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點頭,楊松卻不敢苟同閻圃的意見:“馬騰如今已經稱雄涼、雍二州,恐怕劉翔此來是跟其合謀偷襲漢中,主公不得不防啊!”
閻圃笑道:“楊兄若是劉翔,你會認爲攻打漢中和解救長沙兩件事,孰輕孰重?”
楊松頓時低頭不語,卻聽閻圃接着說道:“攻打漢中,成功與否不說,必定耽擱瞭解救長沙的日期。素聞劉翔乃是有大智慧之人,怎會看不清楚事情的輕重,冒然做這等愚蠢之事。依閻某預測,只怕劉翔還會擔心主公挽留,繞過城北從往城固方向而去。”
張魯說道:“軍師的意思,莫非是要放劉翔等人通過?”
閻圃未答,卻反問張魯道:“主公認爲劉翔、劉表二人,哪個是值得結盟的對象?”
“自然是劉翔!”張魯不假思索地說,詫異地看着閻圃:“軍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閻圃道:“劉翔一旦返回長沙,跟孫權聯合,以劉表之庸才,必亡也!到時候荊州必盡歸劉翔所有,漢中則被曹操、馬騰、劉璋、劉翔四家諸侯包圍着。主公是不是應該爲漢中的將來考慮一下?”
“軍師請接着說。”
“主公若是不聞不問,任由劉翔的大軍去救長沙之圍,一旦他消滅劉表,最多也只是感謝咱們讓路之情。屬下心裡猜想,他的大軍這一路急行也有好幾日了,只怕糧草也已經用的差不多。主公若在這時稍微施加一點恩惠,那麼對劉翔來說,就等於是解了燃眉之急,其心中必對主公感激不盡。”張魯讚許的點頭,閻圃又說:“反之的話,主公若是全力攔截劉翔,一旦劉表攻下長沙,必定也會厚謝之。二者的命運現在都系在主公身上,主公認爲誰更適合做咱們以後的盟主,那麼咱們就幫誰。”
張魯心裡清楚,自己跟劉表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彼此都是互不侵犯,也沒什麼密切往來。而劉翔不僅名聲在外,還有神仙相助,自己若是阻攔他,豈不是公然違抗天命。素聞劉翔此人仗義,如果現在幫他一把,以後漢中一旦有難,他必定會鼎力相助。如此內心權衡了一番,他毅然做出了決定:“二弟,令你即刻準備糧草一千石,其他諸將跟我一起去城外迎接劉將軍。”
張衛接令而去,剩下地諸將都跟張魯一起往城北而去。一路上,百姓競相觀望,都在猜想是什麼大人物要來,引的太守大人如此關注。
出了城門,立即有探子來報。“報告主公,劉翔大軍已離城外不足三十里,依屬下觀察,他們的行軍方向好像是往東邊而去。”
張魯聽了,心知閻圃猜測的果然沒錯,忙下令道:“你速去追上他們,就說我有話要跟劉將軍相談!”
士兵當即拍馬出城門往劉翔大軍地方向追去,張魯也不敢怠慢,一邊派人去催問糧草是否準備妥當,一邊下令車伕加快趕車速度。
這一行人加上護衛的士兵好幾千之衆,浩浩蕩蕩,在夕陽的照耀下,宛如一條出洞遨遊的長龍。
劉翔正在想張魯是否會派人來攔他,耳邊立即傳來馬飛的呼聲:“主公,漢中方向有匹快馬正在向我冉靠近,是否要去查問一下?”
“賢弟,咱們還是趁張魯未到,將他打發掉吧。不然這一路耽擱,恐怕會誤了大事。”趙雲已經吃過苦頭,對這張魯沒什麼好印象,立即出言勸道。
劉翔笑道:“過者是客,總不能太不給主人面子了,且先聽他說什麼吧。”當下調轉馬頭,命令部隊暫時休息,然後帶着趙雲、張寧向對面的快馬迎了過去。“在下平南將軍劉翔,來者何人?”
“我乃漢中太守張魯大人地信使,我們大人有事要跟將軍相談,此刻正在趕來途中,還請將軍能夠稍等片刻。”
劉翔擡頭往他身後看去,果然有一支幾千人的隊伍往這邊而來,不禁皺起眉來。
“賢弟,他若是要留我們,那該如何是好呢?”趙雲看着前方,擔憂地說。
“要不這樣,大哥帶着部隊先走,我跟莫塵在這裡等他?”劉翔想了想,說道。趙雲立即堅決地反對起來:“不行,這次絕對不能讓你再冒險了。”
“又不是龍潭虎穴,何況咱們跟張魯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怕什麼。”劉翔不想趙雲爲他擔心,故意鎮定地說。這時候旁邊的張寧突然插言道:“他們來了!”
劉翔定眼看去,果然見張魯已經帶着手下趕了過來,談話間的功夫已經離他他們只有幾百米地距離。三人交換一下眼色,一齊拍馬迎了過去。
“劉將軍路經漢中,卻連城門也不進就要走了,是不是太看不起張某了?”
“抱歉,劉翔有急事必須趕回長沙,還請張大人見諒!”
“將軍既然有急事,那張某也不留你。”張魯的話頓時讓劉翔三人長舒了口氣,卻見他突然又板着臉道:“不過你們要是就這麼空手走了,豈不是讓世人笑我張某人不懂禮數。”
劉翔忙道:“哪裡的話,張大人太客氣了。只因劉翔有急事在身,若有唐突之處,他日定必再登門謝罪!”
張魯擺了擺手,道:“將軍這話就太見外了,既然你有要事在身,張某也不留你。此距長沙少說也有上千裡,張某恐怕將軍所剩糧草已經不多,特意讓人準備了糧草千石,以表心意,還請將軍莫要推辭纔是!”說完叫張衛將準備好的糧草押送上來,劉翔見了,一股莫名的感激頓時油然而生。
“張大人這份情義,劉翔永生難忘。他日大人若有什麼麻煩,儘管差人來長沙報信。只要劉翔若能辦到,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再三謝過,讓趙雲押着糧草,別了張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