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說的輕巧,站在一邊的楚天卻被雷的不輕,過了良久才反應過來。
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你們就只憑一個腳印,就能推測出這麼多的信息?”
他發現在自己不瞭解的專業領域,真的是強人輩出,最起碼他不可能憑藉這麼簡單的一個腳印就能推測出如此多的東西。
“那是……”溫婉兒不屑地瞥了一眼楚天,她說話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卻一直在暗中默默觀察楚天的神態。
在看到楚天略顯驚訝的神色之後,心中更加肯定了楚天的嫌疑,認爲這是“驚慌”的表現。
“你也在這了轉了大半天的時間了,看出什麼東西了沒有?”
溫婉兒不鹹不淡的說道。
“基本上差不多了。”楚天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
“說說,有什麼發現?”
溫婉兒來了精神,其實他們刑偵隊目前也陷入到了瓶頸之中,原因就是現場的痕跡與他們推測的案情完全不同。
這件案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犯下的,但實際情況卻只有一個其他的腳印。
“對方確實是一個人,不過身手很好!”
楚天神色凝重,從他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命案,很有可能是修道者所爲。
“身手好?有多好?”溫婉兒一臉不信。
“這個麼……大概能輕鬆打倒十幾個你吧!”楚天心中衡量了一下,緩緩說道。
“切……”
見到楚天說的越來越離譜了,溫婉兒覺得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就將其打斷已經非常仁義了。
“行了,你也別忙活了,趕緊回家裡等着吧,明天應該要去法院!”
她不想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去法院做什麼?”楚天疑惑。
“當然是審判了,不要以爲我們警察局拿你沒辦法,你就能真的逍遙法外了!”
溫婉兒鄙夷的說道,他很想在楚天的眼睛中看到驚慌的神色,可惜很可惜,縱然她都已經瞪大了眼睛,卻只能從中看到驚訝,而沒有絲毫慌亂。
“沒有證據也能審判?”
楚天非常驚訝,這程序走的也太快了一點了吧?
“爲什麼不能,證據總是有的,一邊審判一邊找證據,兩不耽擱!”
溫婉兒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楚天也沒了繼續問下去的慾望了。
“既然這樣,那就等吧!”
……
當收到法院傳票,站在法庭上的時候,楚天心中毫不驚慌,因爲清者自清,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辦法查出幕後的黑手,但至少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至少李一方那傢伙可以替自己作證,雖然李一方的嫌疑似乎比自己還大,但誰讓人家有不在場的監控證明呢,誰能想到會有人變態到給自己房間裝監控的地步?
所以今天站在被告席上的,就只有楚天一個人了。
“被告人,你被起訴涉嫌謀殺李壯一家,有什麼想要說的?”
在法庭之上,最中間的位置坐了一個非常威嚴的法官,此時正是他率先發問。
“不是我乾的!”楚天淡淡的迴應。
“有沒有證據?”法官追問。
“那你們有沒有我殺人的證據?”
楚天才不會傻到跟着對方的思路走,這樣只會陷進被動的局面之中,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保持公平公正,因爲他已經基本上確信這件事幕後的真正元兇應該就是修道者。
人家這次擺明了是要嫁禍自己,鬼知道會不會連法官一起給收買了。
法官聽到楚天的話,把頭扭向了坐在公訴人位置的一個年輕人。
“你於七月底購置西郊的億紡工廠地皮,因爲工人不願搬離,所以惱怒之下行兇,這是動機!”
公訴人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資料,不疾不徐的說道。
“根據警方的資料,作案者應該是年齡大概在二十到三十之間,鞋碼四十三,身高一米八,並且身手不錯,你符合以上的所有條件!這是證據!”
公訴人說的有理有據,下面的人聽得頻頻點頭。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楚天的嘴角卻明顯露出一絲冷笑,他現在還不知道法官有沒有被收買,但眼前的這個公訴人絕對有問題。
不過既然對方不打算和自己動武,那麼光是扯嘴皮子的話,他也是絲毫不懼。
“第一點,作案的動機不是這麼用的?你怎麼肯定這件事不是仇殺,或者什麼其他的動機,就這麼把嫌疑的帽子扣在我頭上,你認爲服衆嗎?”
“第二點,不說別的地方,就光是一箇中海市,符合你說的體貌特徵的人少說也有幾十萬,你爲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
對方話中的漏洞是在太大了,他根本就不用認真思考,隨便兩句就能找到其中破綻。
“而且我有不在場證明,雖然我家裡沒有監控,但我家周圍有啊,你們可以放心查驗!”
楚天說完這句話,就直接閉上了眼睛,心想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查查案子呢,光是待在這裡有什麼用?
“哼,你家周圍的監控說明不了什麼東西,畢竟監控是有死角的!”
公訴人顯然並不想輕易放過楚天,“法官,我這邊還有一位證人,現在請求把他傳喚過來!”
“哦?傳喚證人上庭!”
楚天眼睛緊緊一縮,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準備十分充分,只是不知道這所謂的證人會是誰了。
他的這個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因爲下一刻,那個所謂的證人就出現在了法庭之上,竟然是李一方!
“公訴人,請你方證人闡述證詞!”
“多謝法官,李一方,你可以開始了!”
公訴人站起身微微一躬,然後扭頭對李一方說道。
自從走上臺來,李一方就始終低着頭,不敢往楚天這邊看上哪怕一眼,這讓楚天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在八月三號傍晚,楚天曾找過我!”
李一方低着頭,低聲說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放心大膽的說,他找你做了什麼?”
公訴人給了李一方一個鼓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