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哼頗具怒意,楚天聽到,忍不住暗道:“乖乖,難道這裡是賊窩,偷了別人東西,還要殺·人滅口??”
裡邊的真氣波動還是挺強的,雖然趕不上秦閻王{她兩夫妻正在樓下等他呢},可也弱不到哪去。
要動真格的,楚天就算不能百分百打敗他,至少也不會吃太大虧。可是,別忘了這屋裡少說有三個人。
寶龍、寶琳兩人就算實力不濟,多少也能對他產生點影響。楚天掂量着,屋內走出一人來。
陳清目光嚴厲地盯着兩個徒弟,喝道:“你們兩個狗東西,還不快跟我說你們都做了什麼!”
他話語中,透着濃濃的秦腔,原來是秦山一帶來的修道者。
楚天對修道者的分佈略有耳聞,雖然全世界各地的野外都有修道者隱居,但是秦山卻是所有修道者的發源地。那裡山清水秀,地靈人傑, 是修道者修身養性、練功成長的好去處。
據說,在秦山一帶隱居下去的修道者,大多數都是古宗出身。
古宗!楚天一想到這兩個字就感覺熱血沸騰,金戈鐵馬,血染沙場啥的,雖然修道者和這些瓜葛不大。但季白也說了,從古到今,歷朝歷代,只要國家民族有難,修道者都是義不容辭,出山相助的。
總之,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就給楚天這麼一種感覺。敦厚、樸實、嚴肅、專注,只是神情中略顯落寞。
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楚天暗道,所以他也放了點心下來。
“這位前輩,其實都是誤會來的,我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走,您就別罵他們啦。”楚天笑呵呵道。
寶琳被師傅在外人跟前一頓責罵,心裡很不爽,又見楚天在笑,還說這樣的話,更不爽了。
“誰讓你這僞君子來幫我求情?給你!”寶琳氣呼呼地拿出錢包,直接扔出門去,錢包咕嚕嚕從臺階上一路滾下去,最後停在兩層樓之間的平臺上。
這傲慢無禮的舉動,讓楚天心裡十分惱火。他回頭看了一眼錢包,再轉頭看看寶琳,後者挑釁而憤怒的目光,就像一桶熱油澆在心頭,令他火冒三丈。
楚天忍不住捏緊拳頭,琢磨要怎麼治這小丫頭。
陳清氣得渾身哆嗦,擡起手,啪一巴掌抽在寶龍臉上。
寶龍冷不丁被打一巴掌,臉頰火辣辣地痛,他捂着臉,哭喪着說:“師、師傅我~我知、知錯了!”
“你知錯了嘛?我讓你帶好師妹,你就是這麼帶你師妹的?”陳清氣道。
楚天一腦門黑線,暗說:“真奇了怪,偷我東西的分明是這個小東西,爲什麼你要打他?”他心裡同情寶龍,同時又覺得陳清太偏袒女孩。
寶琳握緊拳頭,咬着牙,雖然對師兄的照顧已經習以爲常,但是她還是不忍心看到師兄因爲自己受責罰。
她把所有的怒火都堆積到楚天身上,衝他大喊:“你滿意了吧,現在你東西也拿走了,請滾吧!”
砰!
門就這麼在楚天眼皮子下摔上。
呼啦啦一陣風撲來,三個人消失在門背後,楚天苦笑,摸摸鼻子嘀咕道:“自己做錯了事,居然還敢這麼理直氣壯,服氣!”
他轉身向樓下走去,走到平臺上,彎腰撿起錢包,扒拉一番,頓時一腦門細汗。
錢包裡錢少了一多半,只剩下三百多塊。這也就算了,銀行卡給抽走一張,正是那張黑卡。身份證也不在裡面,顯然這些都是寶琳乾的好事。
楚天咧咧嘴,擡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防盜門,心裡盤算着。
回到樓下,秦冥、秦閻王兩人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花壇邊等着他。
“怎麼樣,東西拿回來了?”秦冥看到他,忙上前問。
楚天點頭:“拿回來了,不過是個殼子。”
秦冥眉頭緊鎖:“那你下來幹嘛?去要回來。”
“不成啊!”楚天苦笑,“我怕有人被打死。”
“沒用的東西!”秦閻王罵道,“以後別說認識我啊,你們等着!”
她起身,咚咚咚就往樓裡跑。這也正是楚天希望的,對付那種狡猾的女孩,就得彪悍老太婆出馬才行。
大約五分鐘後,秦閻王下來了,洋洋得意,晃着手裡的一隻塑料口袋,裡面是花花綠綠的鈔票,還有兩張卡片。
嗖!
她隔空一扔,塑料口袋化作筆直的線,飆到楚天手中,沉甸甸彷彿一塊巨石。
楚天拼了好大力氣,才勉強接住口袋,打開看看,東西一分不少全在裡邊。
“德行,女媧娘娘當初造人,幹嘛要捏你們這些男人?”秦閻王翻白眼,“走吧,回去吃東西休息去,今天一天可把我給累壞了。”
……
月清大酒店,整個城市最高處的那棟豪華建築物,四星級酒店。
雖然是四星級,但它內部的規格,卻是五星,甚至還有總統套間。
頂樓的總統套間內,一個男子正坐在沙發裡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地閱讀着。
他個頭又瘦又小,臉上白皙無須。可是,這並不影響他的男子氣概,反而給人一種乾淨整潔的感覺。
衛生間裡傳來嘩啦啦的淋水聲,沒多久水聲停止,有人撲簌着擦身,接着門打開,一個一米九幾的高壯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書的男子眼皮也不擡,彷彿壯漢不存在。可壯漢卻怯怯地看了看他,伸出去的腳又縮回去,拖鞋在地墊上使勁蹭幾下,直到沒有一滴水,纔敢再邁出腳。
他小心翼翼穿過客廳,走到套間的小臥室去,換好衣服出來。要是楚天在這裡見到他,肯定會大叫一聲,撲過去和他撕打。
正是因爲這個壯漢,他的錢包才被那丫頭偷走!
“老大,我洗好了。”壯漢規規矩矩走到沙發邊,垂首躬身,畢恭畢敬地說。
那人翻閱的,是《一千零一夜》,看到入神時,還會忍不住嘴脣蠕動跟着默唸幾句。
壯漢的言語,讓他很不耐煩,畢竟打攪他閱讀。
“洗好了?那就去你二哥那裡領罪吧!一件小事,你給我辦成這樣,真不曉得你這幾十年的乾飯,都吃到哪隻狗的肚子裡了。”男人道。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