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回來的時候,鳳傾額頭上的傷已經被搖光處理好了。
這一下子鑿在了她的左眼眉骨和額頭之上,再往下一點就會傷到眼睛。搖光仔細檢查了一番,還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裡,修養幾日就能好。
等到包紮好,鳳傾還是昏迷未醒,時雨將衆人都趕出了房間,讓她安靜休息。
突然,她的左手被人握住,是炎晟睿。
他看着時雨,眼中的溫柔似乎要溢出來:“別害怕,已經過去了,你母親沒事。”
時雨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停的抖,過了半晌,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將手抽出來,低聲說道:“謝謝你。”
剛纔她氣怒攻心,已經下了決心要殺了孫氏幾人,要不是炎晟睿攔住了她,只怕現在已經闖下了大禍。
炎晟睿搖了搖頭,說道:“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孫英武在一旁皺眉,今天的事本來是孫氏不對,自己這個小妹,在家裡真是慣壞了,只是沒想到,在辰家竟然這麼的跋扈。
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夫君的妻子,要是傳出去,孫家一定會成爲別人的笑柄了。
本來他是不管這些閒事的,但是今天既然碰上了,同行的又是幾個小輩,只能是他站出來了。
他想了想,揮手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個白玉瓷瓶遞給時雨:“這個是白玉霜,能夠活膚生肌,你母親應該是用得上。”
白玉霜是療傷的聖藥,據說甚至能夠讓八十的老人恢復成年輕人的外表。
現在孫英武送了這樣的大禮,是因爲愧疚嗎?
時雨不接,孫英武也不生氣,只是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算不爲我妹妹,我畢竟也教導了你一個月,看到你母親傷成這樣,送你一瓶傷藥也是應該的。”
時雨也知道自己這是遷怒,但是這件事,孫英武畢竟沒有錯,甚至在自己剛纔攻擊到他的時候,都沒有還手。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說道:“謝謝你。”
孫英武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件
事,我也不敢要你原諒我妹妹,但是你要知道,過幾天就是靈脩大會,若是事情鬧得太大,只怕你將不能代表我們孫家出戰,那你這些日子來的辛苦就算是白費了。”
“只要這件事你不再追究,我可以擔保,你可以繼續參加靈脩大會,而且也不會有任何孫家人拿這件事爲難你。”
孫思源夫妻一向疼愛孫氏,孫英武在這裡做出這樣的承諾,想必回頭還要在她們面前廢不少的力氣。
時雨表情很是淡漠:“這件事等會兒再說吧,我還是那句話,我娘要是沒事就算了,要是有事,今天在場的那些人,我一個都饒不了。”
孫英武見她這麼說,知道一時讓她答應什麼,也是太過爲難,暗暗嘆了口氣,退到了一邊。
旁邊的扶搖和搖光對視了一眼,雙雙跪在了時雨面前。
時雨嚇了一跳,急忙扶她們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麼?”
搖光低着頭說道:“是奴婢的疏忽,才讓夫人受到了這麼大的苦,一切都是奴婢不對,請小姐懲罰。”
扶搖也羞愧的說道:“奴婢跟着夫人,卻沒有保護好夫人,奴婢有錯,請小姐懲罰。”
時雨將兩人從地上拽了起來:“這件事你們要是有錯,我更是有錯。明明知道孫氏對我娘諸多怨恨,卻沒有防備,只是讓你們兩個照顧她,才讓她有機可乘。”
“今天要不是你們兩個,我娘還不一定會變成什麼樣,我還要多謝你們。”
扶搖和搖光兩個人,一開始被炎晟睿派來照顧鳳傾,其實心裡是不願意的。只是炎晟睿御下極嚴,兩人不敢不聽。
但是跟鳳傾接觸以後,發現她是個極好相處的人,溫柔又和善,從來沒有拿什麼主子的威嚴去壓迫她們。
所以在今天看到鳳傾受到了這樣的重傷,兩人的心裡都是極爲自責,又聽到時雨不怪罪,心中更加的愧疚。
炎晟睿看了她們兩個一眼,說道:“錯已經犯了,就算再後悔也沒用。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兩人連忙跪下齊聲道:“奴婢不敢。”
炎晟睿揮
手讓她們站起來:“行了,別跪來跪去的,好好去裡面伺候鳳夫人吧。”
姐妹兩個應了聲,走進了內室。
孫清柳走到時雨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不用擔心,你母親會沒事的。”
時雨迴應了一個強笑,不再說話,只是看着內室發呆。
孫清柳本來就不善於和人交流,說了這句話就不知道再說什麼,只好坐在時雨身邊陪着她。
孫清意眼珠一轉,從自己懷裡拿了一盒藥膏,走到孫英武身邊說道:“四叔,你剛纔被那個鞭子打傷了,我給你塗下傷口。”
孫英武看看自己的手,手心裡因爲剛纔攥着鞭子,而留下了一道紅痕,不過這種傷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皮外傷罷了,根本一點傷害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這沒事。”
孫清意卻還是堅持拿過了他的手,掰開給他上藥,一邊低聲嘟噥道:“也不知道辰時雨那丫頭剛纔傷到沒有,我看她剛纔那鞭子的時候,手都在不停顫抖,是不是受了傷呢。”
孫英武皺了皺眉,接過孫清意手裡的藥膏:“讓我用一下。”向着時雨走了過去。
孫清意捂着嘴偷笑,四叔,我可以給你創造了機會,你要加油。
孫英武走到時雨身前,說道:“伸出手來。”
時雨有些不明所以,伸出了右手,果然手心也有一道紅痕,剛纔她太過氣惱,所以使勁攥着鞭子,現在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孫英武從藥瓶裡刮出一點傷藥,塗在了時雨的手心。
炎晟睿在一旁看得眉毛跳了跳,對着旁邊的流雲一使眼色。
流雲上前將手擋在了時雨的手前面,一臉笑意的對孫英武說道:“孫先生,這種事還是教給我吧。”
孫英武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很是不滿意,皺了皺眉說道:“不必了。”
炎晟睿乾咳一聲,說道:“孫先生,男女授受不親,你未免有些逾越了。”
孫英武看向了炎晟睿:“我教導過她,現在她手受了傷,我不過是幫她上藥而已,何來逾越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