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曾經的鄰居大哥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但是對於大嫂的遭遇確有兩個疑點:一,大哥口中那個所謂的道姑是何許人也,二,殭屍血又是從何而來。按照大哥的說法,道姑割破自己手指流下一滴血,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
沒有辦法,我只有再次去“審問”大哥,他和大嫂遇見道姑的地點,我按照他說的路線來到了紅星路三段。這裡是個可以用髒亂差來形容的街道,破舊的民房,破碎的路面,還有隨處亂丟的垃圾。
我在這裡隨便轉了幾圈,沒有找到什麼所謂的道姑,當然我也沒覺得我能找到,甚至連妖狐眼也感覺不到任何靈氣的存在。後來走着走着我遇到一個穿白衣服大姐:“看你的神情,你好像在找人。”
“哦,這位大姐,有沒有見過一個道姑打扮的女人?”
“道姑,我沒見過,但是你可以去紅星四段那裡找找看,聽說那裡經常有古靈精怪的生物出現。”
“哦,謝謝了。”
“不用客氣,不過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去的,不過看你應該沒有問題,但是還是小心爲好。”
“嗯,我知道了。”就這樣我按照白衣大姐的指示來到紅星街四段,心裡就開始納悶了,剛纔怎麼沒看到這紅星街還有四段啊?
這紅星街四段果然不同凡響,這裡似乎有數量非常龐大的靈體,但是卻都很微弱。可是這裡就算是陰森恐怖,有鬼怪出沒,但是所謂的什麼道姑我根本就沒見到,我心想,打道回府吧,回家收拾收拾該回學校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這邊的土地公公和城隍爺好了。
說走就走,我轉身朝回去的路走去,這時候突然覺得後背一陣涼意,似乎有某個靈體想入侵我的身體但是沒有成功。我也沒大在意,繼續往家走。
當天傍晚我就收拾好了行禮準備第二天出發,可誰知半夜十分我家的大門卻突然被什麼東西撞開了。這是誰這麼大膽,別墅區的保安都幹什麼吃了,我一邊心裡罵罵咧咧的一邊披上件外衣準備出門看個究竟。哪成想,剛下樓我就被一震咆哮給嚇了一跳:“龍命水月,給我出來受死。”
打開燈一看,我的個天那,站在門外那位的長相簡直讓我忍不住笑了。看這位,個頭估計不到一米,大鼻子,長耳朵,呲牙裂嘴,細胳膊細腿,還有個圓圓的大肚皮,綠皮膚,黃眼睛,還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肚兜。真的是很難相信剛纔那一聲咆哮是它發出的。
“我這位哥布林,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別在我眼前賣乖,快告訴我胭脂在哪裡,否則我就要了你的命。”哈哈哈,這傢伙口氣到不小。
“我說哥布林,你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那你就拿命來。”說話間這個滑稽的小東西突然跳了起來,小拳頭握的緊緊的向我砸過來。我心想:有點意思。順勢往旁邊一躲,這小東西一拳砸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啊呀。”就聽一生慘叫,估計這小鬼頭是骨折了,然而定睛觀瞧,卻不見那個哥布林的蹤影了,留在地上的只是一張羊皮紙。
我撿起那張紙,之間上邊歪歪妞妞的字跡寫着:不要猖狂,龍命水月,明日子時,來取你性命。落款是,你要找的道姑。我的天啊,這是戰書啊。
戰鬥前的寧靜,我坐在院子裡吹着我的笛子。周圍沒有鳥叫,沒有蟲鳴,只有我的笛聲。時間一點點過去,子時,到了。
“嗖。”一支飛鏢飛過來,釘在我身後的樹幹上。門外,我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來了。
我依然坐在哪裡,繼續吹我的笛子。可能有人認爲我是胸有成竹,所以才這樣淡定,其實不是,我一直在吹那首《寧靜》用笛聲來使自己靜下來。
“來了,”我停止笛聲說道,“爲什麼要殺我,如果理由充分,我可以不還手。”
“你覺得你很偉大嗎?”
“我從來就不認爲自偉大,反而我是個罪人,我活着的目的之一就是贖罪,我想聽聽你殺我的理由。”
“沒有理由,我是魔界的殺手,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從來不問利用,只問目標是誰。”
“那麼在我臨死前我能不能知道是誰要你殺我的。”
“不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你想知道的事情。”
“說來聽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那個所謂的大嫂爲什麼會變成活屍嗎,我告訴你,是我把她變成活屍的,目的就是爲了引你出來,你在紅星街看到的白衣大姐也是我,我把你引到那個充滿惡靈的紅星街四段,目的就是要那裡的惡靈在你身上做標記,然後我和我的信使就能找到這裡來了,這水月坊果然是百花齊放啊,可惜就要變成百鬼夜行了。”
“是嗎?”我依然坐在那裡,慢慢閉上眼睛,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理想很好,可惜啊,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啊。”
“什麼?”她的語氣裡透露出了驚訝,這個時候我已經基本上知道她是誰了,我在魔界的時候見過她的同類。
“你來的時候是走來的吧,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三個錯誤。”
“嗯?”
“首先,你看你的腳,你幹嘛不穿鞋啊,我剛纔吹笛子的時候順便把魔界妖藤的根莖埋在這周圍,並且把毒刺露出地面,這種毒刺刺傷你的腳你是不會感覺到疼的,但是你卻已經中毒了。”
“啊,你卑鄙。”
“對於你這種能力強勁的選手,當然要用點計策了,你的第二個錯誤是不應該和我說話,我剛纔吹的曲子其實不是什麼《寧靜》,而是《花語》,《花語》和寧靜不同,吹奏結束之後除非要配合龍鱗,否則要等一段時間之後纔有效果,你和我聊了這麼久,效果已經出現了,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之內我會受到花瓣的保護,你別想傷到我。”
“哼,不要小看我的能力。”
“我沒有小看你,所以才做了這麼多的準備,而你的第三個錯誤你應該知道了吧,就是不應該提前向我下戰書,哦,不,這應該不算你的錯誤,提前下戰書並不是你的意願,而是你那個所謂的組織裡邊的規定吧。”
“別囂張了,看刀。”殺手這回着急了,拔出腰間的短刀向我刺來,我沒有躲避,因爲有花瓣的保護。
“我說過,你的任何攻擊都是無效的,當務之急你還是想辦法解毒吧。”
“我瞭解魔界妖藤的毒,想毒發還有一段時間,我先解決了你。”真是個衝動的傢伙,這回我不敢怠慢,因爲所謂的花瓣並非像我對她說的那樣堅不可摧。我彎腰躲過她的第二次攻擊,順手操起一直放在身邊的烏木結想她的後背砸去。殺手見狀不妙,趕緊側身躲閃。這回正中我的下懷,魔界妖藤的藤蔓從地底伸出向她纏繞過來,這回她可沒法躲閃了,被我用妖藤纏住手腳。
“我說,你就這種程度嗎?”
“哼,這種偷襲算什麼本事,我是中了你的毒,要不然你根本抓不到我的,那哭的過嘰裡咕嚕——”這傢伙突然開始念起奇怪的咒語,我感覺控制妖藤一下勒住她的喉嚨阻止她繼續念下去,因爲我知道她這時候唸的咒語能把她眼前看到的一切東西都進行粉碎,同時也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要妄想和我同歸於盡了,魔界妖藤,送葬。”說實話,我的手段也有點殘忍,我用魔界妖藤把她直接拉進地下,利用地下岩石的壓力將她埋葬。
就這樣,水月坊保衛戰暫時告一段落,我不敢保證在一個殺手任務之後其組織是否還會派來新一輪的進攻,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有新的敵人,也至少要等十五天的時間。我現在的任務是要回到學校,在那裡還有一個讓我不放心的邪惡之塔。
反正行禮也收拾好了,正準備出發,我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身體一陣刺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此時我的頭腦是清醒的,就是她,剛纔那個殺手,她又站在我的面前。
好吧我承認,剛纔那一系列其實都不是真的,只有我在吹笛子是真的,我和殺手對話,直到我用妖藤將她送葬其實都不是真的,那是我製造的幻覺。我的計劃是通過我的玉笛吹奏《月華》製造幻覺,然後將她控制在幻覺之中,本來我以爲她已經完全沉浸在月華之中我已經勝利了,可誰知道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居然從月華中擺脫了,還是說她也同時對我使用了某種可以控制我精神的東西?總之是我大意了,或者是我太仁慈了,我應該在她進入幻覺之後真的用妖藤把她給送葬。可是已經完了,我已經中招了。
此時的情況非常緊急,我的身邊沒有武器。我的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看來是中了她的束縛術。殺手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手裡的鬼牙短刃閃着寒光。我掙扎着,用盡全力掙扎,但是最多也就手指頭能動一動。
她過來了,站在我身邊,舉起了手中的兵刃。此時我的腦子裡想了很多,我想起了夢瑤姐姐,納塔爺爺,父王,母后,還有我在人間的父母,女兒不孝,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