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來想走,但是看到楚天手中的錢之後,就停了下來。
村兒裡的人基本上都是這樣,雖然是一些八卦,他們不願意告訴一些不相干的人,但是隻要有錢賺,就算是他們不知道,也要費盡心思去打聽出來,更何況這個傢伙正是傳播八卦的主角兒。
“既然這樣,那我索性就告訴你好了,不過提前說好,我不打聽你的來歷,你之後也不要跟別人說是從我這裡聽說的。”
楚天點了點頭。
“那個張大爺可以說就是可憐人啊!他兒子現在最起碼也得有30歲了,幾年之前,當他兒子年輕氣盛的時候,賭博不着家,基本上把家裡面的錢全都給輸光了,也不知道是受到了高人點撥,還是鑽到了哪些騙子的坑裡,出去了五年,老張到處打聽,可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找到他的兒子,這種日子一直到兩年前,他的孩子鬧了一場大病,張大爺因此更是把村子裡能借的人的錢全部都給借遍了,可是天不遂人願吶!即便是這樣,他那可憐的孩子還是沒有得救,這個孩子對於老張的兒媳婦來說就是身上的命脈,如今以來孩子沒了,老公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這種活守寡的日子,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受得了,現在他老婆也算得上是年輕貌美,如果出去重新找一戶人家的話,肯定是不成問題的,在生活和道德面前,每一個人做出的決定都值得尊敬。”
楚天嘆了一口氣,最苦最難的都莫過於這個張大爺了,人老珠黃就不能享受天倫之樂,那個該死的兒子難道心裡就沒有一點孝順之道嗎?
楚天給了這個村民500塊錢,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看望一下那個張大爺,如果說這種發瘋,在自己能夠拯救的範圍之內的話,楚天倒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要不要把他給解救過來。
畢竟一個人徹底瘋掉之後,就會忘掉生活當中的所有煩惱,如果說把他給重新救回來,就黑屏空增添他更加難受的往事,不過如果不向他打聽一點關於兒子以及女兒還有兒媳婦的事情,楚天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騎着摩托車,按照村裡人給自己指的路,楚天很快就來到了隔壁的村莊,這家村莊和自己所處的漁場比較起來,顯得更加貧窮,村子裡的居民住着的房屋還是那種古老式的建築,再怎麼說漁村也已經有了一個私人的別墅,只是這一點,這個貧窮的村莊就無法比得過。
“你好,請問一下村頭的張大爺家怎麼走?”
村民聽到楚天打聽張大爺家的下落,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死死地盯着楚天,這種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仇人一樣。
“這麼多年,你這臭小子可他媽的算是回來了,知不知道你爹爲了你受了什麼罪,還有你的沒過幾歲的孩子?真是一個畜生!”
這村民如此嫉惡如仇,楚天心裡還算是比較暖呼呼的,但是他認錯人這一點,楚天也是頗爲無奈。
算了!
自己只不過是問個路,如果他想說的話,就讓他去說好了。
“怎麼?五年的時間就讓你把自己家的位置給忘了嗎?沿着這條路一直走,大約2km左右的路程,當你看到村子裡最破的那一家房屋的時候,你就找到了,哼!真是不明白老張爲什麼要養這麼一個畜生?”
也不知道爲什麼,楚天本就是一個正面人物,但是來到這個村子裡之後,村民們看他的表情以及動作,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反面人物。
這時候的楚天只想要趕緊找到張大爺,瞭解清楚事情之後回家。
果然是最破的一家房屋,一個不到20平米的小屋之內,沒有任何的家用電器,甚至那張牀上的木板都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塌下了。^
屋內坐着一個白髮老者,拄着一根柺棍,這時候正在燒火煮飯。
“張大爺?”
楚天試探性的小聲喊了幾句。
但是張大爺並沒有任何的迴應。
人到這個年紀,耳朵有點背,也算是正常,楚天挺直了腰板朝着張大爺走進了幾步,大聲的喊了一句。
張大爺依然沒有聽見,這時候顫抖的手從旁邊拿出來了,一小把麪條扔到了鍋裡已經燒開的水裡。
這……面怎麼是黑的呢?
楚天沒有管太多,拍了拍張大爺的肩膀。
張大爺還是沒怎麼說話,樂呵呵的,把這一碗沒有任何油水的麪條從鍋裡撈出來吃掉了。
這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已經瘋掉了的人。
迫於無奈,楚天索性就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張大爺一口一口的吃光面條。
一直到張大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的時候,他才轉過頭看了楚天一眼。
“呦,兒子回來了?快快快,別坐地上,地上多涼啊!”
張大爺那年邁的身軀,爲着自己忙來忙去,只希望楚天能有一個坐起來比較舒服的椅子。
看到這些,楚天的眼角有些酸澀,急忙的攔住張大爺說道,“別忙活了,我不是……”
本來想澄清事實,但是話到嘴邊楚天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不是你的兒子這句話。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大爺在忙活的過程當中一直在不斷地嘀咕這句話,楚天很明顯可以看出當大爺今天心情的愉悅,既然如此,還是不要打擾他老人家這五年以來唯一一天的幸福日子了。
那黑色的麪條,只見張大爺又從鍋裡下了一把,這次和上次不同,麪條裡有了非常罕見的油水,看得出這應該是張大爺平時的生活最高模式了。
“來,趁熱吃兒子。”
張大爺提高音調,非常驕傲地對着楚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