅真聖的慎重。
“此戰，望諸多竭盡全力，務必一戰擊殺乃至擒拿夏魔皇。”金曲魔皇聲音雄渾，他的身材高大，通體宛若岩石鑄就般。
“沒問題。”
“有金曲魔皇和劍龍魔皇在，定當無憂。”
“我們十三位魔皇聯手，自當取勝。”衆多魔皇開口，都充滿自信。
他們自然自信，敢來參戰的都是實力不俗者。
至少都能發揮主宰二重實力，其中能發揮主宰三重以上實力的更是有四位。
“出發！”
劍龍魔皇揮手，強大的法力涌出，當即裹挾着十餘位魔皇迅速潛入了域河。
他乃是時空主宰，最擅長趕路，飛行速度輕易便能達到了五萬倍光速。
從神禽谷趕去，只要約百年時間了。
……
第十域，域河深處，河水滾滾，三重大陣佔地近萬億裡虛空。
陣法核心，湖泊小島上。
“主人，你當真一點不擔心？”雲依臉上滿是擔憂，咬着嘴脣：“五百年前，可是又有主宰來暗中探查。”
“哈哈，雲依，這已是你第六次提起了。”吳淵笑着搖頭：“難不成，到了這份上，我還能退讓？”
除非放棄罪孽之花，否則，吳淵沒有更多選擇。
一千多年都沒有深淵魔皇再來襲，吳淵已足夠滿意。
距罪孽之花綻放，已不到九百年。
“罪孽之花。”吳淵目光落在那即將綻放，已隱約有綻放姿態的花苞之上，氣息比千年前更強。
不過。
五百年前，那位陌生魔皇小心探查，還沒等吳淵出手便退走，也讓吳淵冥冥中感受到一場風暴正在來襲。
“這些年，靈江宇宙倒是平靜。”吳淵暗道。
這些年，煉氣本尊一直待在青陵大界，並沒有大事發生。
這纔是常態。
當然，諸宇中，衆多主宰們都在彼此爭論，想要取得進入玄黃宇界的資格。
“雲依，再去和小黑玩吧。”吳淵笑道，彷彿哄着小孩子。
這些年相處下來，吳淵也發現了，雲依雖表現的陣法之道感悟高絕，但有時心性卻宛若孩子般。
喜歡熱鬧多於安靜。
百年彈指即逝。
這一天。
“生、死！生命和死亡，兩者交織形成造化大道，這是永恆的道，按理是能絕對融合，絕對圓滿無暇的。”吳淵不斷參悟、推演，漸漸發現了自身所創絕學中的缺陷。
無論是生死轉輪還是九重天路，看似生死交織，但依舊能分辨出生命法則氣息、死亡法則氣息。
而真正的永恆絕學，應該是一刀出，徹底分辨不出生死法則來。
唯有造化。
“造化永恆，唯有如此，纔有望稱得上永恆絕學。”吳淵愈發明晰自己的路。
猛然的。
“嗡~”一股若有若無的波動傳遞過來，瞬間就將吳淵驚動了。
“嗯？”吳淵眼前微眯，意識瞬間融入三重大陣。
透過完好無損的‘界幻迷滄陣’，他能輕易感知到方圓數光年範圍。
立刻就察覺到了波動源頭。
“主人，主人，不好啦！”一道驚呼聲由遠及近：“好多魔皇，好多！還好大！要死了要死了”
雲依匆匆趕來，小臉上滿是慌亂。
“急什麼。”吳淵不由笑道：“不就是十幾個魔皇。”
“主人不擔心？”雲依錯愕。
“自然也擔心，人這麼多，可別吵到我的小花了。”吳淵笑着點頭：“所以，把他們殺光就不必再擔心。”
雲依眨了眨眼。
吵到小花？全部殺光？這！！
“行，你待在這裡觀戰吧。”吳淵終於站起身。
唰！
他的身側立刻出現一道白袍身影，生命氣息同樣強大，但神魄氣息、外貌和吳淵煉體本尊完全不同。
更隱隱和整個深淵氣息格格不入。
正是法身。
法身一步邁出，直接迅速開始引導三重大陣。
“轟隆隆~”九耀天河陣，界幻迷滄陣立刻開始運轉，時空變幻。
吳淵煉體本尊實力雖遠超法身，但論主持大陣、統領陣法，實則還不如法身。
呼！
吳淵煉體本尊已離開了血海小島，彷彿瞬移般，來到了陣法之外。
……廣袤無垠的虛空，空間混亂，一股股‘河水’激盪着，所蘊含的威能足以瞬間湮滅星君巔峰強者。
一位位氣息強大的魔皇，或是巍峨萬里，或是腳下誕生出一重重光影，或是氣息煌煌如億萬恆星匯聚，或是引動領域籠罩千億裡虛空。
十三位魔皇，站在虛空中，所匯聚的氣息之浩瀚，絲毫不亞於遠處虛空中那時空扭曲、霧光交織的龐大陣法。
他們站位看似散亂、隨意，實則隱隱形成陣勢，隨時能夠形成雖完美合擊。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況是面對威名赫赫的夏魔皇。
“轟！”金曲魔皇一次次揮動岩石般的手掌，引動達數十億裡的掌影，猛烈轟擊向遠處虛空的陣法。
每一次轟擊，都會令大陣時空震盪，受損不斷加劇。
而劍龍魔皇，則在一旁觀察着陣法運轉，以求能更快窺伺出陣法節點破綻。
忽然。
轟！龐大的陣法運轉，一股散發着恐怖氣息的身影從霧光中飛出，他孤身一人，氣息霸道雄渾，絲毫不懼十三位魔皇聯手。
“來了。”
“夏魔皇。”
“好霸烈的氣息！”金曲魔皇停手了，劍龍魔皇等人，也都遙遙望着那道飛出陣法的身影。
單單站在虛空中，便令虛空爲之扭曲，身穿黑色戰鎧，所散發的氣息，都彷彿一方小型深淵暗虛一樣。
似蘊含無窮生機，又似無窮死寂。
這般恐怖氣息，足以令大部分魔皇爲之色變了，他們卻不知，吳淵隨境界越高，尤其是肉身蛻變爲君主九重層次，整體氣息越來越恐怖。
可以說。
吳淵如今隨意爆發，不用寶物，一巴掌都足以滅殺主宰一重強者了。
不必出手。
吳淵站在那裡，便足以讓十多位魔皇如臨大敵了。
“金曲，有把握嗎？”劍龍魔皇忍不住傳音問道。
“難贏。”金曲魔皇死死盯着吳淵，鄭重傳音道：“不過，他也難殺我，我們十多位魔皇聯手，應該有希望滅殺他。”
呼！
吳淵終於停下來了，冷冽目光掃過一位位魔皇。
“可是夏魔皇？”劍龍魔皇朗聲道。
“你們。”吳淵聲音冰冷：“擾我清修，都該死！”
轟！
氣息爆發，一柄柄戰刀落入掌中，吳淵根本懶得迴應對方話，直接選擇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