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播放器內,傳來悠揚的古典樂曲聲,繞樑不絕。
電視畫面定格,溫暖的燈光下,綠籮的葉子綠到幾乎反光。
一棵金桂在窗戶下,也是盡情地呼吸着,彷彿優雅貴婦,在享受這靜謐時光。
“這把簫有八百多年曆史了,具體什麼時候到我家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聽爺爺說,這簫是祖傳的寶物。”susan道,“我父母上世紀移民去了英國,我也是在國外長大的。但是家裡的華夏氛圍一直都很濃郁,從小我接受的就是最傳統的教育。吹奏華夏傳統管樂,也是我的愛好。”
她娓娓道來,講述了一箇中產家庭在國外奮鬥,最終成功躍上更高階層的勵志故事。
不得不說,沈家爺爺和爸爸都很具有傳奇色彩,楚天都忍不住感慨,這兩位的人生就跟開了掛一樣。饒是他有珍珠傍身,也趕不上人家的發家速度。
沈家的產業遍佈在茶葉、食品和金融領域,尤其是以食品爲重。民以食爲天,全世界都是如此。
楚天一邊注意那隻蕭,一邊和susan聊着家常。既然這隻蕭是人家的傳家寶,那就別想給買過來了。八百年曆史,恐怕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出得起價格的。
和susan聊了一會兒,楚天便回到偏樓客房休息不提。
之後的兩天時間,楚天每天都給susan送藥過來。治療咽炎,其實對中西醫都不算什麼大事兒。關鍵是楚天有靈水傍身,他在藥里加了不少靈水。
近乎萬能的靈水,在susan的治病過程中,起到不可忽略的巨大作用。兩三次下去,susan就感覺到可喜的變化。
上課時間依舊是那麼久,她每天要喋喋不休,和大大小小的學生們講許多話。一天的課下來,susan依舊很疲倦。
這一天晚上八點,她終於結束工作,收拾東西,和同事們打招呼,準備回家。
丁零零!
電話鈴聲響起,susan接起:“菲爾,你在哪呢?好幾天不見你人了~”
她語速飛快,聲音輕靈悅耳。乃至於那邊的史菲爾聽後,竟然愣住,半天沒開口。
“菲爾,你怎麼了呀,怎麼不說話呢?”susan道。
史菲爾道:“susan,你的聲音……你嗓子怎麼了?我今天正想跟你說,因爲工作忙,沒辦法給你送藥呢。”
susan經她這麼提醒,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居然沒有一丁點不舒服。
“是嗎?哈哈,太好了!”susan驚喜萬分,提着包包拿着手機,咚咚咚向電梯口走去,邊走邊和史菲爾講電話,“我跟你講噢,就是我說的那個男孩~”
她把和楚天的見面過程都告訴了史菲爾,史菲爾聽後,一直沉默。直到最後,她才喃喃道:“是他的話,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
位於新區cbd中心的這座大廈,原本是新區地標建築。它外觀時尚大方,一到夜晚,便閃爍着璀璨的燈光,甚是惹眼。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棟大廈開始變的詭異起來。最先發現它詭異的,是開車經過的一個客運司機。
“嘶,這樓怎麼跟個墳墓似的,哎喲喂,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趕緊走!”那司機腳踩油門,拼着闖紅燈扣分罰錢,也要快快駛離。
後來發現它詭異的,就是這棟大廈的物管人員。從一個保安可以12小時值班,包括夜班,到後來沒有三五個人,根本不敢巡邏全樓。
兩個禮拜前,一公司員工從大廈頂樓跳樓身亡,從此以後,這棟大廈更是有了鬼樓的外號。
這樓不是別的,正是朱氏大廈。朱氏企業也在這棟大樓裡,原本還有其他的公司租用。就在最近幾個月,這些公司倒閉的倒閉,搬遷的搬遷,漸漸的就只剩下朱氏企業。
而在那個員工跳樓之後,朱氏企業似乎也半死不活。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老闆朱麟到底是怎麼了。以前他那麼勤奮,大會小會開個不停,不是飛上京就是去中海,有時候還要去國外,各種洽談合同聯繫業務。可現在呢?
公司人心惶惶,遷去外地的分公司也倒閉了,朱麟的企業,風雨飄搖。
漸漸的,大廈變的蕭條,更無煙火氣。
唯有地下一層,倒是頻頻有人出入,而且還是兩個大美女,雙胞胎美女。
喬爽爽通常都會在頂樓辦公室值班,聽後朱麟‘差遣’。而喬雙雙,則更多的是爲鄭拓服務。
晚上八點半,大廈熄燈,只有外延的霓虹燈仍在閃爍,可外面的璀璨,越發襯得室內陰森可怖。
喬雙雙臉色陰沉,眼神木訥,手裡端着托盤,托盤上是一碗粥,肉香四溢。
她端着粥,來到地下室,敲開走廊盡頭的房門。
門剛剛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喬雙雙臉色唰一下慘白,她頓了頓,沒有進去。
“愣着做什麼?進來!”房內傳來低沉陰森的聲音,是鄭拓。
從聲音中可聽出,他的傷勢並未痊癒,但已經康復大半。
喬雙雙鼓足勇氣,終於踏入房門,放下粥之後,默默地收拾着屋子裡的一切。
房間中規中矩,方方正正,靠東牆有一張牀,牀鋪上,鄭拓盤腿而坐,精赤上半身,正在打坐修煉。牀鋪整潔乾淨,一塵不染。鄭拓身上,隱隱約約蒙着一層青色的薄紗一樣的光暈。
其他的地方,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地板上的血跡,帶血的襁褓,以及……她不敢看,也不敢想。只想快些收拾,離開這裡。
終於幹完活,喬雙雙準備離開,鄭拓卻又叫住她。
“站住!”
喬雙雙本已經踏出一隻腳在門外,又不得不縮回來。她低下頭,強裝鎮定:“師父,您有事嗎?”
鄭拓盯着她:“你過來。”他兩指併攏,朝喬雙雙勾了勾。
於是就像有一根線在牽引着木偶,喬雙雙被迫移動腳步,向他走去。
看着喬雙雙來到自己跟前,鄭拓一雙眼睛如鷹隼一樣,目光尖銳地盯着她。忽然,他伸手捏了一把喬雙雙的屁股,接着臉上露出一絲邪笑:“呵呵,吃的不錯。出去吧,記得我給你安排的任務,現在還差三個孩子。”
“是,師父。”喬雙雙木然地答應着。
離開房間,她一直假裝平靜地走着,走到盡頭,覺得離開鄭拓足夠遠了,喬雙雙才彎腰扶牆,劇烈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