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公司裡的兩名女員工走在最後,竊竊私語。
第一個說:你看到了嗎?今天女王雖然大發雷霆,但對許小名卻溫柔有加,是有點意思。女王是員工們對顏小小的私稱。
另一個說:想哪兒去了?許小名只是個賣豬飼料的,女王怎麼會看上他?
這年頭有錢就是爹。你看王寶強不也找了個校花媳婦嗎?
說起來也是。許小名家裡很有錢。
徐翔要戴綠帽了。哈哈!
倆人剛走出公司大門,就被保安攔住。
顏總讓我通知你們:你們被開除了!明天不用來上班了。保安鄭重說道。
爲什麼呀?一名高個問。
不爲什麼。再讓我聽見你們亂嚼舌頭,我就撕爛你們的嘴!
兩人尋聲看去,顏小小站在大門口冷冷地看着她們,臉色陰森可怖。
我們的工資——矮個員工問道。
一分錢也沒有!顏小小使勁揮揮手道。
兩員工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顏小小回到辦公室,心中的怒氣才消歇下來。
前些天在老家搞路演讓她在基金圈裡算是丟盡了人,那個哈迷蚩,背後一定有人。她一定揪出那個使壞的人,爲自己一掃前恥。她點評的那隻股票,已經連續十個漲停,股價已經翻番。她這是第一次點評股票,以前都是徐翔幹這活,手底下人議論說她技不如人,還硬充楞,這下可獻醜了;但這家公司購買鹽胡提鋰的股權也沒有發公告,這內幕信息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得到的。如今在金融市場,新能源鋰電池概念火爆,有鋰走遍天下,這隻票翻兩番漲到25元也是有可能的。
她打電話通知法務部的人起訴這家公司信息披露有問題,這讓她多少能挽回點面子。
不一會兒,法務部來電話,說這家公司已經在三週前披露了消息,只是那時沒人注意,而且有的財經網站反應滯後,根本沒有刷新新聞。
這連翻盤的機會都不給啊!她恨死了這個幕後人。
她想找人聊聊,訴訴苦,可徐翔還在監獄裡,他連個親人吶都沒有。
爹已死,娘也改嫁。她只能打電話向曼BOSS求助了。
喂!額娘啊——電話那頭傳來曼BOSS的聲音。
曼姐,我是顏小小。她有些氣惱但又不敢發作。
嗨,我以爲是我額娘呢!
曼姐,你知道額娘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我媽的意思唄?咕嚕一聲,曼BOSS好像還喝着咖啡。
你又學習中國文化了。恭喜你答錯了。顏小小譏諷道。
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看我笑話?
哪能呢!開玩笑的。小小急忙解釋。
你給誰開玩笑?說完曼BOSS啪地扣上了電話。
真是的,人一倒黴連喝口涼水都塞牙。
顏小小拼命搖搖頭,她不信她會失敗。
怎麼了?梅成問曼小姐。
她媽的,顏小小諷刺我不懂中國文化。曼BOSS脾氣上來開口就罵上了。
她一諷刺我,我被咖啡燙了一下。她指指自己發紅的嘴脣說。
怪不得發飆。活該!誰讓你在我面前這麼霸道的?惡人自有惡人磨。梅成幸災樂禍道。
你......?曼小姐竟然無語地搖搖頭,好像要投降了。
在開往大陽縣城的路上,一輛嶄新的奔馳車裡播放着雲朵吟唱的《我的樓蘭》,引起過往車輛司機紛紛側目。歌曲訴說着現代人對曾經盛極一時的樓蘭古文明的幻想,對樓蘭公主美麗傳說的憧憬。
誰與美人共浴沙河互爲一天地
誰與美人共枕夕陽長醉兩千年
從未說出我是你的塵埃
但你卻是我的樓蘭
馬行真是有心人,這歌一定能撫慰發哥受傷的心靈。
虹姐扭頭看了看發哥,發哥眯眼欣賞着歌曲,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激情創業年代。
公司開張那天,小紅姐倆騎着高大的駱駝穿着紅夾襖來到了羅布泊鎮。在太陽照耀下,那俏麗的臉蛋,時尚的髮辮,誘人的身材,真有古代絕色女子的風情。
傾國傾城啊!大蛋眼饞得直流口水。
幾名記者給她倆拍了照。
發哥把她倆抱下來,給兩人來了個熱烈擁抱。
坑坑窪窪的主要道路兩旁掛滿了彩旗,上百輛小轎車擁擠在了鎮上大大小小的路上,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國家部委的領導,青海省省委省政府一二把手都到齊了。省農大的李教授和各位領導握着手,相互寒暄着。
幾千人的會場,相當於古樓蘭一個國家的人口了。
鎮上有了第一家公司,象徵着古樓蘭幾千年來的工業文明的開始。千里無人煙的荒漠從此有了人間煙火氣。
大喇叭裡播放着震耳欲聾的歌曲《歌唱祖國》。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勝利歌聲多麼嘹亮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
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那天天氣格外晴朗,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大蛋作爲顏家代表出席了大會;發哥作爲投資人在大會上作了發言。
發哥身穿一身藍色中山裝,裡面是白襯衣。高大帥氣的外表,鏗鏘有力的聲音讓臺下起了一陣騷動。
長得真像周潤發。
又富有帥,男人的榜樣。
怪不得美女那麼多。
最後發哥還作了一首打油詩。
千年的鐵樹開了花,窮人的孩子當了家。
而今走上致富路,感謝咱偉大的國家。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主要領導上臺和他握了握手,鼓勵他發憤圖強,爲國爭光。
午飯時發哥沒有陪領導,他要和小紅多待一會兒。
帳篷外生起了火,鍋裡煮着波爾山羊肉,香氣四溢。
發哥,你真帥,剛纔的發言讓人激情澎湃。小鳳討好地說。
謝謝!也感謝你這些天來對小紅的照顧。
不客氣!她是我姐姐,又不是外人。小鳳拉着小紅的手說。
我想留下來陪你。小紅激動地說。
等你治好了病,我就接你過來住一陣子。發哥摟着她肩膀說。
小紅幸福地依偎在發哥懷裡,讓小鳳有些吃醋。
當晚發哥和小紅住在一個帳篷裡,那是一個讓人終生難忘的夜晚,也是唯一的一個夜晚。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