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壯漢上前,一把揪起楚天的衣領子,粗聲粗氣道:“你小子到底是個啥路數?來俺們張格莊幹嘛來了?”
張鬆趁機點把火:“就是,莫非是王各莊的探子?你就是瞅俺們村發財,眼紅了!”
正是發財的好時節,他可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大把賭債等着還,這纔是他的頭一步呢!
“揍他狗曰的!”
一時間羣情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多激憤,大家吼着叫着,要揍楚天。好些叫的兇的,其實也不過就是怕被人搶走了發財的種子。
楚天拍拍那壯漢的手背:“兄弟,我勸你撒手哇。”
那壯漢個頭足有一米九,體重怕兩百多斤,鬍子拉碴,肌肉跟石頭似的,哪怕他威脅?
“喲呵!這小子敢威脅我?”他回頭,衝鄉親們道。
大家都哈哈地笑,彷彿聽到史上最好笑的笑話。
“真的。”楚天一臉真誠。
蘇蘇也趕緊擠進人羣,拼命的拉扯那人手臂:“有話好說,不要動手哇!”
雖然她是清風鎮的副鎮長,可是這裡隸屬另一個鄉鎮,她手可伸不了那麼長。再說了,今天本來就屬於‘微服私訪’,也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無奈,她只好拼命用小女子的一點力氣,去幫楚天解圍。可想而知,那點力氣在人家看來有多可笑——壯漢的手臂就像鋼筋,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搬不動。
“哈哈,還有個漂亮小娘們來!”有人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癡癡地看着蘇蘇。
她一出現,幾乎所有男人的眼睛都定格在她身上。而那些娘們則氣惱不已,使勁掐巴自己的男人:“沒見過女人吶你,沒出息的樣子!一隻狐狸精就把你魂兒勾跑啦?”
可那些男人,寧可冒着晚上被老婆收拾的風險,也不捨得把眼睛從蘇蘇身上挪開。
那壯漢自然也不忍心撅大美女的面子,而且,蘇蘇碰到他手臂的時候,他忍不住顫慄了一下:“噝,好軟的手啊,真舒坦!”
他輕輕抖開蘇蘇,道:“姑娘,你和他一路的?好好管管吧,別吃飽了撐的閒着沒屁事,跑來攪合別人的好事!”
“是是,這位大哥說的在理,先鬆手!”蘇蘇忙道。
她可不想看到楚天在這裡被人揍成豬頭,如今只盼望楚天能閉上嘴,別再說話啦!
奈何,她越不想什麼,就越來什麼。
楚天嘻嘻一笑,衝她很無所謂地說:“蘇蘇你甭管啊,我今天非跟這老兄掰扯掰扯。”
說完,他手一抖,刺溜一下,竟然從壯漢手中逃脫了。
別人沒看出啥來,那壯漢心裡卻一驚。爲啥驚?剛纔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從楚天身上涌來,震得他兩條胳膊都發麻,彷彿被人點了麻筋。
他不由自主鬆開手,讓楚天出溜下去。
“嘿嘿,懂啦?”楚天衝他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也沒挑破。
壯漢一囧,又愧又感動。人家小夥子,可是保全了他的臉面啊,看他有啥話要說吧。
壯漢退後一步,張鬆非常意外,但此時楚天要搞事情,他也顧不上其他。指着楚天的鼻子,張鬆怒道:“你哪來滾哪去,別礙我們事!”
楚天衝他哈哈一笑,轉身拿起擴音器,跳上面包車頂,站着大喊:“這些種子都是假的,種進土裡長不出蔬菜、果實來啊鄉親們!用『藥』水泡過的,看起來很飽滿,實際上裡面可能已經發黴,不信你們切開看!”
蘇蘇有點傻眼,這是什麼狀況?這傢伙一上手,就知道種子有沒有?
“不管怎麼樣,我得幫他解圍!對了,找老章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正好解了圍揭穿騙局。如果他說的是假的,就讓人不輕不重揍他一頓,我也當多認識了他一面。”
想到這,蘇蘇一邊盯着楚天,一邊拿出手機,給章縉雲發了個消息過去。
卻說張鬆和那個中年人,聽了楚天這話,都臉『色』大變。爲啥?因爲楚天說的一個字都不錯!
這更讓他倆不能放過楚天,倆人圍追堵截,但都爬不上面包車,也不知這小子當時是怎麼跳上去的,難不成他學過功夫?
大家聽到楚天這麼說,再次議論紛紛。剛纔那壯漢更是拿起一顆種子,用力砸開來看。
可惜,他拿的是石頭,一砸種子全爛了。裡面到底有沒有長黴,反而說不清楚。
張鬆樂了,他拿壯漢砸爛的種子當說辭,開始激烈反駁楚天。這一下,村民們又有點不知該相信誰。
“別急啊!”蘇蘇道,“咱縣農科所實驗室的研究員馬上就來,到時候用科技手段來說話。”
張鬆聽了,頓時心裡惴惴不安,眼神閃爍。他衝蘇蘇惡聲惡氣道:“你這小『騷』妮子,誰大腿沒夾緊,把你給閃出來了?”
蘇蘇頭一次聽到這麼粗魯的話,氣的臉通紅,不知該如何反駁。
啪啪!
兩道清脆的耳光聲傳來,張鬆哇地大叫,捂着火辣辣的臉,怒視楚天:“你打人!”
“那你還罵人呢!”楚天笑嘻嘻地說,“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嘴上積點德啊!瞧見沒,農科所的車來了!”
他趁機又使勁拍了拍張鬆的臉,指着遠處道。
這一巴掌打得解恨,蘇蘇心裡給楚天點了三十二個贊。
卻說那張鬆,要是往日有誰這麼打他,他一準暴跳如雷,非跟人拼命不可。可今天,他惦記的是另一件事——假種子如何賣掉。
現在看到印有農科所標記的車出現,他簡直不能更緊張,渾身都在發抖。
要是給他當村長的哥哥知道了騙錢的事,還不把他狗腿給踢斷?!這村兒,他也呆不下去了。
“不行,得見機行事!”張鬆再也顧不上同夥遞過來的眼神,心裡做好兩手準備。
章縉雲很給力,來得很及時,還帶來助理,和一臺精密的儀器。
她下車之後,馬上給村民亮出證件。
大家看又來了個大美女,還是農科所實驗室的老闆,都對她肅然起敬。只覺得人城市裡的女人,就是和鄉下的不一樣。
張鬆緊張得直冒汗,他心虛地說:“誰知道你什麼人啊,萬一是騙子呢?報警,對,我要報警!”
他一蹦老高,引得不少人跟着起鬨。
章縉雲淡淡一笑,拿出自己的電子工作牌:“我們科研人員都是國家科技機構在籍的,你們如果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抄下我的工號,我隨便你們向上檢舉、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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