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龍馬沒有睡懶覺, 一早就起身清洗,然後與平時沒有兩樣的繃着小臉,簡單的吃完早餐就上學了。
而菜菜子、越前南次郎與倫子卻更加糾心着。
放學後的立海網球部。
“龍馬呀!昨天你沒來, 真田部長臉黑的都能刮下來當顏料了。”一見龍馬進門, 切原便從一邊閃過來, 小聲的說道。
只是龍馬卻當切原不存在一樣的直直走進場地, 沉默的練習着必要的練習。
“柳前輩, 不是我的錯覺吧!我怎麼感覺龍馬有點不對勁啊!”切原赤也困惑的問着一邊的柳蓮二,而後者皺着眉,一直注視着龍馬的舉動。
切原沒有感覺錯誤, 因爲即使龍馬以前再怎麼耍酷,但他也不會一天一個字都不和任何一個人說。
眼睛不會一直不注視那個紫魅的人。
但今天, 龍馬就這樣做了。
怪異的行爲, 直令幸村那個萬事沉着冷靜的人也有些慌了神。
“龍馬, 部活結束後留下來,我有話想對你要說。”龍馬眼光放遠, 毫無停留的意思。
“龍馬想違反網球部的規章嗎!”看着龍馬毫不猶豫的離開,幸村暗悶在心,卻相當無奈。
看到龍馬現在的樣子,他知道他過分了。
龍馬很在意他那天的事。
可是現在龍馬不開口、不說話,即使是突破口, 他也要有機會才行啊。
“砰砰砰……。”街邊的網球場, 一個嬌小的少年正對着牆面進行練習。
從立海大出來, 龍馬不知不覺走到個不知名的網球場。
拿出網球拍, 他發泄似的狂打着。
漸漸的, 眼前的牆變成了一個人。
那人淡眉輕揚,淺笑的臉上柔和之美我見憂憐, 只是自成一體的威嚴之氣,又不會讓人小看的了他。
也,真是個讓人討厭的閃亮之人。
“呼。”疲累的倒在地上,龍馬煩悶的閉着眼睛輕喘出聲。
“咦,龍馬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這時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龍馬反射性的睜開眼睛。
湛藍的眼睛海一般清透深邃,淡笑柔和的臉上熟悉的讓龍馬一陣晃神。
“嗯,是不二前輩。”說着,龍馬坐起身。而不二也從善如流的坐在龍馬身邊。
“真是意外在這裡見到龍馬呢!這個時間不是應該是部活時間嗎?”龍馬似沒聽到不二的疑問,抱着腿沉默不語。
“龍馬……心情很不好是嗎!”龍馬慢慢將臉縮在雙腿之間。
“是,誰欺負龍馬了嗎?”語調平揚幾度,不二話裡帶着錯愕。
龍馬終於擡起頭,直直看向不二,緊抿着脣。
“不二前輩,我可以吻你嗎?”不理會不二訝異的表情,龍馬半跪在不二面前,捧起不二的頭便吻上。
龍馬不是個會主動接吻的人,他也是個對這方面相當生疏的人。
只見他只是在不二脣上反覆摩擦了幾下,便放開了,輕嘆一聲,又頹廢的變回之前的姿勢。
撫着嘴脣,不二眼裡陰鬱一閃。
“龍馬,你出了什麼事嗎?”
“謝謝不二前輩陪我說話,失禮了。”龍馬突然站起來,轉身離開。
“是因爲幸村精市嗎!”肯定的問句,不二明顯看到龍馬頓了一下,然後飛快的跑走。
“龍馬,你回來了。”菜菜子站在門口,一臉笑意的說道。龍馬低垂着頭,無聲的走過。
“青少年,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此時越前南次郎坐在地上,今天意外的沒有捧着黃色刊物看。
龍馬又無聲的走向越前南次郎,並一起進了主臥室。
“對不起。”剛一進屋,越前南次郎便背對着龍馬說道。
“爲什麼說對不起。”眼光一閃,龍馬道。
“是我太自私了,你的人生一直都被身邊的人左右着。如果不是我,所以,對不起。”越前南次郎轉過身,臉上少了平時猥褻的痞色,而是認真時男人才會有的沉穩。
“如果你想說聽就是這些,那我回房睡覺了。”咬着下脣,龍馬冷聲說着轉身。
“越前龍馬,你記住。我是你父親,越前南次郎。不論如何,我最不想的,就是你受到傷害。”龍馬眼眶一紅,頓着身子沒動。
“還有一件事……。”
“青學的不二週助怎麼會出現在立海大,不會又是爲了纏着龍馬的吧!”切原語帶嘲諷的說道。
“就是呀!好好的青學不待,總往立海跑。”丸井也站在一邊嘟着嘴嘟囔着。
只是一進到立海網球場的不二,卻是四下張望個不停。大約搜尋了三圈之久後,不二才微皺着眉向網球場走來。
“龍馬怎麼不在呢!”
“你來的不是時候,龍馬今天沒來上學。”柳蓮二率先發言。
“是呀!雖然不想讓你們這些打着壞主意的人來見他。可是一天不見龍馬,怪想的呢!砰!”吹着泡泡,丸井哀怨的道。
聽到這裡,不二眯着的眼睛睜開,湛藍的眼睛是少有的銳利。
“昨天我在街頭網球場見到龍馬了。”
立海衆齊刷刷的皺眉,只是本該是得意的不二,此時臉上卻越發陰鬱起來。
“當時我見到他表情很低落,似乎是誰,讓他很煩心、受傷的。”冷眼掃向正走向他的幸村,不二越說越憤怒。
“龍馬怎麼了。”幸村快步走近,焦急的問道。
今天龍馬一整天沒出現,他的心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上不下,坐力難安。
“這不是應該問幸村君你嗎?”
“咦這麼說來,前天龍馬部活沒來,但是我卻看到他了呢!”切原此時恍然大悟的說道。
“龍馬來了,什麼時候。”幸村感覺一絲不好的預感纏在心裡。
“就是幸村學長的青梅竹馬錶白的時候,我當時還特意跑去湊熱鬧……。”不等切原說完,幸村就已經將切原的衣領拽起來了。
“你說什麼。”
“啊,我說的是事實嘛!”切原委屈的嘟着嘴,幸村憤恨的放開手,轉身跑出網球場。
“切原你肯定還說了什麼吧!”柳蓮二眯着眼睛,聲音微冷的道。
“我說的也都是事實。”聳聳肩,切原做無辜狀。
“切原,你真是個惡魔!”丸井微勾着脣,不贊同的道。
“哼!我切原赤也什麼時候是個好人了,再說,學長們不也抱着看好戲兼幸災樂禍的心情嗎!”其它人不置可否。
“只是想看看自以爲是的幸村被龍馬拒絕的樣子,不犯法吧!”仁王雅治捋捋他的小辮子邪笑的說道。
“那,現在不跟去嗎?”柳生比呂士下最後總結,然後只見立海大風聲大起,瞬間便見不到立海大正選的身影了。
“吱!”此時校門外一輛豪華的轎車使來。
車門剛一打開,迎面便是一陣玫瑰花香撲來。
接着幾個氣質各異、面容精緻的少年下來。
“呵!還是本大爺魅力非凡,本大爺……。”一下車,便見到立海大網球部的衆正選,衝出校門口,跡部自然認爲這是來迎接他們的了。
只是當那羣人風一陣的從他身邊刮過後,跡部挑動瀏海的動作石化了。
“哈,跡部怎麼一動不動的。”慈郎哈欠連連難掩好奇的問道。
“看到是受到的打擊不小。”一旁的忍足推推眼鏡,撇脣笑道。
“哼!敢無視本大爺,還不上車,給我追。“跡部一聲令下,羣起騷 動,車子留下一道飛煙、揚長而去。
“咦,這好像是越前龍馬的家吧!”緊跟着立海衆,跡部意外發現了現了一個問題。
話裡雖多是疑惑口氣,但手卻不自覺整理起儀容來。
跟着進了龍馬家,但是冰帝衆卻感覺一陣陰冷之氣飄過。
只見客廳裡此時正站着一個身着淑女裙的秀美女子,只是她此時卻是皺緊眉頭看向立海大的方向。
嗯!更正確來說,是看着幸村的方向。
“你就是立海大的部長嗎?”
“是的,您就是龍馬的表姐吧。是這樣的,龍馬這幾天不怎麼來學校,我是想了解下情況。”緊握的掌心冷汗直冒,本就盈白的臉上此時更顯盈弱。
只是以往都習慣溫柔示人的菜菜子,此時卻是冷冷看着幸村半天不語。
“龍馬他,不在了……。”許久之扣,菜菜子低落的垂着頭道。
“不……不在了,是什麼意思。”心緊緊的被揪起,幸村顫着聲音急促的問道。
心裡雖知龍馬不會發生什麼事,但就是有種害怕的無力感。
“啊,真是對不起。我說話有點亂。我是說,龍馬現在不在日本了。如果幸村部長是擔心後續手續的話,明天我就會去立海大辦理轉學手續,你就不用費心了。”雖然面上帶着歉意,但是菜菜子眼裡卻不見任何溫度。
“龍馬,爲什麼突然要走呢!不在日本,他去了哪。”幸村拉住菜菜子的手,臉上已變平時的半點沉穩。
“請放手。”菜菜子甩開手,淡淡撇向對她眼現歉意的幸村。
“其實我也想知道,爲什麼這幾天龍馬總是精神不佳的對着天空傷心,爲什麼他連我做的最愛吃的日氏料理都不感興趣。爲什麼他越來越陰沉了。我倒是想好好問問你這個網球部的部長。”說到最後,菜菜子幾乎是顫着嗓子喊出的。
“我,對不起!”幸村眼神一暗,低低的道。
“所以有誰跟本大爺說說,龍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幸村你做了什麼傷害龍馬的事了嗎?嗯!”跡部陰着臉問道。
而幸村卻沒有理會跡部。
“那龍馬現在哪裡,我想見見他。我有話想對他說。”菜菜子抿脣不語。
“求求你,告訴我龍馬在哪裡好嗎?”深深的鞠了一躬,幸村真誠的尋問着。
“幸村精市,是你逼走龍馬的。”跡部奔過去,拽着幸村的衣領拉起來。
“鬆開。”幸村冷着臉要扒開跡部的手,但後者卻是憤怒的一甩,幸村一個趔趄顯些摔倒。
“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去見龍馬,更不要和他聯繫了。他現在在美國參加美國公開賽,那是與叔叔的約定。
但是,完成了與叔叔四大滿貫的約定後,龍馬會娶個真正的名門小姐結婚生子。
你們只會給他帶來痛苦,所以都收手吧。”面無表情的說完,菜菜子如願看到眼前的人面色一白,由其幸村更是面如死灰便。
“龍馬的路早已被設定好了。所以,你們想的,根本不能實現。爲了龍馬爲了你們自己,到此爲止吧。大門在後面,不送了。”說完,菜菜子轉身要回房。
“龍馬的路被設定好了,可是,你們有沒有誰爲他想過,他是否喜歡。那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龍馬不快樂,難道你們想讓他繼續像個木偶娃娃一樣生活嗎!”幸村突然大喊出聲,菜菜子訝異的轉身,看到幸村眼裡的傷痛,眼神一動。
“越前佐夫和龍馬是什麼關係!”跡部此時臉色大變,忙問道。
“龍馬是他的孫子。”聽着菜菜子的回答,跡部愣了下。
“跡部認識越前佐夫。”忍足見到跡部臉上陰晴不定便問道。
“嗯!一個有名有亞裔商人。”當然能被跡部如此毫不推拒的稱讚,所有人都知道,越前佐夫可不僅僅只是個有名的亞裔商人那麼簡單。
“我只知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守着我心中那個單純善良的龍馬。我不管他的背景如何以後會如何,我都不希望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獨自努力。所以……”認真的祝視着菜菜子,幸村眼神越發堅定。
“咚,所以,請求您告訴我聯繫龍馬的方式,好嗎?”幸村高仰着頭,背部挺的筆直。只是眼裡卻滿是懇求。
菜菜子突然捂住嘴,眼裡已現淚光。
“龍馬走時說了一句話,我一直不想告訴你。
因爲我不想讓我疼愛的弟弟受到委屈的人好過。我真的很恨你,讓龍馬受傷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讓他幸福。但是他走時對我說了一句話。”眼淚啪嗒的留下,菜菜子哽咽的道。
“龍馬說,菜菜子表姐。你說,我能等到他嗎?”
幸村微張着嘴,眼前一片氤氳,只是他卻笑子,幸福的笑了。
“謝謝你,請放心,我不會讓你後悔將龍馬交給我的。”站起身再深深的鞠了一躬,幸村從菜菜子手上接過地址,轉身飛奔出去。
其它人對看一眼,也跟着要追出去。
“請等一下,能聽我說幾句嗎?”菜菜子見衆人被叫住,輕嘆一聲。
“你們能關愛龍馬那是他的運氣和福氣,我與與馬的接觸其實並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次見面,我都會更心疼這個孩子,他總是表現的比一般孩子要成熟,要安靜,要認真。
但是他不快樂,我從沒在他臉上看過什麼多餘的表情。
但是這在他來到日本後變了,他雖然依舊安靜、沉默,但是我感覺的到他的改變,他的開朗。
我知道這與幸村有關,即使是讓龍馬傷心、哭泣,但是龍馬他也慢慢的有了真誠的感情。
我知道我說的很殘酷,但是我請求你們,不要再去打擾現在的龍馬好嗎?
我想這個時候龍馬最需要的,是那個傷害到他的人。”深吸一口氣,看着對面熱血的少年們受傷的表情,這讓菜菜子覺得有東西被堵在喉嚨間,上不來,也下不去的難受着。
“愛情分很多種,並不是只有相守在一起的愛情,纔是真正的愛情。有時候等待的愛情更能令人回味珍藏,我只是……我只是想說……謝謝你們對龍馬的喜歡。”衆人面上皆閃現着複雜,最後只換成苦澀一笑。
“本大爺做事不用別人道謝,再說,誰說幸村他就一定能做到。再回來時,本大爺依舊能讓龍馬乖乖來到我身邊。哼!”跡部撇撇頭,轉身大步離開。
“龍馬他出國的時候很傷心嗎?”不二此時終於不再沉默,走上前柔柔的問道。
“不,龍馬很坦然。”菜菜子抹乾淚水笑着回答。
“是嗎?”不二溫和一笑,菜菜子覺得她看到了向日葵,陽光、堅強,以及真誠的愛慕之心。
“唔,我有些後悔來看熱鬧了。”仁王雅治撇脣低笑,但拳手卻是死死的屋緊着。
“謝謝你們對龍馬在日本的照顧了。”菜菜子真誠的鞠躬至謝。
“謝謝您對龍馬的關心。”其它人齊生喊道,然後轉身。
菜菜子看在眼裡,最後卻是淡淡的笑了。
“龍馬,你其實真的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