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笑了:“喲呵,還挺man”
“你個妖女!今日之仇,我必定會報”闢塵臉色蒼白,咬牙切齒,卻看到娜塔莎無法無天似的挑眉勾脣冷笑:“不好意思,失敗者的恐嚇從來只能讓我更有成就感,也更愉悅...話說,把我的人欺負成這樣,別說燒你一隻手,就是斷了你第三條腿也沒什麼問題”
這話一說,闢塵覺得要瘋了!
神經病啊!隨弋那個是她造成的?特麼是那個“拓跋寒”搞的好麼?
然而就在這時。
刷刷刷!
竹林中竄出大量魔門的人手,一看到闢塵的情況就急了,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具備遠攻能力的,其中也就兩三個是弓箭手,眼下便是搭上弓箭....
然而還未等他們箭矢發出,娜塔莎就已經面無表情得手指一打響指,掌心攤開,一顆顆顆赤紅火球在掌心彈射出,來回拋射兩手之間。
眼睛一眯,左手往前一撥,對着飛躍出去的闢塵,兩隻手的手勢彷彿是握着狙擊槍瞄準...而隨着她瞄準,並且發射....
砰砰砰砰!
一個個赤紅火球相繼炮射出去!
如同高強度的鐳射槍一般。
砰砰砰!
闢塵驚恐,左閃右避.....水面上,砰砰砰,炸起一個個四五米的水浪。
噗!
闢塵狼狽逃到了岸上,已經是渾身焦黑慘狀了。魔門的人剛想伸以援手,便是看到了娜塔莎的“火槍”已然瞄準了他們!
怎麼說呢,如果說之前隨弋的飛花一劍是驚心動魄的。那麼娜塔莎這樣的攻擊,便是驚豔卓絕又酷帥得屌炸天的。
莫名有種波斯出土特工狙擊鐳射炮美豔女特工的即視感。
那是顯眼得不要不要的。
反正闢塵跟魔門這些人是嚇尿了。
本來在岸邊的,分分鐘爆退好幾米外....
另一頭的邊不負也有些蛋疼。
地獄輓歌的攻擊太刁鑽了,致命又迅猛,一刀一刀在強攻跟暗刺之間無縫銜接轉換,完全不像個女人,比他們魔門的女人還男人。
從處於劣勢到反而壓制。
邊不負壓力頗大。娜塔莎這邊完全不顧魔門這些人的性命如何,反正她在現代殺人也是順手麻利的事情,對她而言。人死不死那都是自己作的,你弱你作有什麼爆發。
所以,去死吧.....
就在鐳射火球再次爆發衝向竹林下的魔門等人之時....
天魔飄帶飄射而來...砰砰砰!
直接擊飛了這些火球,於是....娜塔莎看到了綰綰。
好嘛。兩個“壞”女人總算是要撕一下了。
娜塔莎跟綰綰都眯了眼。
然而也是那一瞬。娜塔莎忽然臉色一變,朝隨弋那邊閃去....
事實上,綰綰也是同一時間射向隨弋的。
後者是爲了邪帝舍利!
前者嘛.....
影子一劍刺來,絕殺!
隨弋的後背彷彿已經被那條長劍的寒流禁錮.....
楊虛彥的一雙冰冷眼睛.....
娜塔莎跟傅君婥齊齊護來....前者阻着綰綰,後者卻是攔不住楊虛彥。
鏗!!
鐮刀的刀刃斬在劍上,阻斷!!!
邊不負來!
綰綰,娜塔莎,地獄輓歌。傅君婥,楊虛彥還有邊不負。三人對三人!
那是一瞬間的亂戰,水上生花,眼花繚亂。
然而也只是在咫尺呼吸。
局面瞬間破!
因爲一把劍出現了。
水中劍,寒山闋,色空靈,莫斷心。
那是斷心斷亂的一劍。
也是極其清淨的一劍。
嗡然一響,插入六人格局,在隨弋身邊的亂中取靜。
響後。
楊虛彥跟邊不負還有綰綰乃至於地獄輓歌三人都立於一端,有的立於水面,有的站立浮萍,有的腳踩蓮花,有的躍射到了綠竹葉端。
蠢蠢欲動,一觸即發!
也只有一襲白衣的秦川立於水面,她是師妃暄,也是秦川,一手按着劍,站在隨弋身邊,側眸看着神情剋制隱忍的隨弋,眉頭輕蹙。
繼而什麼也沒說,腳下一跨,提着色空劍朝綰綰看來,“綰綰,之前屢有機會,卻一直未全力一戰,今日看來是必不可少了”
綰綰聞言便是俏飛了眉頭,卻冷了眼,笑:“我就道你跟這隨弋有協議吧,屢屢相助於她,也不管她如今吸收了邪帝舍利而精神邪亂,若是以你慈航靜齋的標準,難道不該先殺她?”
師妃暄並未沉思,反而淡淡問來一句:“所以你是希望我現在就取走隨先生手中的邪帝舍利?”
綰綰不語。
“既然不願,又何必多次一問”
“至於我慈航靜齋的行事標準....宗門長輩從未教導過在人生病的時候要先殺人而一了百了”
在師妃暄看來,現在的隨弋便是生病了。
隨弋不是一個壞人,也從主觀上不會造成對慈航靜齋的威脅,這是宗內對她的定位,既然定位了,那必然得多信任幾分,若是輕易就改變初衷,那跟魔門有何區別?
所以師妃暄的劍兩度出,此刻是第三次。
這一次是要真的跟綰綰一戰了。
綰綰也知道這點,所以也未多說,只赤足點着竹枝尖端,緩緩捋過天魔飄帶,凝了聲線:“陰葵門的人給我聽着.....不顧一切奪邪帝舍利”
說罷,她的目光掠過楊虛彥,冷笑:“楊虛彥。你們補天派的人總不會還想等着當黃雀吧?”
這人屢屢以暗殺狀態出現,似乎每一次都差一點被他得手,雖然也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刺客暗殺能力。可內心是極不喜歡這人的。
總覺得不是那麼男人,陰冷詭異的,跟毒蛇似的。
反正綰綰自覺是極爲不喜歡這個陰冷男的,所以語氣很不客氣。
楊虛彥冷冷瞥過綰綰,目光掃過竹林中....
刷刷,補天派的黑衣人赫然在魔門的人對面!
好嘛,這是對立了?
陰葵跟補天。
兩邊對立。
娜塔莎跟地獄輓歌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暗光閃過。
彼時。
傅君婥手指擦過手背上的傷口,微微皺眉,“隨弋....”
諸人齊刷刷看向隨弋。
果然看見隨弋扣緊了手掌。那邪帝舍利彷彿粘在了她手掌心似的,釋放開的邪帝精元就更多了。
該死,之前就已經釋放過一次了,現在如果再釋放。豈不是要沒了!
見狀。一向擅潛伏隱忍的楊虛彥第一個忍不住,他一動,娜塔莎就動了!
邊不負也動了,地獄輓歌自然動!
刷刷,一個個皆是動手!
顏回風兩師兄弟也是加入!
只是莫卡眼珠子一轉,反朝邊不負攻去!
反正如果是奪寶的話,敵對邊不負也沒錯啊!
殺機再爆!
雨越下越大,廝殺卻越發慘烈。
兩岸對面的魔門跟補天派的人蠢蠢欲動。
廝殺的範圍也快速擴大。比如娜塔莎跟楊虛彥就到了竹林中。
而綰綰跟師妃暄卻是都沒動,彷彿在等着什麼一樣。
直到湖上只剩下隨弋。禁,還有師妃暄....
尚秀芳覺得這些時日自己見過的廝殺委實是這一輩子見過最多的,好像都積攢了一起似的。
不過隨弋的狀態委實讓人憂慮,她看向歐陽希夷,後者卻是搖頭。
邪帝舍利在隨弋手中,不管他到底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一旦插手,他都無法獨善其身,那麼尚秀芳也就牽扯進去這武林爭鬥中了。
歐陽希夷考慮之下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尤其是眼前這個局面已經這麼亂....
就在此時。
隨弋眉心動了動,盯着擦去自己嘴角鮮血轉身的禁。
禁要走了。
因爲他已經確定隨弋深陷困局,哪怕她現在實力比他還強,卻是比他還慘。
而蒼梧碎片也已經得到。
所以,禁捏捏手裡的蒼梧碎片,嘴角一勾。
忽然,隨弋腳下一跨,人已然出現在了禁的面前。
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飛舞的長髮上,。
被神紋纏繞的手指捏住了禁的脖子。
瞳孔在被一條條金色暗紋侵佔,其實是很漂亮而迷人的顏色,禁卻感覺到了靈魂上的冰冷。
“神之奴役,墨煙族,疑似不死之人,所以你有運用神紋力量的方法,可也只是疑似而已”
“我想試試”
試試能不能殺你!
隨弋體內的巫力狂涌出,化成一把纏繞着大量巫文的血紅色錐刺,噗嗤!
直接悍然刺入了禁的胸膛....
穿透!
禁忍不住捏住了隨弋的肩膀,手指幾乎插入隨弋的鎖骨....瞳孔劇烈縮放....
這個人,果然知道了。
嘶嘶嘶!
大片的黑煙從禁的身體狂獵翻涌出,而大量的金色神紋也從禁的指尖完全滲透出,彷彿死前的掙扎,又像是死也要拉着隨弋似的。
同歸於盡?
綰綰跟師妃暄目光鎖定兩人,天魔雙斬跟色空劍正要動。
陡然!
轟!
破開!
湖泊核心忽然破開了!被一個巨大的印記給摧古拉朽得破開!
水下彷彿露出了一個大裂谷。
一個人從裂谷中出來,帶着讓所有人恐懼心驚的邪氣,帶着讓這霏霏雨水都變得寒冷的殺意,又帶着被冰封多年而浸入骨髓的寒氣,他立於水中央,垂着眼,彷彿看着水面上的自己沉思了那一秒,繼而擡頭,直直朝隨弋跟禁這邊看來。
也是此時,師妃暄跟綰綰纔看到這個人的樣子。
一頭無拘無束的發,或烏黑,卻又夾着幾縷幾縷滄桑的斑白,五官輪廓在邪俊跟儒雅之間,一襲暗灰袍拖拖踏踏得穿在身上,像是混沌又邋遢流浪在天地間的孤魂,又像是傲視天下的梟雄,抑或是看透了紅塵煙雨而居於佛堂前掃落葉的孤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