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覺得到身後的人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說道:“看清楚是誰再說話。”
聞言我頓時一怔,這熟悉的聲音和不耐的語氣......
我一下子破涕而笑,這男人是了,是他了。
我看都沒看後頭站着的是誰,一下子投進了他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那一瞬間的堅強就像是水龍頭找到了孔一樣瞬間噴了出來。
▪ттkan ▪¢ ○ 秦北琛頓了頓後將我抱緊,有些無語的說道:“哭夠沒?現在知道怕了?你幫他說話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怕?”
聞言我頓時哭得更大聲了,這男人居然挑在這個時間點落井下石,簡直是要氣死我的節奏。
秦北琛見我哭得更大聲後像是發泄自己一直以來的不滿似的,那嘴呀就跟炮彈似的不停的說着毒舌的話,“看吧,我說了你不信,讓你辭職又不肯,易正聯繫你的話讓你告訴我又這裡藏着一點小秘密那裡藏着一點小秘密的。現在知道怕了?易正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易正了,十里你看清楚沒?”
語塞外加心塞的我不敢吭聲,而是一直在他的懷裡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他,可我心裡也明白,這些我不願意去面對的事情早已經木已成舟,我即使想去逃避面對這些事情也是無濟於事。
而我想幫點易正兩兄弟做些什麼,好讓他們走回正路這纔是我最渴望的,可無奈的是他們就像是不撞南牆心不死似的,非要針對我和秦北琛來。
秦北琛這時顯然有些動情,“你以爲我不想幫他嗎?易正何曾和我不是認識了十幾年的兄弟?”
聞言我一怔,忽然有些明白一件事情。
秦北琛對於易正又何曾沒有兄弟感情?兩個人認識了這麼久,在一起玩到大,甚至那種感情比對柱子都要深,可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越是有感情他當時對易正的恨就越多,因此傷害易正的力度明顯絲毫沒留情面。
這和他對付柱子是截然不同的情況,想到這裡我忽然有些冷靜了下來。秦北琛這個人就是看着是冷血無情,可實際做出來的事情都是熱血雄心。
“那...”我咬着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還能趕得這麼及時,我剛剛真的差點以爲自己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了。”
聞言秦北琛頓時有些無語的敲了我的腦門,納悶的來了一句,“路十里,我讓你辭職你非不肯,既然這樣我肯定要自己想辦法來保障你的安全吧。”
這麼一聽,我頓時想明白了。
秦北琛壓根就是找人監視了我,不然就是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不然他都不可能這麼快趕到這裡將易正給嚇跑。
“你這是喊了人監視我嗎?”我吶吶的擡起了頭問道。
只見他輕聲說道:“你的手機和我的手機定裝了一個位置定時定位,只要你和我的手機超過一定的距離,我的手機就會顯示你的位置和方向,所以你估計出門沒多久的時候我就已經接到信息了趕過來了。”
聞言我頓時一怔,“你什麼時候在我手機裡裝的這個定位,我怎麼不知道。”
只見他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上次你在牀...上睡着的時候。”
一聽我的臉一下子漲紅了起來,“行了,什麼都別說了。那易正呢......”
秦北琛這時鬆開了一下我,往後看了看,身後早已經沒了易正的身影,倒是易生一直傻站在不遠處盯着我們看。
他要不吭聲,我都要以爲他是個雕像。
重點是他的樣子十分的沉重,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盯着我們看,被他盯得我忽然有些心虛起來,連忙又躲進了秦北琛的懷裡。
秦北琛因爲我的動作低下頭和我對視了一眼,隨後一手將我摟緊,邊輕聲說道:“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易生沉默了許久,來了一句,“沒了。”
淡淡的兩個字像是斷了他和警局、我們、秦北琛所有的聯繫和感情,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就像他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一樣。
我忽然有些壓抑,我們都曾是這麼要好的朋友和同事,甚至還是我認爲最好的小舅子,可如今......我們鬧得這般田地,到底要怪罪誰?怪罪上天不長眼?
秦北琛也跟着不吭聲了,遲遲纔回了一句,“我也沒了。”
說完便摟着我轉過頭往前方走去。
我終究還是有些心軟,正想轉過頭看一眼易生的時候卻被秦北琛一手蓋住了臉,將我的臉掰了回來,“不看。”
我聽到他輕輕的說了句。
現在的我是什麼心情?爲什麼會這麼難過?我也說不出這種感覺。
我終究還是轉過頭瞥了一眼,只見易生一直沒走開,而是一直站在原地盯着我們看,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跪在了地上,那眨都不眨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們看。
因爲有些距離,我也不好分辨他此時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我心裡一揪,忍不住扯住了秦北琛的衣角,喏喏的說了一句,“他,他跪下了。”
秦北琛這時表情十分凝重,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似的,可又像是已經聽到了。
就這樣,秦北琛頭也沒回一下摟着我一直走到了車前,直到坐到車後他忽然整個人趴在了方向盤上不吭聲。
見狀我連忙問道:“你,你怎麼了?”
只見秦北琛忽然擡起了手擋住我,輕輕的唸叨了句,“別煩我。”
說完後像是察覺自己語氣有些重了,又輕聲補充了句,“至少是暫時的。”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我沒再吭聲,我們整整坐在那裡好一段時間他纔開車將我們送回了家裡。
回到家後他整整站在陽臺吸了很久的煙,我都不忍心見他這樣折騰,忍不住走上前說道:“琛哥......”
“怎麼了?不去休息?”秦北琛回過頭來回我。
“我睡不着。”我輕輕說道,“其實...易生對你是挺有......”
我話未說完立馬被秦北琛給喝住了,“男人的事情你懂什麼,回去睡你的覺。”
我一下子怔住了,這個男人居然和我發脾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後我的脾氣也跟着變燥了,我一下子火氣就來了,也惡狠狠的丟下了句,“睡覺就睡覺,你就吸吸吸吧,就知道吸菸,如果吸菸能解決問題,那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來幹嘛!”
說完我轉身就往房間走去,上牀、睡覺、一氣呵成。
嗯,這個晚上我算是帶着悶氣沉溺夢鄉了。
可夢中的那個男人始終帶着面具,那一句又一句的熟悉聲音在不停唸叨着兩個字,“老婆...老婆...”
就像是那魔爪一樣,真實生活中不忘折騰着我,就連在夢裡也不忘折騰一下我。
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不是這輩子都走不出易正的魔爪了?
以前我剛出來社會的時候什麼都不懂,身邊的這些人一個跟着一個的表裡不一的來傷害我,甚至像是易正這些,藏得深一點的人不僅毀了我還在我未來餘生裡邊一直揮之不去。
現在我已經是人妻,過些日子我就能成爲人母,可如今我仍然沒把易生和秦北琛這兩個人看透。可我這輩子有他們兩個人愛過我,我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至少我到老死的那天,我都會深深的記住易正說的那句話,我死都不會和路十里離婚!
這滲透到死的承諾,現在他就像是要把現在失去的一切想要一點一點要回去似的。
而秦北琛,我這個愛了幾年,唸了幾年,滲透入骨子裡頭的男人,感謝他也如此愛我。像他這樣的熱血漢子,爲我哭、爲了我一點一點將我失去的一切要回來的樣子真的man到無言形容。可即使如此,讓我覺得更有魅力的,也莫過於他和我說的那句:
他輕輕的吻着我的右眼,他在我耳邊輕聲喃着那句‘如果你覺得我做得不夠多,我還可以爲你做更多,甚至死。’
可我也知道,正是因爲有我的存在,他們這相識了這麼久,相識相知的兩個人才會如此鬥,就用着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而這個賭注莫過於就是我。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易生所說的那些話,我也明白了易生爲什麼一直怪罪我。
因爲如果不是因爲我,易正不會這麼偏激執着。
因爲如果不是因爲我,秦北琛壓根就不會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甚至想要自己兄弟的命。
在夢中,我開始深思、我開始遺憾、我也開始恐懼......
就在這一句又一句的,“老婆,我來了......”話中,我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亮,而身旁顯然沒躺着任何人。
而牀邊都還是冷的,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這都凌晨四點了,秦北琛怎麼還不睡?
我瞬間忘了不久前還和他慪氣,連忙穿上外套下了牀出客廳查看,而秦北琛已經回了客廳,可卻坐在沙發上一直盯着手機看。
看到我出來後這纔將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這時明顯心情好些了,他好笑的說道:“厲害的警察同志這麼早起來做什麼?”當一切被看穿,那,離終結還遠嗎?
當一切被看穿,那,離終結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