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回『蕩』着喜慶的音樂旋律,到處張燈結綵。
新春第一天,人們無比興奮,紛紛走出家門拜年,到親戚家聚餐。
不過這一切,今年和楚天沒啥關係,和泥鰍就更沒關係了。
泥鰍心裡很忐忑,生怕自己得了啥治不好的病。
“我不怕死!”他的手哆嗦着,捧着茶杯,茶水都灑在桌子上了,“我就是不想死了都沒人知道。”
楚天淡淡地說:“誰說你一定會死了?我給你治,但你得先告訴我,這東西從哪弄來的?”
“垃圾堆撿來的。”泥鰍馬上回答。
楚天不太相信,不過看他真切的眼神,又沒『毛』病。
“你具體給我說說唄,撿垃圾那天的情況啥的。”楚天道,“你說完,我就給你治病。”
泥鰍愣了一下,仰靠在靠背上,打量楚天,嘿嘿一笑。他這笑容,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兄弟,你是不是在唬我呢?我病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對吧?”
“你可以試試看啊,兩條路,信與不信,你自己選,我不會強迫你的。”楚天道。
他也端了茶杯,靠着椅背喝茶。
現在就是博弈,看誰先坐不住了。楚天就想知道,這珍珠的來歷。
目前他一共有兩枚半珍珠,算上口袋裡這枚,就是三枚了。
一枚是他打魚的時候偶然間得到的,一枚是向老頭贈與的,還有半枚來自韓紫龍、韓紫鳳家。
每得到一枚珍珠,楚天的能力就會提升一分,這讓他對珍珠的來歷越發好奇。
現在在上京居然又遇到一枚,他怎會不去努力探索真相呢?
楚天淡定從容,知也行不知也行的樣子,讓泥鰍不淡定了。
僵持了幾分鐘,泥鰍道:“其實那天我沒開張,因爲所在的地方,來了倆大神。”
楚天想了想,才明白他口中的大神,原來就是大賊的意思。
原來,那天泥鰍去開張,結果碰到大佬了,只好溜達着,等大佬吃飽喝足,自己再去刨食。
而那倆大佬不對付,其中一個人得手之後,卻被另一個偷了。因爲知道這兩位技術厲害,所以泥鰍一路跟蹤,這纔看到這出黑吃黑的戲碼。
黑吃黑的大佬迅速拆包,拿了值錢東西,將包丟進垃圾桶。
“我想上去撿來做個紀念,這東西就在那包裡擱着呢。”泥鰍道。
楚天問:“你有沒有看到,被偷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是一個江湖術士,成天在公園裡擺攤兒算命的那種。那天他剛從銀行取錢出來,就放在一個小黑人造革包裡。那包可有年頭了,八十年代的人經常提。”泥鰍道,“你要不要?要的話,我回去拿給你。”
“那不用了,你還是自己留着做紀念吧。”楚天無語,“繼續給我形容那人的樣子,越仔細越好,眉眼鼻頭啥的,在哪能找到他?”
“喲,兄弟,你這可難住我了。時間也有小半年了,我早忘了他長啥樣。但有一樣,他扎着一條辮子。”泥鰍比劃着,“一直到後腰這裡,頭髮都灰白了,可年紀看起來不大。其他的,我都忘了。你要說他在哪個公園,這還真不好說,上京城這麼大,他們這種人都是這一槍那一炮的。”
“好吧。”楚天知道,再怎麼刨根問底,大約也就是這些訊息了。一切都需要靠緣分,自己也不能強求。
“那我的病~”泥鰍嬉笑着。
其實就算今天楚天不給他治病,他也覺得自己賺到了。
“來,坐到這裡,我給你推拿。”楚天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泥鰍一聽,頓時喪了氣,又不敢說出來。他只能在心裡嘀咕:“艹!還以爲你真會治病呢,原來也是個坑蒙拐騙的主啊!”
雖然不相信,但他還是走到楚天跟前坐定,背對着楚天。
楚天一番敲打按摩,自然賞賜了他點靈水。因爲對這人不太喜歡,所以這回楚天有點小吝嗇。
給他的那點靈水,只能夠治好他眼前的不適,卻不會對他的體質造成任何改善。
“好了!”楚天道,“別不相信我,自己感受一下,是不是已經舒服多了。”
其實不用他說,泥鰍已經感受到了。身輕體盈,渾身舒暢,手也不抖了,心也不慌了,哪哪都舒服。
泥鰍這種人,在外面混,很少會正確地保持健康。就算他平時經常去看醫生,可是生活上也很放縱自己。他記不得上一回這麼舒服,如釋重負的感覺是啥時候體驗到的了。
現在,泥鰍簡直把楚天當作神醫,敬若神明。
“你、你真懂醫術啊?”泥鰍站起身,轉過頭,驚愕地看着楚天。
楚天哭笑不得:“我若不懂醫術,咋給你治病?哎,你不相信我,還敢讓我給你治病,膽子也夠大啊!”
泥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臉歉意和感激。
“我也沒錢,要不這錢我還給你吧!”泥鰍把那張百元大鈔戀戀不捨地塞回楚天手裡。
楚天沒要,扔桌上了:“實話說,我也不缺這點錢,給你你就拿着吧。不過我還是奉勸你,做人要腳踏實地走正道。你要是不改行,早晚要吃大虧的。就這樣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起身出去,到店裡拿了給蘇蘇父母買的見面禮,匆匆打了車去往蘇蘇家。
楚天可不曉得,自己今天這一番話,徹底讓泥鰍警醒,改變了這個人原本糟糕混『亂』的人生。
後來,40歲的泥鰍改行做早餐,還娶了個寡『婦』做老婆。他老婆年過四旬,仍然拼了命地給他生了個娃。
從此他的人生走上正軌,而楚天也等於又行了一善。
卻說楚天拎着大包小包,在蘇蘇家馬路對面下車。看着對面那個森林公園似的小區,他有點懵『逼』。
“上京的豪宅區域啊!”楚天感慨,光是看這麼一眼,就讓人心生怯意。
他知道,那種地方,絕對不是他這種人能隨便出入的。
說實話,楚天這麼多年,一直堅強而且自尊。可這一刻,他的自尊心被對面的那些隱藏在大樹背後的建築物,徹底擊潰了。
和這座小區相比,碧姐家住的地方,簡直就是破敗的四合院。
丁零零!
楚天正猶豫悵然之際,電話鈴聲響起,他一看,苦着臉接通:“喂,別催了,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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