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甘寧、龐統帶着主力部隊離開後一天,段勻和毛兵迫不及待的打開各自的錦囊。爲了等待這一刻,他們差點沒把整個縣衙給拆下來。可憐的婁知縣在一旁見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誰叫人家是欽差的人呢!
“我操,不是吧!又讓我去招兵買馬?”段勻第一個打開錦囊,接下來立即跳起來忿忿的大罵起來。
“靠,我也一樣。”毛兵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苦笑地看着同病相憐的段勻,“光頭,老大讓你去哪?”
“益陽,你呢?”
“巴丘!”
“……”
三天後,周瑜對徐庶已經從有好感到徹底欣賞。通過他跟魯肅的觀察和試探,這小子不僅精通用兵之道,還有一手非凡的武藝,簡直是文武全才!唯一讓周瑜感到不解的是,不管他怎麼旁敲側擊,徐庶一直堅持不認識劉翔,只是受龐統之託來送信的。
這一日風平浪靜,周瑜將徐庶帶着戰船之上,行到江中,他指着身後的江東戰船得意的問徐庶:“元直兄,你覺得我的水軍跟劉表的水軍相比,誰更強一點?”他本以爲徐庶會毫不猶豫的誇獎他的水軍厲害,沒想到徐庶卻毫不猶豫地說:“不分伯仲!”
周瑜“哦”了一聲,心裡雖有不服,卻還是謙虛地問道:“公謹原聞其詳!”
“將軍治軍嚴謹,軍隊士氣高昂,若論戰鬥力絕對比黃祖的水軍要強!”徐庶說完看了看周瑜,見他臉色頗爲得意,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但荊州水軍的戰船卻要比將軍的戰船堅固,而且江夏有長江天險,易守難攻,若黃祖固守不出,將軍只怕也討不到好處。”
魯肅一直站在旁邊傾聽兩人談話,此刻立即插言道:“既如此,元直兄還讓我等出兵江夏。若不是故意想折損我江東的戰鬥力,實在有點自相矛盾!”
周瑜溫言微微點頭,暗暗觀察徐庶的反應,卻見他依然不慌不滿地答道:“子敬將軍此言差異!龐兄的信裡寫地清楚,只是希望周將軍牽制一下黃祖,並未無禮的要求將軍強攻江夏。我聽聞周將軍跟劉將軍交情非淺,舉手之勞,將軍應該不會推辭纔是!”
周瑜擺了擺手,輕笑道:“此言差矣!我跟劉翔雖有朋友之情,但他不顧朋友之義,公然支持劉表,這已經破壞了這段朋友感情。如今我未計較他之失也罷,卻反要支援與他,元直兄不覺得很可笑嗎?”
徐庶道:“周將軍差矣!第一,劉將軍出走荊州本屬無奈,其原因天下人皆知,我就不仔細道明。其二,月英弩之事劉將軍也是身不由己,試問換成周將軍如今深處其境又會如何抉擇呢?其三,古人有云,懷壁其罪,月英弩如今鋒芒畢露,只怕未必會是好地徵兆。將軍英明,想必應該明白箇中厲害!其四,劉將軍曾不止一句聲明未忘孫將恩情,甚至拒絕了劉表的邀請,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所謂破壞友誼之罪是不存在的。在他的心裡,孫家和周將軍依然是親人和朋友。朋友有難,想必將軍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周瑜頓了一下,暗歎他果然早有準備。此話一出,他若不出手相助,就是有負朋友之義,必叫天下人恥笑了。沉吟了一會,他又笑道:“元直兄一直聲稱不認識劉翔,光憑道聽途說,怎知他所言是否訛詐?”
徐庶正色道:“我雖未親耳目睹,卻知道諸葛亮和龐統都對其極其推崇。兩人乃‘臥龍’、‘風雛’,皆有治世之才,我深信他們之言絕非訛詐!”
“臥龍?風雛?”周瑜、魯肅皆臉色大驚,雖未見其人,但只聞這名號就知非是池中之物。卻聽周瑜很是懷疑地道:“果真有此才能?元直兄不是在說大話吧?”
徐庶笑了笑,他非常欽佩龐統的才華,是以說話的時候信心十足:“熟真熟假,長沙之戰後自有定論,將軍何不拭目以待呢!”
周瑜見他如此有信心,不由也開始心動起來。當下笑道:“長沙有三萬精銳守軍,龐統以八百之兵取之,元直兄就不覺得太過玩笑麼?”
徐庶笑道:“事在人爲,不知道兩位將軍心裡如何,至少徐庶對這場實力懸殊的戰爭非常期待!”
周瑜低下頭,猶豫了一會才道:“話雖如此,但元直兄還是容我再考慮考慮,明日給你確切答覆!如何?”
徐庶知他已經心動,準備跟魯肅做進一步商議,毒下拱手告辭而去。
見他一走,魯肅就問周瑜道:“公謹是打算出兵了?”
周瑜點頭笑道:“舉手之勞咱們就當是替主公還劉翔一個人情吧!”
卻聽魯肅突然哈哈大笑道:“只怕這人情之說還是其次,公謹想見識一下,風雛,的才能纔是真地。”
周瑜見被他道破心事,也跟着大笑起來:“知我者,子敬也!”笑了一會,卻聽他感慨道:“荊州人傑地靈。竟然有如此之多精英藏腹其中,可笑劉表居然不能用之,真是世之庸才也!”
魯肅看了看周圍雄姿煥發地水軍戰船笑道:“如此更好,他日我等拿下荊州,不是就可以盡歸起用了!”
“只怕已經晚了,我觀徐庶似乎對‘臥龍’、‘風雛’二人推崇備至,兩人又對劉翔讚賞有佳。若其有心爭雄,只怕將來必是主公之心腹大患啊!”周瑜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擔憂,雖然丁奉回來的時候也聽到趙雲保證過劉翔無爭雄之心。但事過境遷,若讓他拿下長沙,等根基一穩,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地局面。
魯肅同樣也有點擔憂,想了一會說道:“既如此,爲了以防萬一,咱們乾脆按兵不動,任其處在夾背之中自生自滅,公謹認爲如何?”
周瑜搖了搖頭,笑道:“子敬不覺得徐庶如此鎮定很是蹊蹺麼?”
魯肅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周瑜道:“公謹的意思是?”
“咱們的水軍在江上如此風風火火的穿行了三天,實際上已經是在幫助劉翔實施緩兵之計。我若預料沒錯,長沙那邊此刻已經風起雲涌,就算劉表要有所行動也已經爲時太晚。這個時候咱們要是退出,其結果只能落的費力不討好,不管那邊成敗與否,咱們都得背上當斷不斷之庸才罪名。盡遭天下人笑話,實在不划算啊!”
“如此說來,徐庶是早看出其中奧秘,是以才鎮定自若,真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