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馬騰從金城回來,一臉陰鬱,進府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面,誰也不見。劉翔是從馬休的嘴裡才知道他是跟韓遂產生了意見分歧,最後不歡而散。這樣以來,很可能再沒有消滅西涼的其他部落以前,韓、馬兩打勢力可能會先發生衝突,這是劉翔沒有想到的。
“賢弟,如果馬、韓雙方交戰,咱們這戰馬恐怕帶不回長沙了。”趙雲擔憂地看着劉翔,要回長沙,必須經過韓遂的地盤金城,一旦對方知道他們跟馬騰的關係,其後果可想而知。
“那倒不是問題,咱們可以化整爲零,讓士兵們假扮成馬販子,將戰馬分送回長沙。”劉翔鎮定自如地笑道:“這樣一來,咱們不管經過那個諸侯的地盤都不會引起注意。”
趙雲點了點頭,但覺得還是有點不妥:“突然間多了這麼多陌生的馬販子,他們不會懷疑?而且這些人員一旦分散,萬一碰上山賊攔截,只怕到最後這些馬都成了他們的口的食啊!”
“等他們發現了,咱們早已經離開了。不過大哥說的也對,這些山賊倒是很大的隱患。”劉翔低頭冥想了一下,立即有了主意:“這樣吧,讓他們先分開,然後在天水郡外集合,然後再分開,再到漢中集合;等到了漢中,又讓他們分開各自前往長沙。這樣就算中間發生了一點意外,咱們也可以第一時間做出解決之策,大哥認爲如何呢?”
趙雲想了一會,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看來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劉翔跟着感嘆了一下,要不是他多管閒事,談什麼一統西涼,哪會有這樣的麻煩。沉默了一會,門外傳來馬府家丁的聲音:“劉將軍,我們將軍有請!”
“賢弟,馬將軍找你,會不會是關於韓遂的事?”
“不知道,回來再說吧!”
劉翔搖了搖頭,不想讓趙雲擔心,又笑着說道:“說不定是談大哥和未來嫂子的婚事呢!”
趙雲聞言,俊臉頓時一紅,劉翔卻哈哈大笑的出門而去。沒走多遠,他又碰上了馬雲祿,撅着嘴對他笑道:“劉將軍,聽說我阿爸找你,是要談什麼重要事嗎?”
“嗯,我也不知道啊!他是你爹,你說他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
劉翔打定主意要捉弄一下他,故意逗她道。
“唔,我不知道!”馬雲祿搖了搖頭,眨着大眼睛看着劉翔。
“大家都說劉將軍十分聰明,你一定能猜出來,對不對?”
“他們是騙你的,我真的不知道。”劉翔故意搖頭,頓了一下,他說:“上次我跟他提到我大哥地婚事,還沒談完他就去了金城,會不會是找我談這事呢?”
“啊?”馬雲祿愣看着劉翔,突然明白了什麼,羞的脖子都紅子,拋下劉翔撒腿就跑。“劉將軍真壞,不理你了!”
劉翔見她跑地飛快,一轉眼就跑的沒影了,臉上的笑意更盛。自從那天在馬場被趙雲英雄救美之後,這丫頭跟趙雲幾乎天天膩在一起。
馬家從上到下,都支持搓合兩人,尤其馬騰之妻姜氏陣趙雲更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總喜歡拉過去說說話,談談心。於是每到大家聚在一起時,老毒物總會拿這事出來調侃一下,弄的趙雲尷尬不已,總是呵呵的傻笑,算是敷衍大家。走了一會,又到了馬騰的書房不知道爲什麼,劉翔隱隱感覺到,一旦自己進入這個書房,肯定會被捲入一場深不見底的漩渦中。“是劉將軍來了嗎?”門突然自動開了,露出一張威嚴的臉,正是馬騰。“快進來坐!”
劉翔還了個禮,跟他一起進入書房。坐下來後,他便主動說道:“聽說馬將軍此趟金城之行鬧的不歡而散,不知出了何事?”
“唉,此事不提也罷!”馬騰對着劉翔罷了罷手,重重地嘆了口氣。過了一會,他突然說:“劉將軍認爲我若跟韓遂交戰,勝算幾何?”
劉翔聞言,心知這次他們肯定鬧地很嚴重,不然以馬騰當初的態度不可能這麼快就要撕破兄弟感情。小心地問道:“將軍真地打算跟韓將軍開戰?”
馬騰又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馬某也不瞞你了。我這次去金城,本想跟韓遂談共剿西涼其他諸侯之事。只是馬某沒想到,他竟然一口拒絕我的提議。後來我暗中打聽,才知道他居然瞞着我早先一步將其他諸侯收歸自己門下。如今整個西涼南部都是他的勢力範圍,馬某竟然對此一無所知,真是可恨!”他說到這裡,額頭上頓時青筋暴漲,憤怒的一拳砸在桌案上。
劉翔來到西涼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馬騰生這麼大氣。他似乎明白了一些,馬騰之所以會有現在這種情緒,一是憤怒韓遂一直在欺瞞他,二是擔心韓遂勢力越來越大,很可能威脅到他的地盤。一山不容二虎,劉翔在跟他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心知肚明呢!
“馬將軍若是強行要跟韓遂交戰,只怕會兩敗俱傷!”劉翔謹慎地說,按照他實際的估算,如今韓遂吞併了西涼南部的各路諸侯,勢力絕對在馬騰之上。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考慮到馬家跟西涼周邊個異族的關係,一旦交戰,很可能會將他們也團結起來,那麼雙方戰鬥力基本上就能夠持平了。當然,一旦馬、韓兩家兵力拼盡,那麼最終不是被曹操吞併,就可以被北方的鮮卑和匈奴吞併。尤其是後一種可能,讓劉翔的心不停的打戰。若真那樣,挑起這場戰爭的他可就是民族的罪人了呀!
“可是我若不先動手,遲早他會對我下手,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馬騰現在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利益,亂世之中,強者稱雄,韓遂未了權利欺騙了他一次,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次。他一個人想了很久,才終於明白那天劉翔說的那些話的意思,是以才特意再將劉翔叫來。
“劉將軍,馬某素聞你用兵如神,你可願助我馬家一臂之力?”
“這……”劉翔頓時頭疼起來,說到用兵,他完全就是瞎貓撞耗子。現在身邊一沒陸遜,二沒龐統,叫他拿什麼去幫忙啊!
馬騰見劉翔猶豫,心知天下沒有沒幹的買賣,又道:“劉將軍放心,事成之後,不僅咱們可以結爲親家,馬某還願意多贈一千匹戰馬供你毛練鐵騎營,如何?”
劉翔心說:“我的馬大爺啊,不是我不答應,是真的沒這個能力啊!”不過馬騰既然這麼說,要是他立即拒絕的話,趙雲的婚事肯定黃了,弄不好他們想出涼州城都是問題了。
馬騰見劉翔還是不說話,心知事情勉強不得,便道:“這樣吧,劉將軍回去考慮一下,過兩天再給我答覆!”
“那好吧,等我回去跟大哥他們商量一下再給將軍答覆吧!”劉翔心裡清楚,這個時候也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事情總會有解決地辦法。實在不行,也只有硬着頭皮上了,誰叫他沒事找事。想聯合馬騰對付曹操,沒想到最後把自己給搭上。
告別了馬騰,劉翔徑直回到自己的客房。纔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老毒物和趙雲地笑聲,還有張寧的聲音也混在其中。他心想他們肯定也聽說馬騰找過他,所以特地在這裡等他回來的。
“小娃兒,你總算回來了。”老毒物一眼就看到進門的劉翔,笑嘻嘻地迎了上來:“怎麼樣,趙兄弟的婚事談的如何?”
“你怎麼知道馬將軍找我就會談大哥的婚事?”劉翔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傢伙如今掛在嘴上的不是酒就是趙棄跟馬雲祿地婚事,再無其他。
“當然,不然你以爲老夫吃飽了沒事做,放着美酒不喝,陪你在這裡瞎扯淡啊!”老毒物雙眼一翻,拉長脖子跟劉翔對頂道。
“二弟,莫非出事了?”趙雲見劉翔臉色不對,關心地道。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老毒物立即恢復正經,蘇張地看着劉翔。“嗯,馬騰準備跟韓遂開戰,希望我們能夠幫忙,你們看呢?”都是自己人,劉翔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對他們說道。
“長沙離涼州相隔幾千裡,中間又隔着荊州和漢中,恐怕有心無力啊!”趙雲蹙了蹙眉,突然擡起頭來,恍然大悟道:“難道他是希望我們帶着同行地這幾百士兵加入戰鬥吧?”
劉翔苦笑道:“不然你以爲我還能把長沙軍調到這裡來麼?”
趙雲沉思了一會,道:“二弟,要不你跟老神醫,莫塵師太先回長沙,我和其他的兄弟留下來幫助馬將軍。等大事已定,我再帶大家一起回來,你看如何?”
“不行!”劉翔聽了立即搖頭,“劉翔雖還年輕,但還懂的兄弟之義,讓我拋下兄弟獨自回長沙享福,就算天下人不笑我,我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既然要留下來,那就一起留下來!”
趙雲心中一暖,但很快又堅定了自己的決心:“戰火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長沙還有很多事等着義弟去處理,你怎麼能棄長沙的存亡而不顧呢?這太意氣用事了!”
劉翔心知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但讓他棄趙雲不顧,他更做不到。當下態度堅決地道:“長沙沒有劉翔,還有甘寧、龐統,他們每一個都比劉翔更有能力治理好長沙。但劉翔只有一個大哥,要是你出什麼事了,劉翔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啊!”沉默了一會,他的語氣稍稍婉轉了一些:“要不這樣,我先留下來,等你們形勢佔優的時候再回長沙,如何?”
“好吧!”趙雲知道劉翔決心已定,再勸也是枉然,只得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