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看,離懸崖不遠處的高坡上站這個人影。
“不好,怕是姜山來了!”馮康寧費力地站起來。得先詐一詐他,“什麼事情還勞煩姜老闆大駕啊?”
那人影先是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兩人只覺得鼻子嗆得很,原來是空氣中飄着的一股濃烈的古龍香水味道。
啞龍也不信邪,“你就是他說的那個想取我性命的’姜山‘“?
由於太陽西下,人影愈發的顯得神秘和詭異。
半晌,姜山終於開了”尊口“,”我聽說有人不願意讓我認得你。“
馮康寧臉色垂青,汗流浹背。他不知道爲何事情敗露,王莽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難道是他麼?不可能的!
啞龍只聽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耳邊縈繞,甚是奇怪。便追問道:”敢問,你是幹什麼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死!“姜山說的很清晰,而且在”死“這個字上,他還特意地停頓了一會兒。
啞龍一個眼神沒注意,那姜山竟已經站在馮康寧的,只見他拍着馮康寧的肩膀,注視着馮康寧的眼睛······
啞龍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個人就夠麻煩了,還帶一個幫手!
他只得先下手爲強。
忽一陣風起,捲起半尺塵埃落葉,在高速旋轉的氣流漩渦中,每一顆塵埃,每一片樹葉都會像刀子那般犀利。
只不過這些東西,在姜山的眼裡都像是小兒科一樣,他連看都沒有心情看,只是向後一躍,輕盈地落回了山坡上。
啞龍注意到馮康寧的眼睛透出猩紅的顏色。”你對他做了什麼?“他不自覺地看了一下身後的懸崖。這才後悔爲什麼當初沒有選擇一個有退路的地方。自己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如此高的重力影響。
馮康寧感覺頭暈乎乎的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隨着姜山一聲”殺了他!“馮康寧的身子便完全藤蔓話,甚至連頭都不見了蹤影。
看着藤蔓進攻過來,啞龍一邊躲閃,一邊破壞。不過很不湊巧,他一個不注意,藤蔓竟拴住了他的右腳踝。令他摔了一個”狗吃屎“
啞龍憤怒道:”靠操控別人達到目的,你不怕天譴麼!“
”我就是天,哈哈哈哈······“
馮康寧的眼神的紅色變得更加鮮豔了。他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成了精的妖怪。
啞龍耐不住他藤蔓的糾纏,一個跟斗翻到姜山所在的山坡下,與此同時,他身邊的一草一木全都被連根拔起,隨着狂風而漫天飛舞,那些藤蔓被風圈擱在了外面,幾次想要衝擊進去,但是每當他觸碰到風圈表面時候,就會被折斷。
因此,這些藤蔓只得在外面盤旋。
啞龍心說,古人云,擒賊先擒王,既然他是個傀儡,那麼要攻擊的對象一定是傀儡師才行,這個傢伙好像也是收到了脅迫,總之先解燃眉之急才行。
姜山兩眼錚錚直視着他的一舉一動,心中也在思索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啞龍閉眼平心靜氣,雙掌沉在丹田之上,一收一合井然有序進行着。突然雙眼如同鐮刀,炯炯發光使得姜山也躊躇片刻。
不過,姜山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的策略,手指一彎,欲要將那些藤蔓登時全部聚集過來,抵住他的攻擊。
啞龍見有機可乘,立刻放出數組小型風窩,這些風窩都是由急速轉動的氣流團聚而成,在最頂部具有尖銳的撞擊點,任何被他撞到的東西都會被穿透!
可是,這看似完美的攻擊卻被姜山幾次瞬身移動輕鬆閃過了!這時的啞龍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了,如果用那招的話,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小鳩了。
他會不會不聽話,不按時吃飯呢,調皮地往人家貨攤上扔石子呢?他會不會有一天也會想起他的爸爸······啞龍的頭很痛。
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把所有的體力都堵在了那招上。
姜山組織的一波又一波衝擊都被啞龍硬生生地扛了下來,他的身上佈滿了血印,藤蔓又來了,這次,它們捲成了麻花狀,飛速旋轉着向啞龍的頭部襲來,倘若捱上這下子,他就凶多吉少了!
“自然屬-氣流!到我這裡吧,“姜山攤開了手掌,像是在迎接急着回家的孩子。”
驟然,昏天黑地,本就夕陽西下的太陽,顯得更加黯淡無光。幾顆參天大樹登時被連根拔起,地面開始搖晃,風沙封鎖了所有的退路。
姜山並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招,他霎時躍起懸浮於空中,猩紅色的屏障圍繞着他的周身阻止沙塵的進入。
這時,只聽這沙塵之中想起了聲音。
啞龍拼盡全力大喝一聲,“風魔龍斬!”
他身子變成了半透明,雙臂合在一起形成一把刀鋒的形狀,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姜山。
本就有沙塵的禁錮,這樣的攻擊,姜山本無法閃躲,勝敗在此一舉!哪知,他竟然把剛纔的馮康寧託到了自己的前方爲自己擋刀。
這時候馮康寧眼睛的猩紅色已經退去,疲勞的他驚恐地看着一把亮刃的長刀飛向自己!
啞龍略微遲疑了一下,因爲他並不想殺馮康寧。
然而就是這個遲疑害的他在一瞬間的時候獻出了真身。
姜山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猛地伸出長着長指甲的左手插向了啞龍的胸膛。
啞龍吐一口血,白色的刀鋒被瞬間染成了紅色,
馮康寧的身子化成了金字塔形的木塊,用以卸掉刀鋒的勁力。他的眼睛又重新恢復了猩紅!
啞龍雖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但依舊使出周身的力氣,向前衝去,魚死網破!
藤蔓一片一片如開花般分散,長刀從最尖銳的部分砍到了另一邊,只是這時的威力不足開始時的三分之一。
姜山感覺一陣強風迎面襲來,左臉頰後面的頭髮竟被被削得乾淨!
“風魔龍斬,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看來我得養養頭髮了······”
“刷”一塊紅呼呼的東西被丟在了地上。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啞龍的心臟!
啞龍的屍體向懸崖下面墜落,眼睛還沒來得及閉嚴,深藍色的在微風中泛起了褶皺······。
“怎麼可能,風靈竟然會自己走!這不可能的!”
一道白色亮光從姜山的手中掙脫了出去。飛行了遠方,姜山試圖用一股紅色的氣困住它,但沒有成功。
旋即,姜山冷冷地哼了一聲,只好悻悻而歸。
草地上只有一顆尚未枯竭的心臟和一撮不知道是誰的頭髮。
馮康寧如夢初醒,他的身上佈滿了斑斑血跡,每道傷痕都有大拇指那麼寬,此刻他正跪在地上雙手使勁地撓着頭,很痛苦的樣子。
“姜山!你這畜生!”
老王頭總覺得事情不妙,如果還待在家裡面的話,豈不是自投羅網,啞龍的仇家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呢?不行,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
“老婆子,你在家等着,我的出去一趟。”
“幹嘛去?是不是爲啞龍的事?”
老王點點頭,他已經穿戴好了衣服帽子,小鳩已經哭得啞了嗓子。
“我說,咱都年過半百的人了,你說你非要橫插一缸子管閒事,人家見着這種事情都得躲着走,偏偏是你在那裡亂髮慈悲心”老太太只是想勸勸他少管閒事,“咱倆安安生生的過好剩下的時間多好,那啞龍在外面不知道幹了什麼事得罪了仇家,你說你······”
“行了,別說了,我先領着小鳩去公安局,至少那裡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唉···”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可得小心點。”
“我知道。”老王找到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套在了小鳩的身上,衣服太大幾乎要把小鳩整個身子裝在裡面。“這衣服有點大,不過還挺適合你的。”老王摸着他的頭笑着說道。
小鳩卻沒有什麼表情,可能在他心裡面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爸爸去哪了。
本來以爲白色大衣可以僞裝一下這個孩子,誰知道放在外面格外地顯眼,這一段路上的人都在指指點點地笑着,好像在議論這老頭子又弄回來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老王並沒有管那麼多,他抱起來走路緩慢的孩子,準備打的。
姜山清洗完滿是鮮血的手便來到了市區中心的廣播局樓上,因爲他相信站在這裡視野會比較開闊。
莊鑫城曾對他說過,啞龍還有一個孩子,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斬草要除根”爲了少些日後的麻煩,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如果說啞龍是在做誘餌轉移兒子,那麼一切的事情就都能解釋通了。他的兒子,一定在某個朋友的手上。
姜山很平靜地思索着。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被託復如此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忽然,他眼中閃過一道白光·····
“哼······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老王上了一輛出租車,就在他關門的時候,一道白光閃了進來,把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