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這個人,李雅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和“無恥”這兩字有關的字眼,可是這些都不足以形容此刻魏釗的行爲,眼前一懵,有種崩潰的暈眩。
“你呀你!”李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死死瞪着女兒說:“你看看,多好的男人啊!言行坦然,對你又癡心一片,錯過了,你上哪裡找去?”
李父的話更是讓李雅兩眼不停的翻着白眼,謊話都變成坦然,這是什麼世道啊!好吧!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面對父母,已經無力說法,狠狠瞪了偷偷悶笑的魏釗一眼,深深吸了口氣,平定心情後笑着走向魏釗說:“爸媽,你們就別生氣了,其實我剛剛是故意和魏釗逗着玩的,我們經常開這種玩笑,你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伯父,伯母,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魏釗笑呵呵的順着李雅的意思說下去,畢竟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盯着對方那張笑臉如花的臉龐,他竟出現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下一刻,一股鑽心的刺痛讓他臉上的微笑變成苦笑,倒吸了口氣盯着身邊的李雅。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李雅的手臂纏上魏釗的手,藉着死角,狠狠掐在對方的腰上,一捏一擰,手法十分熟練到位!
望着兩人眨眼間變得如此親密,李雅父母自然十分開心,紛紛張羅着午餐,並要求對方留下來共進午餐。
這個邀請很快就驚醒了李雅,慌亂找個藉口搪塞後,不顧父母的呼叫帶着魏釗離開李家。
隨着時間推移,李雅發現已經遠離自家門口,纔沒好氣的鬆開纏在魏釗身上的手,冷聲說:“你是什麼意思?”
魏釗有些眷戀的望着遠離身旁的李雅,笑了笑說:“顯然是追求你的節奏!”
“我好像明確的告訴過你,我對你不感興趣。”
“是啊!”魏釗感慨的嘆了口氣,優雅的整理一下衣服後淡然說:“我也對你沒有興趣,比起你,我更喜歡和你父母打交道,畢竟他們可是很喜歡我啊!”
“你。。。。。。”李雅覺得自己快瘋了,這都是什麼人啊!還能更無恥嗎?憤憤不平的瞪着魏釗說:“你這是威脅我嗎?”
“不!”魏釗一本正經的看着李雅,眼神難得露出一絲認真,平靜的說:“這不是威脅,恰恰相反,這只是一個請求,一個讓我公平追求你的請求!”
“呵呵!你的請求還真特別!”李雅略似諷刺的說:“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追女孩子,爲了獲得一個公平的待遇,竟跑到人家家裡當着家人面假冒對方男友!”
“我是一個商人!”魏釗宛如自語般,對着李雅微微一笑,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接着說:“商人向來追求實效,沒有什麼比直接殺到你家裡取得父母喜好更有效率的辦法了!”
李雅算是明白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眼前這人顯然是自以爲是,不按常理出牌,對於這樣的人,她第一次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沒好氣的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要我爲之前的事道歉,我可以向你道歉,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並沒有做錯,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
“你並沒有做錯!如果說有錯的話,也只是想多了!”魏釗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多說什麼,嚴肅的看着對方說:“我喜歡你,這是真的!”
“啊!”如同悶地一聲驚雷,李雅猛的擡頭看着魏釗,這一次,她看到的竟然是坦然與認真。緊接着,臉腮竟然破天荒出現一絲紅暈,略帶慌亂的移開腳步說:“我先回去了,父母等我吃飯呢,你請自便。”
看着如同受驚的小兔遠遠逃離的李雅,魏釗嘴角露出一絲妖魅的微笑,放聲大吼說:“今晚,我去你下班的地方等你,不見不散!”
夜幕很快就降臨,黑豹酒吧也開始了新一天的空前火爆。
何瀟雨默默坐在酒桌上喝着悶酒,耳旁緩緩傳來夏漠然美妙動人的歌聲。
“不介意我坐下來吧!”小風來到何瀟雨身旁。
何瀟雨漫不經心瞥了對方一眼,一聲不吭繼續仰頭喝酒。
對於何瀟雨的無理舉動,小風似乎不去計較,毫不在意的坐了下去,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良久,才淡然說:“謝謝你。”
何瀟雨自然明白小風爲什麼要感謝自己,只是這句話從對方嘴裡說出來,竟讓他感到異常刺耳。其實真正讓他氣憤的是,自己並沒有像想象中那般有骨氣,僅僅是一天時間,就讓酒吧經理取消夏漠然演唱的黃曲,變成她喜歡的歌曲,而後,自己還是強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來到這個地方借酒消愁,僅僅爲了看夏漠然一眼!
緊緊盯着悶聲喝酒的何瀟雨,小風的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你是不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
“嗯!”何瀟雨微微瞥了眼一臉嚴肅的小風,譏笑着說:“怎麼!你覺得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該招惹的嗎?”
“我是認真的。”小風鄭重的說:“你臉上有煞氣,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應該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在接近你。”
“呵呵!”何瀟雨笑了,只是語氣變得有些冰冷的說:“如果我是你,就會在我沒有發火前離開,不是每一個人都相信神棍的話,今天,我是看在夏漠然面子上放過你,不過,你要記住,沒有下一次!”
小風無奈嘆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默默的轉身離開。
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何瀟雨身上,令他提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緩緩擡頭對上夏漠然關心的眼神,他笑了,帶着無盡的愁苦與落寞,一飲而盡!只是他不知道,還有兩道視線緊緊盯着他和夏漠然。
“爲什麼?”宛如自語,安思雅痛苦的灌了一杯酒,濃烈滾燙的酒氣嗆得她不停咳嗽,眼淚順着臉腮蜿蜒而下。
一直以爲,何瀟雨是因爲事務繁忙而沒有時間陪她,直到此時,她才痛苦的發現,對方其實心中另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就一直站在舞臺上。同樣身爲女人,她自然明白夏漠然眼中的含義,加上對方頻繁盯着何瀟雨,而何瀟雨也時不時擡頭盯着對方喝悶酒,如果連這點她都看不出來,就不配身爲女人了!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何耀揚不停低聲安慰安思雅,掃了眼何瀟雨,嘆了口氣說:“其實,瀟雨他心裡很苦,他和夏漠然的感情早已存在了很多年了!都是因爲父親極力反對,他們纔沒能走在一起!”
“爲什麼?既然相愛了,就應該排除萬難走在一起,不是嗎?”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尤其是生在豪門。。。”何耀揚彷彿有所感觸,深深嘆了口氣說:“婚姻,是最不能自己選擇的事!”
“政治婚姻!”安思雅像是明白了什麼,帶着愁苦,再一次狠狠灌了一杯酒。
“耀揚哥!我們回去吧!這裡,我不想呆了!”安思雅不愧是大家閨秀,氣量非凡,並不曾像其他女子般衝上舞臺上演抓姦在牀般潑婦罵街,而是選擇默默退去,畢竟她心裡也非常清楚,無論何瀟雨如何不願意,不久之後,他必然要回到深圳,他們的婚姻會如期舉行,時間久了,自己也會慢慢取代其他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嗯!等安楠從洗手間出來,我們就回去!”
安楠有些不悅的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真不知道這間酒吧怎麼經營的,連洗手間沒有紙巾都不知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經意看到旁邊站着一個人,嬌滴滴的說:“喂,服務員,就是你,看什麼看,還不快給我拿點紙巾來。”
楊筱旭東張西望了半天,直到確認對方是喊自己才一頭霧水的走過去。
“我說,你們都怎麼幹活的?連洗手間沒有紙巾都不知道嗎?”安楠顯得有些氣憤。
“啊!我不是服務員。”楊筱旭連忙擺手否認。
“你不是?”安楠可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不停在對方身上打轉,良久才冷聲說:“不是服務員爲什麼穿服務員的衣服?你是不是看我年紀小好欺負?嗯?”
“呃!”一滴冷汗順着楊筱旭的額頭冒了出來,這才記起,原來小風和他打個賭,說如果能在這間酒吧連續做一個月服務員,就收他做徒弟,而他的工作就是清洗洗手間,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顯然還沒有恢復狀態。
回過神,好說歹說才把安楠安撫住,帶着苦笑,繼續進行他的服務工作。
夜風已冷,當大多數人陷入沉睡和醉生夢死的夜生活之時,還有一家人正在忙碌的開始爲生計打拼,那就是在新人村路口擺攤做滷水的方浩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