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不過僅此一次,以後的博彩遊戲還得按照原來的規則進行。”紅綃的話無疑振奮了衆人的心,而且跟賈掌櫃學久了,她也懂的如何抓住人的好奇心製造商機。既然規則只允許破例一次,那些認爲機不可失的人肯定會趁機下重注,賭坊也將睞到更多的錢。跟賈掌櫃相處久了,她越來越懂得如何做一個精明的商人。曾經她因自己的進步而得意,但是當劉翔舉手之間就創造出一個受萬人歡迎,而又極度暴利的賭坊後。她才發現,在劉翔面前,她依然只是一個女人。
當然,在戰爭還沒結束之前,連紅綃自己也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贏家。按照劉翔的意思,平安賭坊必須在賠付完賭客的賭金後再安全撤離。那麼這次的博彩遊戲,是盈利?還是虧本?一切都還是問號。“紅綃雖沒玩過這博彩的遊戲,也知道這裡面有很多的運氣成份。作爲莊家,雖然這些年積蓄了一點薄業,但若多賠幾次,只怕連老底都會虧進去。”紅綃的話讓衆人忍不住呵呵大笑起來,越來越多的人都深如果這次不抓住機會下重注,他們很可能與一筆鉅額的彩金擦肩而過。
“紅掌櫃,什麼時候開始下注?”已經有人等不及了,甚至大多數的人都忘記很快還有一場鬥蛐蛐的博彩遊戲將要進行。
“不用急,爲了讓大家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情況,選定自己心中理想的勝者,這次下注的限定時間爲一個月。所以大家還是先耐心聽我將規則和賠率說完,好嗎?”
時間有一個月,衆人焦躁的心頓時平靜下來。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賭坊裡的常客,都知道了解參賽者的信息就是最終取勝的關鍵。這麼充足的時間裡,只要稍微有點關係的人都有足夠的時間蒐集各家諸侯的資料,然後更加穩妥地選定自己的下注目標。“孫將軍,劉皇叔,一賠二!”
出奇的這次沒有引起爭論,雖然很多人都認爲劉翔勝的機率比較大,但畢竟都生活在孫權的轄區內,哪怕是隨便說錯一句話都可能引來殺人之禍。只有傻子纔會說孫權不行。不過這個劉皇叔是哪一路角色,竟然比劉翔還強?
紅綃最後說道:“最後一項就是誰都沒有取勝,這種機率很小,只是爲了遊戲的完整性才臨時添加地,而且賠率只有一賠一。”畢竟這種近乎雞肋的選項連紅綃這個不懂的博彩地人也不會選,肯定也會被大部分人忽略。這時候站在旁邊一直沉默地賈掌櫃接着紅綃的話說道:“遊戲和規則都已經跟大家說明,現在開始大家可以進行投注了。在一個月的下注期限內,大家隨時都可以加註,也可以分開下注,就算這注輸了也可以從另一註上贏回來。”
“好哇!”迫不及待地賭客們立即一窩蜂似地衝向下注臺,州休息了片刻的賭坊夥計立即又開始手忙腳亂起來。不過也有許多大戶賭客卻已經悄悄的返回家中,他們現在更想做的事趕緊利用各自的關係去搜尋各路諸侯的資料。
紅綃看了賈掌櫃一眼,讚許的點了點頭。一人可以下多注,這樣就可以避免許多冷門選項不會出現空注的尷尬。雖然看起來這樣可以讓許多賭客更有信心下注,但從另一個方面考慮,如果每個人都買六注,一注一兩銀子,那麼就算最後的勝者是曹操,平安賭坊也絕對是穩睞不虧。
“賈掌櫃,你代我去其他分號看看,陳大哥,你在這裡幫幫二牛,我現在必須到張大人府上一趟。”“大掌櫃,你一個人去,老夫有點不放心啊。”賈掌櫃擔心地說道。
“是啊,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陳錦也附和道,不過卻被紅綃搖頭拒絕。
“我知道該如何處理,你們放心好了。再說張大人府上又不是猛虎山,你們還怕他吃了我不成。”
賈掌櫃和陳錦見紅綃主意已定,知道再怎麼勸說也是徒然,只得閉上嘴,默默的看養她走上馬車向張昭府上而去。
張府離平安賭坊路程並不遠,而且每次張昭辦公的時候都畢竟經過賭坊,看到經常那麼多人圍在賭坊裡,他不免也會好奇起來。沒想到今天居然碰上這樣的事,他憤怒之餘,也儘量逼自己冷靜思考,劉翔這麼做到底是有何目的?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透徹,下人就已經來報,說是平安號的大掌櫃求見。
“快快請她進來。”他站起身來,臉色恢復嚴肅。拋開今天的事件,他對劉椎和紅綃這兩個年輕人還是充滿了敬佩。如此年紀就有了這麼高的成就和威望,就是他年輕的時候恐怕也不能及啊!而紅綃能從一個墮落的風塵女子轉變成一個家喻戶曉的大掌櫃,大善人,這也是讓他打心裡佩服的地方。他發了一會呆,紅綃就已經在下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很禮貌的向張昭行了個禮。“小女子紅綃見過張大人。”
“紅掌櫃,請坐吧。”
張昭讓人給紅綃賜坐,又叫下人給她側了杯茶,等到下人退出客廳他才說道:“現在這裡只有老夫和紅掌櫃二人,紅掌櫃是否該解釋一下剛纔發生的事了?”
“大人可是說的紅綃泄露軍機之事?”紅綃笑道,見張昭點頭,又道:“其實這也是我們前任掌櫃臨走前吩咐的。說是擔心施姑娘可能還在江東,只是曹操的探子隱藏得太好,讓我們根本沒辦法找到他們。一旦大家要攻打曹操的消息泄露出去,那麼曹操的探子肯定就坐不住了,到時候一定會想辦法通知曹操。我們就可以趁這個機會將曹操在江東的探子全部挖出來,徹底清除掉,順便將施姑娘解救出來。”
張昭聞言,很不解地說道:“我家主公和劉將軍不是都在廬江得知施姑娘已經被曹操的探子抓到許都去了麼?怎麼可能還在江東!”
“他們並未親眼見到施姑娘被送到許都,只憑猜測又怎能肯定呢?或許這可能就是敵人的疑兵之計,目的就是讓我們相信施姑娘已經到了許都,然後他們纔好偷偷的逃離江東。”
張昭仔細一想,覺得紅綃說地也很有道理,當下笑道:“這麼說,倒是老夫錯怪紅掌櫃了。真看不出來,你還懂得兵法之道。”
“小女子只是胡亂引用,說到運用兵法之道,哪能跟張大人比較啊。”紅綃謙虛地道。
“呵呵,年輕人不驕不躁是好事。不過……”說道這裡,張昭的臉色突然一沉,頗顯不悅地看着紅綃道,“平安賭坊將同盟軍和曹操的戰爭變成博彩遊戲,這未免有點太兒戲了。我聽說你們還將同盟軍的四路諸侯也分開,這不是明顯在破壞同盟軍的團結麼?恐怕這不是劉將軍教你這麼做的吧?”
“張大人,您這話就不對了。”紅綃依然不慌不忙,笑着道,“破壞同盟軍團結這麼大的罪紅綃可擔當不起。紅綃這麼做,無非是想賺一點錢,以彌補支援孫將軍北上抗曹的損失以及平安號每天巨大地慈善開支。”
“損失?紅掌櫃的話老夫怎麼有點聽不明白?”張昭冷哼了一聲,同盟戰爭不管是勝是負,平安號都不會有任何損失,現在紅綃居然說要以博彩遊戲來彌補損失,這讓他心裡頓時大爲不滿起來。
“張大人請聽我說,紅綃已經從平安號撥出一百萬兩銀子用來支援孫將軍對抗曹操。”紅綃的話讓張昭地心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想不到短短一年多時間,平安號發展的如此迅速。竟然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調動一百萬兩銀子地巨資來,難怪魯肅一直建議孫權接管平安號。
這簡直是一個大金庫啊!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紅衣女子,被震撼的餘波還在心中久久迴盪。
這時候紅綃又道:“這次可是傾盡了平安號的全部家底,爲的就是實踐孫小姐當初對孫將軍的承諾。”
張昭再次呆了一下,孫尚香對孫權許過什麼承諾他不知道,但卻已經足以證明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深厚。他不由的感慨道:“孫小姐真是有心了。”
紅綃看在眼裡,知道他的態度已經改變,故意嘆了口氣說:“平安號突然失去流動資金週轉,眼看就將關門大吉,紅綃心裡想着,這幾天是覺都睡不好。相信孫將軍和張大人也不希望看到這種局面吧?”
張昭用訝異的眼神看着紅綃,道:“誰不知平安號是江東最大的商鋪行,區區一百萬兩銀子難道就能影響資金週轉?”
紅綃道:“平安號不過開張一年,雖說賺了些錢,可大部分都用來救濟窮苦百姓,這些張大人想必也聽說了吧?”
張昭點了點頭,若不是有平安號,吳會也不會有現在的繁榮和穩定,這也讓他更加確信經濟對政權穩定的重要性。不過平安號終究是江東最大的商號,區區一百萬兩銀子會逼得他們破產,這實在很難讓他相信。當然,他也仔細調查過,平安號至所以名聲遠揚,並不是在財力上,而是他們總不懈努力的救濟窮苦百姓。這也是爲什麼紅綃雖是一風塵女子,他心裡卻非常尊重她的原因。恆是他始終對平安賭坊拿同盟戰爭當博彩遊戲睞錢感到不解,除非是劉翔早已算準戰爭的結局!
“紅掌櫃就確定這次的博彩遊戲能讓平安號睞回一百萬兩銀子?”
“雖不能保證賺回一百萬兩,但至少也不會差很多。”
紅綃當下將博彩遊戲的規則和內容詳細的跟張昭說了一遍,就連賈掌櫃的補充內容也加了進去。張昭雖未經商,卻是老謀深算,如此精密的算盤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當下也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看來你們做商人的還是有頭腦啊。”他笑了一會,突然臉色又沉了下來,擔憂好說道:“這戰爭若是同盟軍贏了,那該如何算誰纔是最後的贏家呢?紅姑娘這個博彩遊戲,恐怕有欺詐的嫌疑。”
紅綃低頭想了想,道:“那就以誰的戰績最好來評定最後的贏家,張大人你認爲如何呢?”
“嗯,這還勉強過得去。”張昭點了點頭,若論誰的戰績最好,恐怕到後面又會引起很大的爭論。不過既然平安號只是純商業的目的,他也不好再過份追究平去。只要最後的結果不會了起驚天大地震,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畢竟戰爭即將開始,還有更多的重要事等着他去處理,何必再給自己找麻煩。
兩人的談話最終以愉快舟分手告終,不過張昭還是留了個心眼,將平安號的舉動用快信匯報給了前線的孫權。
“公瑾,你看這劉翔又搞的什麼鬼?”
“主公,以他的性格,能夠睞點小利絕對不會放過。這次同盟戰爭他又撈不到多少好處,不趁機睡點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依屬下看,他骨子裡就是留着奸商的血液。”
“不過還好,他還懂得識趣,這一百萬兩銀子也夠咱們的軍隊開銷一陣,可以暫時緩解一下張大人的壓力啊!”
“哈哈,那倒也是。不過你們放心,等拿下徐州富饒之地,咱們以後就再也不用爲軍餉和糧草發愁了。”
衆人齊皆大笑,歡笑聲讓正在前進的軍隊士氣變得愈發高昂。所有人的心都已經飛到合肥,他們第一個將要攻克的堡壘上去了。
於此同時,隨着羣雄爭霸博彩遊戲的開始,同盟軍與曹操之間的戰爭成爲整個江東老百姓茶餘飯後的主要話題。而下注者的熱情也再次空前的增高,雖然在打破最高下注上限後,最高下注者的金額也只有兩千兩,但沒有人會懷疑,這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而平安號的大掌櫃紅綃,此刻正帶着賈掌櫃和陳錦在吳會附近各郡縣張羅增開平安賭坊和宣傳羣雄爭霸博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