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命中!
杜言更加相信自己沒找錯人了。
“不知前輩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杜言連忙問道,看着老者臉上的愁容,他心中有些不安。
“辦法不是沒有。”老者頓了頓,接着說道:“不過想完全恢復,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杜言仔細地聽着,等着老者把話說完。
“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你的靈根已經是接近完全衰竭了,我能做到的只是讓你在靈根徹底枯竭之前能發揮出原來的實力,但是想根治的話,恐怕老夫也是有心無力。”
老者嘆息一聲,杜言的底子是他見過的所有人類之中最好的一個,如此年紀就把靈根損耗得如此嚴重,着實可惜。
不過老者轉念一想,能在如此年紀就把靈根損耗至如此程度的並不多見,便問道:“何時出現這種問題的?”
“就在離開結界的不久之後,本來並無大礙,不過在靈魂燃燒之後,就再也無法調度靈氣了。”
杜言小心地說着,視線卻是一刻都沒離開過老者的那張滄桑老臉,生怕錯過了他的每一個表情。
“靈魂燃燒?!”老者眉頭頓時爲之一蹙,不可思議地看着杜言,心中卻在感嘆這小子着實膽大!
靈魂燃燒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老者最清楚不過了,曾經的他也嘗試過靈魂燃燒來召喚出來連自己都難以駕馭的能力,那還是在衍晶境之上的境界時用的,靈魂燃燒付出的代價大,能力也非常強大,沒有絕對的實力支撐下,是具有非常大的風險的。
“看來也就只剩下這一方法了。”
老者嘆息一聲,搖搖頭,本來這一個請求他是可以拒絕的,如果幫助杜言把靈根恢復的話,他自己也會要受到一定的影響。
“這樣吧,明天你隨我出去一趟,至於你這位好友,先讓他住這裡一段時間。”
老者並沒有直接說明方法究竟是什麼樣的方法,不過也給了杜言一個正面回覆。
杜言點點頭,老者的乾脆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修復靈根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能不能成功先不說,其中的過程肯定會給老者造成不少的麻煩。
至於明天要做些什麼,杜言也不急着問,即便是問了,老者也未必會說。
簡單地吃過晚飯之後,在半人馬的帶領之下,杜言和棠臣都回到了房中,就連容箏也另外騰出了一個空房出來給她。
杜言坐在房內的茶桌邊上,身旁放着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水,思緒隨着幻想越飄越遠。
“你說,那位老前輩能幫你把靈根修復好嗎?”
棠臣對老者今天爽快的答應難以猜透,當初在結界裡面的時候,可是給他添了不少亂子,現在遇到難題卻又二話不說直接就答應下來,讓人很難琢磨得投他這是爲了何種目的。
杜言只是一個風旋境六重的小子,能讓一個虛無鏡的前輩如此重視,就連杜言自己也想不明白這是爲何。
也許,這會是一
場交易?
杜言微微一笑,即使是一場交易,也覺得無所謂,只要能把受損的靈根修復,除了生命之外,一切要求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或許能吧。”杜言心中始終都是抱着一定的希望,畢竟老者是一個虛無鏡的高手,見多識廣,真能把衰竭的靈根修復回來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切問題,都得等到明天才能得到正確的回覆。
在房間再次陷入沉默中時,幾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棠臣起身出去把房門打開,卻看到容箏已經換上一套粗布衣裳站在門前,這樣看起來,倒有幾分清新脫俗的味道。
容箏對棠臣微微一笑,客氣地問了一句:“請問一下杜師兄睡了嗎?”
棠臣讓開身子,也沒說話,把屋內的一切都讓容箏看個一清二楚。
杜言則是把疑惑的目光轉到容箏的身上,之前一直都沒怎麼在意她,現在靜下心之後,這個丫頭長得倒也清秀。
“何事?”
杜言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後,便把目光收了回來,端起那被已經涼了的茶水泯上一口。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容箏站在房門外,也沒打算進來,低聲細氣地說着,顯得萬分客氣。
棠臣一努嘴,他清楚杜言的性格,一般來說,肯定會拒絕容箏的要求,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吧,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
本以爲自己猜測是完全正確的棠臣正要洋洋得意的時候,卻沒想到杜言竟然站了起來,微微一笑,說道:“可以。”
瞠目結舌!
沒錯,這次杜言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讓棠臣感覺一陣尷尬,心中卻在懷疑杜言這是不是故意讓他難堪,或者說杜言該不會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禁不住誘惑想要做些什麼勾搭之事?
杜言在經過棠臣身邊時,看了一眼他那疑惑重重卻又意味深長的目光時,有些哭笑不得,不用多說也知道棠臣這傢伙是想歪了。
跟着容箏走到房間外的院子裡頭,容箏殷勤地擦了擦那已經布上一層灰塵的石凳,然後讓杜言坐下。
杜言倒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然後問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在這黑漆漆的夜晚之下,兩人在月色與星光的照耀下,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容箏站在杜言的身前,雙手放在身後揉搓着衣角,就連表情也顯得十分的不自然。
杜言靜靜地看着容箏並不說話,嘴角始終掛着那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任由微風吹拂着額前的一縷頭髮。
“其實……”許久之後,一直醞釀着的容箏總算是說話了。
“其實……我想我應該好好地跟你道一聲謝謝,若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已經死在那森林裡面了。”
這一句話之後,容箏再次陷入沉默,看樣子她還有許多話要說,可卻又說不出口。
“你叫我出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嗎?”杜言覺得有些可笑,若真是隻
爲了道一聲謝而讓自己走到這裡來,那未免顯得太過誇張些。
“不……不是的……”容箏連忙解釋道,滿腹的話語在心中,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我想……我想在接下來的時間都在你身邊,等什麼時候你離開了東海,我就什麼時候離開你,這樣可以嗎?”
“哦?”杜言眉頭一挑,顯得有些意外,按常理來說,在東海經歷了這幾天的事情之後,容箏應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裡纔是,怎麼就忽然想要留在自己的身邊?
“我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雖然我現在還很弱,可總是能幫上一些忙的……”
容箏努力的說着,神色卻是越來越着急,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語言,在這一刻卻又全都亂了。
“既然你都承認了你很弱,那麼你就應該會想到你在我身邊的話,不但會幫不上忙,甚至會拖累我吧?”
杜言可不管這是不是所謂的“救命之恩”,當時救容箏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爲,並非刻意去救她,否則後面也不用搞得如此狼狽。
“我從來不會欠別人的人情!”容箏忽然間把聲音提高了許多,憋得有些紅潤的臉頰盡是不滿,“以前不會,今後也不會!”
杜言接觸容箏的時間也不過才幾天,沒來得及瞭解甚至不想去了解她的性格,現在說是要還人情,這就顯得有些意思了。
如果容箏非得把杜言的之前救她的行爲認作救命之恩的話,那麼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恩情,真想還的話,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
“你能回人界,對我來說就已經是最大的報答了。”杜言面色不變,哪怕容箏剛纔說的那番話有些難聽。
大戶人家的千金,沒經歷過任何風浪,又怎麼會懂得世俗人情的道理?一個救命之恩說還就還,又豈是那麼容易還得清的?
“我是有風旋境五重實力的!”容箏倔強地說着,“就算再怎樣差,也總能幫到你吧!”
“好!”杜言呵呵地笑了,說道:“既然你堅持着要還這個人情,那麼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時間不要後悔。”
說着,杜言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容箏那執着的面容之後,便回身到房間裡面。
風旋境五重,在平常人看來,杜言也只是比容箏僅僅高了一個境界而已,實力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可事實並非如此,風旋境五重的人或許有機會能打贏風旋境六重的人,實力最多也就不相上下,可杜言的風旋境六重的實力卻是能與風旋境七重匹敵,而且他常年在生死線上摸爬打滾,戰鬥經驗比普通的煉氣者要豐富許多,而煉氣者之間的戰鬥,除了境界之外,最重要的便是經驗了。
間接來說,容箏以爲自己只比杜言低了一個境界,實則不然。
杜言之所以答應下來,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受到一定挫折之後,相信她就會回人界,畢竟杜言的靈根是否能修復都還是個未知數,先答應,也是爲了避免繼續無謂的糾纏。
(本章完)