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童父自知她這是爲了夏遠求情,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打了他在哪裡?如果之前他對夏遠的不認可還有她媽和童昊爲他說好話,可是如今呢!
“爸爸。我不是爲了夏遠。”童心跪在他身前眼淚不停的掉。而這樣的答案也讓童父很意外。
“那你是要和他分手了麼?”事實上,自己這個女兒,他從沒想過要干涉她的生活甚至是婚姻。是,他樂得看見她和陸海在一起,可是他們走不到一塊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對從未謀面的夏遠一開始便牴觸。
“不知道。但是爸爸,請你不要再這樣了。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了。但是我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童心知道自己很矛盾。明明他們父女間最大的問題就出現在夏遠身上。可是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能說斷就斷麼?
“你這樣要我怎麼不生氣?”童父心疼的反問。現在的童心和以前變化很大。剛開始和夏遠在一起的時候她怎麼樣,絕口不提他的事,但是在他面前還是忍不住幸福。可是現在呢,任人都看出了他們之間有問題,自己的女兒這樣傷心他怎麼能夠好過。
“我求求你了。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好不好?再給我一個月,是分手還是繼續一個月之後我一定給你答覆。如果到時候我還是要繼續,就請你不要在阻止了。我想清楚的路我一定自己走。”童心擦了眼淚一字一頓地發誓。
童父皺眉與童心對視。這是他在她戀愛之後第一次正視她的態度。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以他的態度他一定要她分手。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這樣傷心過,什麼時候不是他想盡辦法把星星月亮統統捧到他的小公主面前?可是現在呢,那個夏遠知道她被打了麼?又知道他的掌上明珠爲了他付出成了這樣麼?想到這裡,他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面對女兒梨花帶雨的小臉,童父又只能閉眼輕輕點頭。
童心對父親說不出謝謝,只能顫顫地叫了聲“爸爸”。
“行了。”童父拍拍她的肩膀,自己轉身上樓去。童心看着他的背影好久好久,終於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不曉得緩了多久,童心才艱難的回到房間。倒在牀上發呆又不知過了多久,童心吸吸鼻子,摸索着從口袋裡掏出化驗單。她該不該告訴父母這件事,她又該怎麼告訴夏遠?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她有些說不出口。
“懷孕的事說了沒有?”付娟打來電話,童心的眼淚又止不住。
“沒有。我還不想說。我爸爸纔有一點點妥協,我不敢。”童心十分不想說“不敢”這個詞,她怕說了一次以後就習慣了。
“那你要怎麼辦?打掉他麼?”付娟的話有些直接讓童心不敢面對。
“不知道。”童心下意識反應,又覺得沒說明白,便又試着解釋,“至少我該先問問夏遠,是不是?”童心的聲音很低,也很無力。
“是。你抓緊問。聽安家陽說他們最近要外訓。到時候深山野林的你上哪找去,連個信號都沒有!”聽童心這樣說,付娟算是暫時放下心來。至少,她還冷靜。
付娟又安慰了她幾句,似乎寶樂不停地叫媽媽,她只好作罷。掛了電話,童心好像還能聽到寶樂清清脆脆地聲音,熱熱鬧鬧的。可是睜開眼,還是天花板四四方方的棱角,壓抑的要命!
童心保持着一個姿勢給夏遠打了九個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雖然童心也知道他一定是有事,可她就是想打,開始她還隔一段時間,可是到了後來她就像是習慣了。掛斷、接聽,熟練的不經過大腦。
所以,第十個電話傳來用戶正忙的時候着實讓童心一滯。童心還是反射性的掛斷,但是等她反應過來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又是不在服務區。
童心苦笑,還是放棄了。她只是留了信息給他,說是懷孕了,怎麼辦。童心相信他看到了一定會回,可是一小時兩小時過去沒有回信,一天兩天過去還是沒有回信。童心在失望,在冷靜。
童心的信息夏遠真的不是故意忽視的。那個時候他已經帶隊外訓去了。以往他外訓的時候從不帶電話,也沒這意識。但是這回出門前還是鬼使神差的將電話順進了褲袋。出發的時間不適合給童心打電話。他就想着到了再說。
果然,到了地方再一看,這電話就剩個鬧鐘的功能了。
掏手機的時候不知怎麼被莊牧看到,隨後被借走。夏遠借的時候就想着看個熱鬧,看看他怎麼着急又找不着信號!誰知人家大爺回來的時候一臉的春風得意。夏遠本想問問他這電話哪打的,就被莊牧隨後的閒聊擡上去了,再想問又抹不開面子。
夏遠的電話基本上整天都是關機狀態。這地方開機也沒用,再加上夏遠也爲了省點電。只有每天晚上纔會拿出來開個機,在看見它還是無信號之後再立馬關機。這一緩就緩到了他拔營回城。
“老大,你最近和嫂子怎麼樣?”回了團部,安家陽趁着吃飯的空蹭過來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還成。怎麼了?”夏遠沒多想,安家陽看他這意思大概是知道了,可是這反應也太一般了。難道不是娟兒想多了?
“你回來沒給嫂子去電話啊。聽娟兒說,嫂子還不知道你去外訓呢!”安家陽摸不準情況,只能保守的說說。果然,他們家娟兒把自己看的太偉大了,還讓自己來試探試探。別到最後自己瞭解的那點情況都被挖過去就好了。
“你能告訴我什麼時候回來的麼?我那手機再山寨再待機王也扛不住這麼使喚啊!”夏遠瞥他一眼,安家陽只能住嘴。所以到最後,他也沒能完成任務。事實上,他也完成不了任務。因爲等到夏遠知道童心懷孕的消息的同時,他的孩子已經沒了。
這個消息是付娟告訴他的。安家陽剛回來就給付娟掛了電話。付娟想着童心他倆的事也別多嘴便沒有告訴童心。她以爲夏遠還不第一時間就來電話啊。
這天正好是付娟當班。突然走廊裡吵吵鬧鬧的。等到她被叫進去安排工作,她差點就軟在地上。童心、流產了。看着童心臉色慘白的躺在病牀上,緊閉的雙眼,微張的嘴脣乾澀,整個人委頓極了,只有眼淚不停地流。那副樣子真的心疼極了。
“心心?”付娟顫抖着手撫着她的臉。她這麼善良,這麼心軟。怎麼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別和我家裡說,啊!”童心累極,卻還是叮囑付娟別說。她現在很疼很疼。那是一種被掏空的感覺。上學的時候她去看過標本,從開始到出生,各個階段的寶寶都有。她一邊害怕,一邊感嘆生命的神奇,一邊斥責人類的殘忍。可是現在,自己也變成了這種人。她現在腦子裡面全是標本室裡的孩子們。就像做夢一樣,卻出不來。她很怕。
“好。”付娟含淚答應。她多久沒看童心這樣崩潰過了。上一次是上學的時候,她第一次上解剖課,她要強的堅持到結束,出來之後卻癱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走。前一天晚上童心就在緊張,給她打了好久的電話。付娟終於還是不放心專程來看她。等到她找到她,童心擡頭看到是她的時候,就像是現在這樣,絕望地對她說:“我不行。”
付娟安頓好童心出了病房,就看見紀景好穿着病號服由卿言陪着站在門外。付娟實在不想與他們交好,更不願讓他們現在見童心,便找了藉口要他們走。只是紀景好難看的臉色和欲言又止讓付娟不得不聯想,童心出事和她有關係,一定有!
這樣一想,付娟更加無法理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夏遠!付娟明確地禁止了她們的探視,快步走到了外面,直接打電話給夏遠。
“我不知道安家陽在哪!”這個時候夏遠也煩躁的很。這次外訓有個小戰士犯了錯。上面很重視。夏遠接到通知以後連忙到了師部,好話說盡人家就是不鬆口。他倒是不在乎別的,只是人家奮鬥了多年的成績就這樣一筆勾銷,那夏遠能幹麼!這個時候付娟打電話來就是往槍口上撞。夏遠也不避嫌了,就在師長辦公室裡這麼接了電話吼。
“你老管的真寬。女朋友被欺負到住院你還有閒心管別人!”付娟一聽他語氣也沒好話。想到童心傷成這樣還心心念念爲他想,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童心怎麼了?”夏遠聽到女朋友果然氣勢弱了下來。瞥一眼師長,師長只是攤攤手低頭工作,一副避嫌的樣子。
“怎麼了?夏遠你沒良心!她怎麼了!”付娟紅了眼眶,“你說一個孕婦能怎麼了!”付娟也顧不得大庭廣衆。
“什麼孕婦?”夏遠聽得雲裡霧裡。剛纔一接到電話他就跑過來了。電話隨手一揣,也沒看上面有沒有信息未接來電。現在,他直覺自己錯過了很關鍵的一環。
“沒有,正好。”付娟忽然聲音平和了,又像是氣極。夏遠覺得付娟像是要掛電話,不停地“喂喂”希望她說明白,可是她已經切斷。
夏遠一個電話撥給童心。那個時候童心剛好醒着。她爸爸來過電話,問她最近怎麼樣。她知道父親想問的是那個答案,可是她現在真的迷茫了,便三言兩語岔過去。剛掛斷夏遠的電話就進來。
“你怎麼了?”夏遠的語氣很急。童心一聽便知道他還不知道她懷孕。可是傷透了心的她現在也好想出氣。
“我麼?”童心嘲諷的語氣讓夏遠靜默,“我啊,沒什麼。只不過我的孩子沒有了,而已。”童心說話,嘴角還掛着淡淡的笑。卻讓夏遠聽得心驚。
“怎麼不等我?”夏遠呆住,愣愣的問。
“怎麼不等你?夏遠,你真看得起我。”童心終於忍不住大吼出聲。隨即便掛了電話。
童心真的是崩潰了。最後那一嗓子讓師長都擡了頭。
“怎麼了?趕緊回去先顧小家再回來治大家吧,啊!”師長打着太極想要夏遠趕緊離開。事實既定說什麼都不能改變了。可是他實在令人頭疼。
“用不着。”夏遠低頭想了一下,最後一轉身還是坐在了沙發上死磕到底。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不知道都在幹啥,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所以留言回覆啊什麼的就是比較那啥。但是分我一定及時送的。
還有啊,新文醞釀中。
《付你一世安穩》寵文。微黑道,絕對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