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滿大廳的上百人,一個個轟然爆笑,就連站在人羣中的王睿,以及最裡面話筒前的賀風龍,都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王軻挖的陷阱並不高明,僅僅是三言兩語的好話,奉承話,就讓雪琴這個女人乖乖的跳進陷阱裡面,所有人已經沒有辦法,再形容雪琴的這份愚蠢。
人可以愚蠢,但愚蠢到這種地步,實則是無敵啊!
除了王軻之外,所有人都在笑,聽着煉成一片的笑聲,王軻的那顆心驟然間變得冰冷,就彷彿一瞬間,好似被毒蛇給盯住一般,渾身肌肉緊繃的時刻,他的眼神中爆射出一團寒光,如同刀子般從雪琴和她身邊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身上掃過。
外表看去有些迷糊的雪琴,還有他身邊傻笑中卻流露着不解的中年男子,敏銳感受到王軻冰冷森寒的視線,兩人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便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一絲的顫抖,被王軻敏銳的觀察到,這一瞬間,王軻猛然間感覺有些驚懼,他們,絕對不像是眼前表現的這般愚蠢。
可是!
他們爲什麼,要表現出這種模樣?
他們是在隱瞞什麼?還是另有其它目的?
心中思考快如閃電,頃刻間,王軻已經有了決定,不論是如何,自己都不能平白無故的得罪這看似愚蠢的夫婦,否則的話,自己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甚至,哪怕是和大廳中的這些人爲敵,都不能招惹他們。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們現在的這副模樣是在僞裝,那他們的心機恐怕太可怕了。這種人就像是躲避在雜草叢中的毒蛇猛獸,它不會對你直接發動攻擊,而會躲避在縫隙中,毫不顯眼的地方,伺機給你致命的一擊。
微微調動了一絲的真氣,王軻沉聲喝道:“諸位,都不要笑,其實這位大姐,是在故意給大家表演個笑話。請大家安靜一些,我有話要說。”
隨着王軻話裡蘊含的一絲氣勁涌蕩,充斥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大廳中的上百人,一個個停止了笑聲,臉上重新浮現出了好奇之色。
而雪琴和她的老公,此時也沒有因爲周圍的鬨笑而流露出惱羞成怒之色,剛剛王軻的眼神,帶給他們一種通體發寒的滋味,這讓她們心中警惕很多,這一瞬間,也沒有繼續那種傻傻的僞裝,他們的腳步,只是在同一時刻後退半步,然後看着王軻沉默下來。
當整個大廳中,徹底安靜下來後,王軻這纔看向雪琴,和她枯瘦如柴的老公,臉龐上掛着認真之色,沉聲說道:“這位大姐,還有這位大哥,你們兩位應該能夠感受到,其實從頭到尾,我和我弟弟都沒有對你們產生敵意,或許是特殊原因,總之,我和我弟弟今天的所有言行,都有些過於魯莽了,所以,在這裡我代表我和我弟弟,向你們道歉,希望兩位大哥大姐,莫要怪罪我們的玩笑話。”
雪琴和她的丈夫,眼底幾乎是同時閃過一道精光,只不過,他們掩飾的很好,即便是盯着她們的王軻,都沒有看出來。
“哼……”
雪琴哼了一聲,然後把頭轉向一旁。
那名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則慌忙擺手說道:“不要緊,沒關係的。之前都是開玩笑嘛!王軻小兄弟,你不要在意,我們夫妻不會生氣的。”
其實,從頭到尾,王軻都沒有感受到他們的敵意,哪怕是雪琴被他們兩兄弟氣的夠嗆。雖然不排除,這一對中年夫婦極深的心機,但王軻覺得,如果對方真的心機很深,是絕對不會因爲這點口頭上的話,而對自己產生恨意的。
所以,他嘴角勾勒出彎彎的弧形,笑着問道:“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大哥大姐叫什麼名字?”
“懶得搭理你。”雪琴哼哼兩聲,嘀咕道。
枯瘦如柴的中年男子,伸手拉了一把雪琴,這纔對着王軻憨厚一笑:“那啥,小兄弟,你別和我這老婆一般見識,女人嘛,頭髮長見識短。我老婆叫雪琴,你叫她雪姐就好了,我叫韓鑿仁。”
憨做人?
王軻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笑意,開口叫道:“雪姐,韓大哥。之前弟弟有不對的地方,希望你們原諒。賀老叫我,所以我就不陪着二位了。”
說完,他轉過身,大步走到臺階上,看着賀風龍拱手笑道:“賀老,感謝你的美意,我王軻無德無能,竟然讓賀老您如此厚待,實在是汗顏。”
無德無能?
賀風龍心中暗暗苦笑,如果你要是無德無能,那我何必衆目睽睽之下,如此隆重的要給大家介紹你?
而其他人,則和賀風龍的心思差不多,除了那些之前拜訪過王軻的人,其他人都不清楚王軻到底是何方神聖,但能夠讓賀風龍如此重視,他們自然不會在意王軻的那番謙虛話。
賀風龍笑道:“王軻,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今天能夠到場的,幾乎都是我賀風龍的老朋友,咱們大家都是自己人。”
說完這句話,他轉頭看着下面的人,沉聲說道:“我爲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青年才俊,他的名字叫王軻。我相信大家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不多,畢竟他不是咱們京南市人,但我可以說,在場的衆人中,任何知道王軻身份的人,都會對他產生幾分敬意。”
“至於他的身份,我就不告訴大家了,我相信憑藉着在場諸位的能耐,這點事情還難不倒你們。今天,我在這裡對王軻進行一個承諾,有我賀風龍在京南市一天,他的弟弟王睿,就是我的小兄弟,如果有人和他們兄弟過不去,就等於是和我賀風龍過不去。”
賀風龍的話鏘鏘有力,神情也是一片嚴肅,很顯然,他已經認定,王軻擁有着極強的實力,所以,他想要和王軻建立起親密的朋友關係。
對於賀風龍的這種心思,王軻頃刻間便已經明悟。
笑着對賀風龍點了點頭,王軻笑道:“諸位,我不是你們京南市的人,而對於我的身份,雖然賀老沒有介紹,但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值得保密的,大家如果去調查,應該也很容易就調查的到。現在,還不如我親自告訴大家。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西江省昌吉市的美味酒樓,是我的產業。”
美味酒樓?
在場的上百人中,百分之九十九都聽說過這家美味酒樓,畢竟這大半年來,西江省昌吉市的美味酒樓,可謂是名聲鵲起,很多有錢有勢的大人物們,都會不遠千里去嘗一嘗美味酒樓的飯菜,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和傳說中的那樣,人間美味。
甚至,在場的上百人中,有好幾位都去過昌吉市,也到美味酒樓品嚐過美味酒樓的特色菜,而那些菜留給他們的感覺,有一個詞語足以形容:滿足。
如果要多加兩個字,那就是:不虛此行。
而且,無數關注着餐飲界的大人物們,之間還流傳着一個小道消息,那便是美味酒樓將來絕對能夠成爲餐飲界的巨無霸。
並且,這個小道消息,如今也慢慢的被認同。
因爲,這幾個月以來,美味酒樓突然間憑空冒出大量的資金,先不說在蘇北彭城市和鳳城縣成立的美味酒樓分部,僅僅是昌吉市,聽說美味酒樓又要增加兩家分店,最重要的是,美味酒樓如今正在建立總部大樓,很多人都看得很透徹,一旦美味酒樓的總部大樓建好,那美味酒樓勢必會像蔓延開來的蜘蛛網,以昌吉市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開始蔓延。
如今這社會,有錢人越來越多,生活水平越來越高,人們追求的物質享受也會越來越強烈,尤其是衣食住行,這是人們生存下去不可缺少的,一日三餐,吃得好和吃的不好,有着很大的區別。
有錢了,生活水平提高了,自然就想吃的好點。
而美味酒樓的飯菜,尤其是那些特色菜,絕對是人間美味。而且,最近美味酒樓在打造一種聲勢,傳言要成立養生項目,傳言長時間吃美味酒樓的特色菜,具有極佳的養生作用。
一旦美味酒樓在這個養生項目上,獲得國家機構的認證,那將來勢必會引起時尚潮流,恐怕到時候美味酒樓的生意,會火爆到天上去。
眼前這位年輕人,就是美味酒樓的老闆嘛?
在場的上百人,一個個眼神中閃爍着精光,同時還有那一絲的火熱,深深把目光集中在了王軻身上。
被那麼多人注視,王軻已經習以爲常,所以沒有絲毫的不自然,看着賀風龍後退幾步,把話筒前的位置讓出來,王軻便當仁不讓的走了過去,輕輕吹了口氣,發現話筒是打開的,這才帶着那份淡然的笑意,對着大家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剛剛我以爲自己的聲音夠大了,可是和用話筒說話比起來,我剛剛那點聲音還真是小的可憐。”
他像是在說一個幽默的笑話,可是下面卻沒有人笑出聲。
王軻接着說道:“剛剛我沒有使用話筒,和使用話筒,簡直就是兩種效果,我其實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告訴大家一件事,再厲害的人,也需要別人的幫助,就像是話筒對說話人的幫助。我是經營了一些小生意,和在場的諸位相比,我只是一個後輩新人,還差你們很遠,所以,將來我希望能夠和諸位合作,創造雙贏的局面。”
“這次我來京南市,其實來的很匆忙,而且,我明天就要離開京南市,這幾天,該辦的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也結識了京南市的不少老大哥。今天既然賀老在這裡向大家介紹我,那我用一句來說,‘便是五湖四海皆兄弟,朋友多了路好走。’我希望,能和在場的每一位,都成爲真心結交我朋友。”
說到這裡,他靜靜看着下面上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自己的話,他才話鋒一轉,沉聲說道:“在場的諸位大哥大姐,明天我就要離開京南市,可是我弟弟王睿,則要留在京南市,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所以,在我離開之後,如果他遇到點什麼困難,我希望諸位能夠幫一把!”
說完這番話,王軻對着賀風龍轉身看去,開口笑道:“賀老,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賀風龍笑着點頭,然後來到話筒前,沉聲說道:“諸位,你們都是我賀風龍的朋友,那麼,我給你們以爲忠告,於禿子是誰,我想你們中不少人都知道,但他卻因爲得罪了王軻,被連根拔起。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成爲朋友,而不是敵人。”
“譁……”
人羣頓時發生了一陣騷動。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前兩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們都已經聽說了,雖然瞭解的並不詳細,但於禿子被人剷除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們沒有想到,剷除於禿子一夥的人,竟然是眼前這個俊朗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