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一羣人擠在付凌軒的房間裡。這可以算是付凌軒入住這裡後第一次迎來了這麼多的客人。而在這裡待的時間一久。就會發現付凌軒這裡真的很簡潔。屋裡的擺設簡簡單單的。甚至現在人一多。連椅子都不夠。而杯子什麼的也不夠。還是曲安從他那裡帶來了。看着付凌軒這的。總有種感覺其實付凌軒並不是打算一直在這住。總有一天他會離開的。現在這只是暫時的停留而已。
在這羣人裡。有一夜守到天亮都無法安心休息的北辰溪。也有守着付凌軒和北辰溪的曲安和華升。另外還有雪言和易采衣。衆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大家都是一臉的疲倦。
北辰溪昨晚哭過。又沒有好好的休息。所以現在一雙眼睛都浮腫着。臉色也很不好。
而昨晚哭暈過去的雪言臉色也不好。昨晚她做了一夜的噩夢。而在那照顧她的易采衣也爲此而沒休息好。兩人都精神不怎麼樣。
“雪言姐。你喝杯水吧。”易采衣端着茶水給衆人喝。來到坐在靠付凌軒最近的位置上。雪言正握着付凌軒的手一臉的擔憂。易采衣把茶端到她面前輕聲的說。
“謝謝。”雪言道了聲謝。但卻搖搖頭。不想喝。雙手握住付凌軒的手。怎麼也不捨得放。
說着是擔心。確實是擔心。但也有私心在。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可以名正言順的握着付凌軒的手了。雪言一刻也捨不得放開。
易采衣見雪言真的不想喝水。就哦了一聲退開了。小步的到了北辰溪的身邊。把茶端到北辰溪的面前。
“辰溪哥你喝點吧。”此刻的北辰溪站在窗邊。離着付凌軒的牀不近不遠的位置。易采衣端着茶水給北辰溪。
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北辰溪聽到聲音後。擡頭看了易采衣一眼。但隨即搖搖頭。看向付凌軒那。看着付凌軒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眉頭深深的皺起。而在看到離付凌軒最近的雪言。那本是他的位置。但是雪言來。他不得不讓位。把那最接近付凌軒的位置讓給了雪言。在看到雪言緊緊握着付凌軒的手。眼神更是忍不住暗淡了下來。那本來也是自己的。但現在同樣是雪言的。
握緊放在背後的手。北辰溪的頭又垂下去了。
易采衣端着茶看着北辰溪。心裡一陣的苦澀。
在她的心裡。以爲北辰溪還是喜歡着雪言的。現在這情況。易采衣就直接理解爲北辰溪的好兄弟付凌軒受重傷他心裡難過。而北辰溪喜歡的雪言心裡眼裡只有付凌軒。所以更加的難過了。
看着北辰溪那有些蒼白的臉色。易采衣很是心疼。
此刻的辰溪哥。心裡是不是和我一樣的感覺呢。喜歡的人在眼前。但奈何對方心裡眼裡的人卻都是別人。
默默的退開了。易采衣把茶放在了桌子上。需要的人可以去拿。而她則退了出去。靜靜的站在門口處。
在一邊的華升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看北辰溪。眉頭微蹙。脣動了動。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就在這時。雪言突然的抽了口冷氣。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只見雪言一動不動的盯着付凌軒的手。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衆人看她那樣。就知道可能是付凌軒快醒了。就都急忙走了過去。包括北辰溪。
就在大家剛走到付凌軒身邊時。付凌軒的手再次的動了下。在雪言驚喜的呼叫聲中。付凌軒的眼皮也動了下。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
“凌軒哥、凌軒哥你終於醒了。”一看到付凌軒真的醒了。雪言高興到哭了。一下子撲在了付凌軒的胸前。高興的流着淚。
一邊的北辰溪本是因爲付凌軒的醒來而高興着。但在看到雪言直接撲在了付凌軒的身上時。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嗯、”這時。付凌軒輕聲發了個音。似乎是被雪言壓到傷口。疼了。
一聽到那聲音。不用華升他們說。雪言就急忙放開了付凌軒。
“對不起。凌軒哥、我、我太激動了。”雪言俏臉微紅。一邊擦着淚一邊解釋說。
似乎有些累。付凌軒閉了下眼後才又睜開眼了。而這次。入眼的正是站在雪言身後的北辰溪。此刻的北辰溪浮腫着一雙眼睛。臉色也很不好。靜靜的站在雪言身後。
明明看着自己激動到身子都在微顫着。可爲什麼你的眼裡卻有些落寞呢。
付凌軒的心有些發疼。眉頭緊蹙了一下。感覺連身上的疼都甦醒了過來一般。讓他忍不住閉眼輕吟了一聲。
“凌軒哥、凌軒哥你怎麼樣。”雪言緊張的問。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小安快去找秦叔。”華升連忙吩咐曲安說。他的話剛一落下。曲安已經不見蹤跡了。
“凌軒哥。你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雪言還是很緊張付凌軒。伸手剛想去握住付凌軒的手。但卻見付凌軒再次的睜開了眼。手努力的擡起。然後在雪言錯愕的目光下。把手伸向了她背後的北辰溪。
原本還在感傷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受傷甦醒。要是能第一時間好好的擁抱他那就好了。但可惜自己卻是男的。不能。
但現在看到付凌軒卻把手伸向了自己。北辰溪同樣也有些錯愕。但更多的是驚喜。連忙的伸手握住了。
“我回來了。”看着北辰溪。付凌軒淡淡的一笑。雖然他那只是嘴角微微一揚。但是北辰溪卻是知道。付凌軒他確實是笑了。
感受着付凌軒握着自己的手的力度。北辰溪突然的又想哭了。一句我回來了。北辰溪覺得自己的心竟然因爲這句話而安定了下來。北辰溪甚至覺得自己的腳下都有些虛浮。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付凌軒。咬着自己的下脣。緊緊的回握着付凌軒的手。突然的感覺到付凌軒的手也溫暖起來了。
“凌軒哥。”北辰溪顫着嘴脣輕喚了一聲。而在他的這一聲落下。付凌軒滿意的笑了下。但下一刻卻再次的昏迷了過去了。不過握着北辰溪的手卻沒有鬆開。北辰溪感覺那力道還是很大。似乎下意識的不想鬆手一樣。
見到付凌軒再次的暈迷了過去。北辰溪再次的緊張了起來。而就在這時。曲安已經把本就趕到院外走廊那的秦醫師快速的帶過來了。
“都一邊出。我來看看。”秦醫師對一干人擺擺手說。
華升他們都識趣的退開了。雪言在離開的時候。看了付凌軒和北辰溪握在一起的手一眼。一臉的若有所思的。
秦醫師走了過來。見北辰溪爲難的看了下他。又看了下自己的手。秦叔已經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擺擺手示意北辰溪沒事。然後就給付凌軒檢查傷口了。
“沒事。就是體力透支的厲害。想來再休息一下。就會醒來了。”秦醫師仔細的檢查過後。對北辰溪他們說。“另外的我讓人給他煎了些藥。等一會他醒來了。就立刻喝了。要是傍晚前還沒醒過來。就強行給他喂下去。”
“嗯。知道了。”北辰溪點點頭說。
“看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一臉的憔悴啊。昨夜都沒休息好麼。年輕人的。年紀輕輕卻一臉病怏怏的樣子可不好。沒事的都快回去休息吧。軒娃子他啊命大。有人保佑着。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秦醫師把袖子放下。甩了甩。轉身來。在看到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疲倦之色後搖搖頭。繼而轉頭看向雪言和易采衣。語重深長的說:“特別是你們這些女孩子。要注意保養。特別是睡眠。不然很容易變老的。所以了。都回去好好歇着吧。”
“纔不會呢。”易采衣立刻回了一句。手卻惹不住碰碰自己的臉。有些緊張的樣子。
“會不會你問問華升他們。看他們覺得你今天比以前好看嗎。”秦醫師環手與胸前。笑嘻嘻的說。
“真的嗎。”易采衣很小聲很小聲的說了一句。眼睛偷偷的看了北辰溪一眼。但是見到北辰溪一直只關注付凌軒。就又轉頭看向華升和曲安。在看到他們眼下的眼圈後。想象着自己此刻也有可能正頂着那樣的眼圈出現在大家面前。不禁一下子就漲紅了臉了。
“我們先回去了。雪言姐快走。”一把拉過雪言。也不管雪言願不願意走。就拉着她跑出去了。
而在出門口的時候。易采衣回頭看來眼北辰溪。眼裡卻露出了不一樣的神色。
是的。她就是故意帶雪言走了。雪言不在了。北辰溪纔不會一直看着雪言和付凌軒一起而感到難過了。
至於雪言不知道她一直在想什麼。被易采衣拉着要離開。她也愣愣的沒說什麼。直到出了大門口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瞪大了雙眼。回頭看着付凌軒和北辰溪依舊緊握在一起的手。最後被易采衣拉着離開了。
“好了。你們兩個。也可以出去了。辰娃子在就行了。”秦醫師朝曲安和華升擺擺手。把他們兩也一塊的拽出去了。只不過他們有看護好北辰溪的任務在身。所以沒離開。只是在院子外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